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条大河波浪宽。
过河这一关,要求也不高,脑袋被进河里,就不算输,到了对岸,计算是赢,两岸之间的长桥被吊起来,静看考生显露神通。
:他这是怎么了?
苏西江看苏渐鸿这萎靡不振的样子,“扛不住大事,说真的,我对他很失望。”说着,二人踏水,脚下一个又一个的旋涡,朝对岸走去。
监考官自然是盯着的,要是有谁敢对他们下黑手,将被他们狠狠盯防。
一切邪恶,都将被绳之以法!
苏渐鸿的精神能好就有鬼了,那青鸟才走,真是刚走没多久,这之前的事儿,苏渐鸿也不想多说,反正他的手是酸的厉害。
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
命根子,又岂能拱手让人?
苏渐鸿也看了一眼,那个刘知无所说的秋千——太远了。
苏渐鸿走了几步,后头总有一个人跟着,那人收了钱了,一定要让苏渐鸿掉进河里。
见眼前人这么虚,那人不免感慨一句:这钱也太好赚了。
八万多人,思考的时间可不多,那落水人的挣扎,后头催赶的声音,苏渐鸿必须快些过去,他纵身一跃,身后的人就伸出右脚重重踢了他一下,冷笑道:“冤有头,债有主,我不过是要赚钱。”
苏渐鸿被踹了一脚,反而跳得更更高,但他的精神着实有些不好,找不到空中的着力点,
眼瞧苏渐鸿就要落水,苏西江握紧双拳:“我真为他感到失望!”
见他身子有些颤抖,卫兰宝以为他是气愤,但只有苏西江他是高兴的。
霎时,一股巨大的风吹来,吹得河浪涌起,水花一片。
“谁!监考官一眼望去,却看到了一只青鸟,突然脸色大变:“楚.....楚王。”
风迷人眼,霎时不少人被吹进河里,或者掉进河里。
这风呜呜有些像是哭声。
苏渐鸿的身躯被那青鸟驮去,缓缓飞向对岸。
苏西江睁开眼睛,张大嘴巴:“这....这算什么!”
他单知道,苏渐鸿被下了靖孽司,却不知这苏渐鸿与楚王竟然有这样的关系。
“耍赖!”
“不公平!”
“黑暗,国子监给我们一个交代!”
那掉进河里的人们纷纷叫嚷,随后那些没有过案的人也跟着叫嚷。
那青鸟长鸣一声,又刮起了一股怪风,誓要那岸上的人全部吹进河水里的!
“原来是这么回事。”苏渐鸿来精神了,心态十分良好。
面对特权,最佳的是剥夺,其次就是享受,最糟的是被特权所欺,以及被剥夺。
苏渐鸿大喊一声:“在大风大浪中前进。”
可惜,别人只在乎这风,没人理睬他。
苏渐鸿眼前出现了一只干瘦的手,他一次看到风被抓住,这是一种很奇特的感觉,这手的主人是个白须老者,他用手一扒,这股狂风就停了。
“祭酒!”
原来这人就是国子监的祭酒,唐不离。
唐不离和苏渐鸿一起到了对岸,只见这个老者,“已经掉进河里的,出局,其余的,继续。”
“不服,我们不服!”
唐不离只是说了一句:“你们以为这鸟儿比老天还厉害吗?”
顿时,全场鸦雀无声。
唐不离看向青鸟:“我要个解释。”
青鸟道:“他是我楚王的朋友,这人。”只见她翅膀一合,那给苏渐鸿使阴招的人来到了这岸上,满脸惶恐。
青鸟道:“这人暗地下毒手,我实在看不惯。”说着,只见一道青光杀过,鲜血四溅,那人的右腿断了。
那人脸都快扭曲成麻花了,让人不忍再看。
青鸟一飞冲天,卫兰宝过来恭维苏渐鸿:“你几时认识的楚王?”
苏渐鸿:“前不久我才被抓了,也不知怎么就得了个殿下,一个朋友的说法。”
“那...我真为你感到高兴。”苏西江脸上像牙膏,挤出了笑容:“下一次,你就没有那么好的运气了。”
苏渐鸿点头:“兄长说的是。”
这一关就淘汰了八万人,有的是过不去,有的是被风吹了,有的是吃了暗算,当然,上了案的也高兴不了多久,因为明天他们就要过一道难关——
木人巷。
那巷子里都是木头人,招式千奇百怪。
黄昏时分,苏渐鸿又去了富拙的店,这一次,那刘知无是专门等着的,一看见苏渐鸿便道:“没想到,你的来头竟然那么大。”
“这是强者的怜悯。”
刘知无摇头:“不,依我看,你完全能过了河,楚王这下,完全是为了震慑那些献人余孽。”
“未必。”
见苏渐鸿摇头,刘知无道:“你有何高见?”
苏渐鸿笑道:“只是觉得不是这样。”
“怎么不是,你难道不知道,这帮献朝余孽得了一本《无上大人经》?”
“这是什么?”这刘知无的断句是《无上,大人经》
刘知无道:“这是献朝皇室的秘籍。”
“你怎么知道的?”
刘知无笑道:“我就是大献的皇室,表叔,你也是。”
反贼!
刘知无脸上已经是笑:“你母亲就是我的姑奶奶,苏三少爷,你难道直到现在还不知你母亲是大献的亡国公主?”
见苏渐鸿不信,刘知无说:“秋山春月长。”
苏渐鸿浑身一颤,他脑子里的确有这段话。
刘知无说:“你果然知道。”
“不。”苏渐鸿起身:“我不会杀了牛。”
苏渐鸿走了,刘知无对富拙道:“他一定还会来的,看着他。”
富拙说:“是。”
“不可能,不可能。”苏渐鸿嘴里的话宛若呓语。
他的母亲明明是个妓女,怎么又变成了亡国公主呢?
这帮献人死性不改,还想着推翻大乾。
苏渐鸿不觉伤心起来。
精卫衔微木,将以填沧海。
刑天舞干戚,猛志固常在。
他既佩服这样的人,这样的事儿,又不想背上这么沉重的包袱。
星星出来,苏渐鸿拿一把木剑,立在灰白色的月辉里,忽然,他听见了沙沙的声响,睁开眼,眼里是电火似的光芒,那老鼠从罐子里逃出来,苏渐鸿隔空一剑。
那老鼠倒在地上,身上有血,好不动弹。
苏渐鸿非常难受,蹲在地上,呆呆看着。
不觉第二天的阳光已照到了他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