烤鱼了还不算,随后苏渐鸿还闻到了一股鱼汤味,鲜到眉毛掉。
“这和尚不守规矩。”苏渐鸿心有埋怨,朝外走去。
这次,怎么也要喝一杯羹。
那老和尚所在的大殿并不远,只当苏渐鸿又一次来到,殿中多了一个人。
那是个看去三四十岁的人,胡须拉碴,左臂缺了,正满脸高兴,看着眼前陶罐。
那陶罐里正咕嘟咕嘟煮着汤,那老和尚的手上正拿着一条烤鱼,吃了大半了,地上很多干净鱼刺。
那烧鱼的看见苏渐鸿,“来人了?”也不待苏渐鸿回话,便自语道:“我这鱼汤是天下一绝。”
“很好闻。”
那人笑道:“还很好吃。”说着,就给苏渐鸿放了一碗鱼汤,热,白,苏渐鸿稍微尝了一口,味蕾全部大开。
苏渐鸿喝得五官挪位。
“不错。”
苏渐鸿睁开眼。
那人道:“你的剑不错。”
“一把木剑而已,如何不错?”
那人道:“用来烤鱼,一定很方便。”
木剑烤鱼?
“你可认得九寡妇?”
“知道啊,一个打铁的嘛,我是卖鱼的。”那人道:“这么大的雨,你是从何处而来?”
“我来山上扫墓,遇到大雨,所以在这儿避雨。”
那人一笑:“看来你也是个苦命人。”
“佛祖说的嘛,众生皆苦。”
正说着,外头的雨停了。
那人道:“不送。”
那人这样说,苏渐鸿偏不想走,伸手要了一碗鱼汤,那人怪道:“如今天晴,你怎么不给你母亲扫墓?”
“怕母亲饿了,给她喝一碗鱼汤罢了。”
那人给苏渐鸿舀了一碗,苏渐鸿拿着,“敢问名讳?”
“富拙。”
苏渐鸿手中的碗晃起些鱼汤,溅在苏渐鸿手上,头上,大殿开始晃动,泥灰俱下,飞尘四起。
这鱼汤是不能喝了,苏渐鸿向外跑去,可才到门口,这大殿又不动了。
苏渐鸿害怕有什么余震的事,就在门口观察,却见上头,一道金光落下,掉到地上,是个书本。
“这定是个秘籍。”苏渐鸿走了进去。
那富拙道:“这位小友,这是他们秋月寺的祖物,你可不能欺负聋哑人。”
苏渐鸿也没好意思说:“此等神物,唯有德者居之”的话。
何况这富拙和老和尚认识,两个对一个,他没胜算的。
雨后道路泥泞,苏渐鸿却如履平地,双手展开,像是在走钢丝,看着草丛也使了一试,在草上飞。
“就是离娘子所说的立于一叶,差的有些远。”
苏渐鸿正思量着,回首看了那秋月寺一眼,远处隐隐有些马蹄声。
“救命!救命!”
苏渐鸿连忙转首,说话的却是一只三尾的白狐,她的脚上穿了根箭,看着地上一路的血迹苏渐鸿道:“都是血。”
“若公子救我一命,我以后定感激不尽。”
苏渐鸿倒是抵挡不住这狐狸的魅力,让它往后面的树丛走了走,随后,把那箭拔出来,用衣襟一角为他简单包扎伤口。
这白狐钻入苏渐鸿的衣中,毛茸茸的,很舒服。
远处的马蹄声愈发近了,为首的锦衣公子拿一把宝弓,随着这血迹一路走来。
这血迹消失在树丛中,捡起箭矢,这锦衣公子问道:“你有没有看见一只白狐?”
苏渐鸿连忙摇头:“没有。”
“你来这儿干什么的?”
“给我娘扫墓。苏渐鸿举着鱼汤,“这鱼汤就是给她准备的。”
锦衣公子看着这鱼汤里头的泥灰,冷哼一声:“就这个,你也好意思给你母亲吃?”
苏渐鸿一脸赔笑,那锦衣公子摇头:“迂腐书生!”转身上了鞍,扬鞭策马。
听到马蹄声远,苏渐鸿说:“你可以出来了。”
那白狐却没有应,苏渐鸿伸进衣中,那狐狸闭着眼睛,气息微弱。
苏渐鸿把碗一放,飞速下山。
过后不知几时,那锦衣公子巡山一圈,依旧没有找到这白狐,故地重游,看到这放满鱼汤的碗,气从心来。
“让他给骗了!”将这碗摔个粉碎。
······
“这狐狸的来头可不小。”
听柳舟月这样说,苏渐鸿心头一喜,既如此,这白狐得报恩成什么样?
“三年前,皇帝在御花园设宴,赐离山掌门一粒九转妙一金丹,结果这端金丹的宫女手抖,把这金丹晃到地上,让一个白狐吃了。当时就有人说要杀狐取丹,皇帝说这是造化,另外给了离山掌门一粒金丹。”
“她既是宫里的狐狸,怎么就到了这东山?”
“后来这白狐就不翼而飞,想来是皇帝放了。”
柳舟月道:“这九转金丹如今还在它的腹中!”
“这金丹对你有用吗?”
柳舟月摇头:“不过对你有用。”
“这不重要,既然如此,请你想个法子救她一救。”
柳舟月也不知这苏渐鸿是心善,还是聪明,依她想来,这九转金丹多半是皇帝拿来钓鱼的。
她不知苏渐鸿是好色,呸,是好奇心重,他很想知道这狐狸报恩是是什么样的。
柳舟月左手掐诀,右手朝着白狐的头顶摸去。
苏渐鸿只见这白狐突然一下变成女人模样,听她疑惑:“我这是....”
柳舟月说:“你破境了。”原来修炼到第四境神游之时,妖就能化人。
“谢谢公子。”这白狐笑着眼睛。
苏渐鸿摸了摸鼻子:“你出去,先把衣服穿了。”
细雪见苏渐鸿的屋中,多了个此前从来没见过的女子,这样子还怪标致的,见她白花花,冷笑道:“你连衣服都不会穿?”
“是啊,姐姐。”
“你瞧你都几岁了,还不会穿衣服,羞羞羞。”
“可我才是第一天做人呢。”
细雪愣了。
白狐穿好衣服进来,苏渐鸿打量了一样,确实对得起关于狐狸精的刻板印象。
“你以后打算怎么办?”
“只要能陪伴公子就行了。”
苏渐鸿道:“你以后便叫小唯吧。”
“谢公子赐名。”
细雪道:“要叫少爷。”
“少爷。”小唯恍然。
苏渐鸿听到细雪言语里的醋味,一笑,对细雪道:“我明儿就要走了,你好好烧一桌菜”
细雪心想用武之地到了,走了,苏渐鸿贴近小唯的耳朵:“你打算怎么报恩啊?”
小唯只觉浑身酥酥麻麻,耳根又痒又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