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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被逐(1 / 1)

亓水清受罚跪在禹皇峰殿前的已经是第二日,半截身子被雪掩盖。

拢月撑伞而来,挡住落在亓水清肩头的雪,轻声道:“水清师兄……金河师兄已经醒了,他的腿被狐妖的妖力侵蚀太深,保不住了,只能……”

“裕合师伯他……”亓水清嗓音暗哑,几个弟子的叫喊打断了亓水清接下来的话。

“师父!师父!”

“师父!金河师兄出事了!”

亓水清猛的抬头,在雪地跪了一天一夜,眼前只白茫茫的一片。

挂霜的眼睫抖了抖,昨日眼前庄重的禹皇殿,现下却看不见了。

“什么?”拢月听见叫喊声,惊慌失措地丢下伞,跟着喊叫的弟子跑进殿中。

翻起的伞,已盛了不少飘雪。

不知过了多久,亓水清耳边传来脚步声,粗重的呼吸声慢慢靠近。朝声源方向看去,什么都看不见,用力眨眼还是白茫茫一片。

带灵力的一脚将亓水清踹倒在地,亓水清只觉浑身发冷。

来人愤怒开口:“亓水清!金河死了!死了!都是你!要不是从中作梗,金河怎么会……”

亓水清嘴角渗出血,挣扎着跪直身子,开口:“裕合师伯,亓金河是腿伤,并无性命之忧。”

“你还嘴硬。”亓裕合冷静下来,“金河奉我命去清扫山中妖兽,你多次出手阻拦金河斩妖,其罪一。金河被妖兽重伤,你为什么不帮?罔顾同门情义,其罪二。

山门除妖,你不唤剑斩妖,冷眼旁观,其罪三。金河那么骄傲一个人,因为妖兽废去一腿,自戕于山门!其罪四!你认或不认?”

唤剑?拔出那把叫公平的剑,斩不平之事吗?亓水清摇摇头。

听完亓裕合的话,亓水清如枯井般空洞的目光投向他,喃喃道:“自戕……”

“你认,或不认?”亓裕合逼问道,“如若不是你行事乖张,扰乱金河的谋划,金河怎会负伤?”

“认什么?”

玄机真人得知亓金河自戕的消息,赶忙从自己山头下来,见亓裕合步步紧逼,缓下步子,一步步走下台阶,每一步都带着嘎吱嘎吱的雪声。

亓裕合看着要为徒弟出头的玄机真人,不悦道:“亓玄机,你已经答应这件事我来处置,此次清扫的弟子涉及到的是所有副峰的弟子,他们该得到一个交代。”

“自然,自然。裕合师兄做事独独避着我们主峰的人,所以主峰大弟子为探求犯错,该罚该罚。可裕合师兄大弟子的死,你也说了是自戕,为何要水清给个交代。”玄机真人知道亓裕合在用三副峰众长老和弟子作为威胁,却并不让步。

听出亓裕合话里要挟的不止玄机真人,亓水清不愿玄机真人为难,艰涩开口:“师父……是我错了。长老们的所有责罚我都受。”

玄机真人叹了口气,轻轻拍落亓水清肩头的雪,道:“何错之有。”

“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

亓裕合眼神阴郁,双目如桎梏般锢着亓水清,道:“你若顾及同门情谊,早些出手,金河也不会失去一条腿!”

玄机真人正要驳斥亓裕合的话,猛然察觉到亓水清有些不对,亓水清的一双眼睛似古井深潭,望不见底。

玄机真人俯身有些着急的在亓水清面前晃了晃袖摆:“水清,你看着我!”

亓水清听着玄机真人的袖风随之摇头,极力掩藏看不见的事实。玄机真人心下了然,苦笑道:“你的眼睛……”

见眼前师徒情深模样,亓裕合冷哼:“哼。既你认罪,便跪守金河三日灵堂。三日后废去灵根修为,收回内门弟子才有的亓姓,逐出山门!”

亓水清下意识要收拢掌心要压抑心底的分不清的情绪,手指僵硬无力的颤抖。

“不可!水清心软自愿领罚,可你凭什么,替我处置?”玄机真人怒气起,“跪守灵堂折辱主峰大弟子,亓裕合,你何居心?可要我挑明?”

“哼!”亓裕合甩袖,才觉过于越俎代庖,他似不占理。

“水清眼睛看不见了,废去灵根修为赶下山,无异于直接杀了他。”

亓裕合讥讽道:“玄机师弟诸多维护,这是要力保亓水清,如此这般,只怕会寒了副峰弟子们的心。”

好一会,玄机真人才继续道:“去乾坤台受半个时辰雷刑。”

亓裕合步步紧逼:“如此便罢!若不逐出山门,恐寒了副峰上下弟子的心!”

“你别太……”

亓水清不愿师父为难,抢过话头:“水清愿领罚,多谢师父多年教养。”

“水清,何苦……”亓水清欲言又止,终化作了轻叹。

“半个时辰雷刑。”亓裕合探究的眼神扫过亓水清的眼睛,不见往日下三白眼的凌厉,最后落在玄机真人身上,“如此甚好,我会去观刑,别想耍花招。”

拍落亓水清肩上的落雪,亓玄机心疼道:“你并无错处,何苦这般搓磨自己。”

亓水清艰难的摇摇头,本以为听了亓景合的话,不过是自请其阻碍围捕的过错。

不曾想亓金河竟的腿保不住,落得个残疾,选择自戕。亓水清只道:“不愿师父为难。”

亓水清被丢出山门时,穿着受刑后残破单薄的青衣在雪地,一夜未动,起来时身上盖着一件干净的外裳。

话毕。

亓安夸张的大叫:“雷刑!还是半个时辰!师父也太过分了,即使师兄修为再高,半个时辰不死也落不得好!我看看师兄身上可有留下伤痕。”

修士自金丹期后的每一次境界提升都要渡雷劫,雷刑虽不比雷劫那般危及生命,却也会让修士折损修为。

说着亓安上手要扯水清的衣服,水清一把拍开。

水清接着道:“师父应当是知道了我的眼疾是雪盲所致,想来便是借雷刑治了我的眼睛。”

雪盲哪里需要雷刑来治,无非就是平了亓裕合的怨恨。

亓安似恍然大悟的点点头,又皱了皱眉像思虑着什么,后又点点头。咬牙道:“主峰弟子真是窝囊,若是我在,断不能让师兄跪在那雪地受辱,受那偏心师叔的攀咬。”

“休息吧,明日还得赶路。”水清翻身上塌,和衣而眠。

“师兄,自始至终你都是护着同门,可为什么不拔剑呢?”

“你可还记得,有一日你随师父下山吃酒回来,便要拉着我讲山下的事,说山下吃酒时,店里的东家养了只全身黄毛的狗,取名叫小黑,有些好笑。”

亓安觉得奇怪,却还是应:“记得。”

水清轻笑出声,继续道:“你便指着我的剑问我:师兄,你的剑可有名字?我不答,你便说你要替我的剑取个名字。”

“哈哈,师兄当时还不允呢,嘲弄我定取不出来好字,可分明喜欢的紧。”亓安想了许久,似乎以往每次下山后都会将山下事说与水清听,着实有些记不得了。但要说剑名倒是记得是自己取的,缘由早已记不清了。

公平。

水清道:“你说,剑名唤公平,要斩不平之事。面对那群妖兽,只因生在玄门地界就招来杀身之祸,与他们而言,我们才是不平。”

亓安一下躺倒,看着陌生的皮囊下,是熟悉的灵魂。戏谑道:“那师兄做错了,你不该出手帮亓金河,反被责怪出手太迟。应该是剑指同门才对,他们只分黑白,不分是非。”

还是伤神的水清听亓安这话,低声骂:“胡闹。”

“哈哈哈,师兄,分明是你笨,却来骂我。师兄不会真的将亓金河的死归在自己身上吧?”亓安开怀,见水清合上眼不理自己,收了笑意,“时间不多了,是该休息了。”

水清无处辩驳亓金河的死该不该归结于自身,并不理会。

“可是师兄为什么会把公平当了?还是在那垄城?”

“……”

“师兄?”

对于水清的不理睬,亓安也不恼,重重地翻身睡去。

这家客栈临河边,木窗开的方向对着河面,离行人街道是有些远的,按理来说该是安静的。

总有走在青砖板石的声响,和衣料摩擦的声音让水清辗转反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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