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1 / 1)

江瑾桉进公司的时候,被一道白色身影挡住了去路。

她刚从季彧行家出来,显得有些匆忙。

身后一身员工装的人急忙上前拉,但那身影速度很快,员工没拉住。

“你好。”

江瑾桉扫了眼很有辨识度的白裙子,她直接无视她,走了过去。

“喂!”女孩有些羞恼:“请……请停下。”

江瑾桉闻言觉得可笑至极:“我一分钟值上亿人民币,你觉得你配让我停下吗?”

女孩咬咬牙,好像很紧张:“我有事求你!我知道你和季彧行关系好!”

江瑾桉挑了挑眉。

拿季彧行压她?

见江瑾桉转身要走,女孩再一次挡住了她的去路,江瑾桉神色染上些愠怒:“让开。”

她不让。

身后的员工也有些气恼:“江总,这位小姐连着两天在公司闹事了,我说见您要预约,她也不听。”

“季彧行就是这么管他的人的?”江瑾桉冷笑,立刻就要给季彧行打电话。

看江瑾桉拿出手机,她立刻慌了神:“我求你,你别给他打电话,我真的只是有事和你商量……”

江瑾桉第一次觉得人可以没有脑子到什么程度,应该说是单纯吗?

“你知道你这样会给季彧行丢脸吗?”江瑾桉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会让他成为笑话的。”

这样一说,女孩果然冷静下来,双手揪着白裙子有些不知所措。

江瑾桉看她的裙子都要被揪坏了,微微叹了口气:“我一会有个早会要开,你去会客厅等我。”

一旁的员工很会看眼色,很快就带着女孩去了会客厅。

李昭在江瑾桉上电梯时打来电话,语气焦急:“你去哪了,还有两分钟会议就开始了。”

“……我马上到。”

江瑾桉只稍作分析,就散了会,李昭抱着笔录,和江瑾桉一起回了办公室。

办公室里多了张桌子和一张安全座椅,司徒鸢坐在那里安静地拼魔方,见江瑾桉进来,她露出笑容。

江瑾桉点点头。

李昭见她收拾东西,望了眼窗外,道:“司徒璟昨天违规燃烧烟花爆竹,被罚款了。”

江瑾桉毫不意外。

那么大阵仗,不被抓进去坐牢已经很不错了。

“他这是要和他父母对着干。”李昭看了眼司徒鸢:“今天刚上任任乔总裁,司徒家的整个股市就下滑了。”

“看趋势,我们不出手,也能让他们破产了。”江瑾桉讽刺道:“认不清局势的东西。”

李昭没说话。

忽然,墙上的LED屏亮起,显示着公司内部员工尝试接通电话。

李昭划开接通键。

“啊,李助理,江总在吗,会客厅的小姐让我催促江总。”

李昭看了眼江瑾桉。

江瑾桉毫不在意:“不用管她。”

李昭很快回复,挂断了通话。

“哪位小姐?我记得你今天没有外部工作。”李昭翻了翻行程表。

“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江瑾桉打开笔记本电脑,等待着它开机。

“总拿季彧行说事,估计是哪个情妇吧。”江瑾桉点开新传上来的策划方案,扫到左下角的股市波动图,忽然她顿了顿:“那边的人还是没有联系季彧行?”

李昭点头:“一直没有动静,这半年来几乎销声匿迹了。”

“这种肥肉都不要,看来传闻十有八九是真的了。”江瑾桉点开股市看了看,不悦道:“股票下滑幅度这么小?”

李昭坐在江瑾桉旁边的桌子上,单手撑着下巴:“虽然幅度小,但自从季总回国,国内市场几乎变天了,除了咱们这种硬拉过来的投资人,其他的估计撑不上半年都会亏些小本,再者董事会已经要弹劾他了。”

江瑾桉看着自己家股市的趋势,又看着季彧行公司的趋势。

目前的季彧行行情还远远比不上江瑾桉。

她得意的挑了挑眉。

但在往下翻,翻到那条半年来几乎没有什么波动的公司,江瑾桉暗下了视线:“他可不是什么好对付的人……多关注他的公司,多警戒着。”

李昭敷衍的应了声。

江瑾桉操持家业这么多年,和对家的万顷公司一直不对付,原因就是二人涉及的行业相似,谈合作又谈不拢,所以经常同时抢一块地。

但自从半年前,江瑾桉抢了万顷一处上百亿的地,万顷就销声匿迹了。

江瑾桉抓住时机就想拉开距离,所以拼了命的签单子搞工程,搞产业转型。

按理来说,这样的商业对手,李昭也应该多有防范,但万顷虽然公司还正常运行,公司总裁却很久没露面了。

他们都说是出了车祸,没对外公开。

所以为了保守起见,只能谈点小项目,让公司稳定运行。

李昭认定了他们造不成威胁,打心眼里认为江瑾桉是杞人忧天。

一个没有主心骨的公司。

再厉害能厉害到哪去?

江瑾桉按了按眉心:“澳洲那边,你也多关注些,看看季家老宅的动向。”

“没问题。”

——

快入夜时,江瑾桉开车出了公司。

她今天想去夜总会,所以让李昭不用加班了。

没想到,没走出公司,就被身后的身影叫住,江瑾桉看着后视镜,那抹白色正追在江瑾桉的车后,借着保安开门的瞬间,竟然挡在了江瑾桉车前。

“喂!你让开!”江瑾桉把头伸出窗外,她完全失去了耐心。

对这个一而再再而三拦住她的女孩。

女孩不让,保安赶她,她也不走。

江瑾桉沉默片刻,道:“你先上来,上车说。”

女孩眼镜亮了亮,走到了江瑾桉车前,摆弄了半天车门,却没弄开,她窘迫的红了脸:“对不起,我没坐过这种车。”

江瑾桉看了眼女孩搭在车上被冻得通红的手,伸长手臂给她打开了车门。

江瑾桉终于走出公司了,女孩坐在她副驾驶上,身上被寒风冻得通红。

江瑾桉看着车撇了她一眼:“你冬天穿裙子?”

“我……”她的咬了咬下唇:“这是我最贵的裙子。”

江瑾桉蹙眉。

女孩怯生生的看了江瑾桉一眼,小声道:“我叫陈佳南,是A大的学生。”

见江瑾桉没有表情,陈佳南微微松了口气,继续说:“那天季彧行的生日聚会上,我们见过的,我看见他邀请你了。”

江瑾桉昵她一眼,陈佳南一瑟缩,瞬间低下了头。

江瑾桉:“……”她会吃人吗?

“你找我到底什么事?”江瑾桉借着等红灯的空挡问。

“我其实……我……”陈佳南像是下定了决心:“我喜欢季彧行,希望您能帮帮我!”

江瑾桉差点以为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她冷嗤:“帮你什么?帮你得到他?”

陈佳南面颊通红:“他很优秀,很符合我的择偶标准。”

江瑾桉这才认真打量了陈佳南一眼。

陈佳南眉目清秀,有一种江南独有的温柔,皮肤白皙,模样也楚楚可怜。

但她有胆子为了季彧行找她?

江瑾桉沉默一瞬:“你怎么认识季彧行的?”

陈佳南道:“A大演讲,我作为大一新生的代表和他上台互动过,他对我很温柔。”

江瑾桉脑海中浮现季彧行那张精美的脸,他似乎永远不会翻脸似的,总是挂着一抹笑。

为人也彬彬有礼,怪不得女朋友多,换的也勤快。

江瑾桉忽然想起昨晚透着甜味的蛋糕,他说,祝她生日快乐。

江瑾桉手指敲打着方向盘,看了眼陈佳南,语气随意:“那你应该去爬他的床,而不是来我这里碍我的眼。”

陈佳南身体紧绷:“我,我没有别的意思,那天聚会上只有你一个女生,我想女生才会懂女生的心思,才来找你。”

“而,而且,我是想谈恋爱……没想……”说到最后,陈佳南神色窘迫:“没想爬床。”

“哈?”江瑾桉挑了挑眉:“有什么区别?”

很快到了夜总会,陈佳南磕磕绊绊的跟着江瑾桉下车,看着比那天会所不知道要大上几倍的地方,陈佳南下意识的往江瑾桉身后躲了躲。

江瑾桉没把她的小动作放在眼里,直接挑了个房间。

陈佳南还是怯生生的。

江瑾桉打开灯,包间里的茶几上摆满了酒,各式各样。

“你不是让我帮你吗?”江瑾桉脱下外套,居高临下的看着陈佳南:“把这些酒全喝了,我就帮你。”

陈佳南微微瞪大了眼睛。

江瑾桉坐在沙发上:“害怕了?害怕了就回家吧,这种地方不合适你这种小姑娘。”

江瑾桉笃定了她会放弃。

陈佳南放下怀里的珍珠小包,直接跪坐在了茶几旁,为难的开了几瓶酒。

江瑾桉沉默的看着她一瓶一瓶的灌,她道:“季彧行最喜欢逢场作戏了,你认为的温柔都是装的。”

江瑾桉没相信过任何人,特别是爬的高的人,爬的越高的人,心越狠,像季彧行这种,表面上看着没什么,但骨子里就是自私自利的。

他们是一类人,江瑾桉太明白了,极度的利己主义者,做出的所有事都是从自己出发的。

江瑾桉觉得,季彧行甚至连这个女孩是谁都忘了。

他们这类人,天生就和爱不挂钩。

陈佳南喝出了眼泪,像是被呛到了,停了下来:“我太需要帮助了……江总……我……”

陈佳南说话断断续续的,进来的服务生看了江瑾桉一眼,就把所有的就开了瓶,然后恭敬的出去了。

江瑾桉静静地看着,她问:“你为什么撒谎?”

陈佳南不回答,齐肩的短发微微凌乱,眼里蓄满了泪水。

“问你话呢,你根本不喜欢季彧行,却说喜欢他。”江瑾桉冷冷的看着她:“你不说,我就不帮你。”

陈佳南停了下来,胸腔起伏着,眼泪啪嗒啪嗒的往下掉:“……我想要钱……很多很多钱……”

“他们说成为季彧行的女朋友就会有钱……”陈佳南边哭边喝酒。

江瑾桉撑着下巴看她,她那身几百块的裙子被地板染的脏兮兮的了。

是什么让她病急乱投医呢?

以陈佳南的圈子,估计是通过A大的演讲认识了季彧行,到底是多少钱,能让她不惜任何代价呢。

虽然有这样的疑问,但江瑾桉一点都不想探究,她冷声问:“我记得前几天季彧行给了你一张卡,几千万的额度,两天就花没了?”

陈佳南只摇头,不再回江瑾桉的话,似乎意识已经混沌了。

过了几个小时,桌子上30多瓶酒已经都空了,零零散散的酒瓶散落一地,陈佳南用最后的意识道:“一定要……帮帮我……”

江瑾桉看她醉晕了过去,直接把电话播给了季彧行。

季彧行似乎是在应酬,声音显得很混乱。

“季彧行,你的女人,”江瑾桉靠在沙发上:“在我这儿晕倒了。”

季彧行觉得好笑:“我刚分的手,哪来的女人?”

江瑾桉微微挑眉:“你不记得了吗,是个穿白裙子的小姑娘。”

还和他一起上过花边新闻呢。

也许是江瑾桉的描述太笼统,季彧行一时真想不起来,江瑾桉点了点太阳穴,有些为难:“是追你的女人,你还是来负责一下吧,不然在我的地界儿,没法交代。”

“我在应酬。”季彧行思考片刻:“应酬完再过去。”

江瑾桉没搭话,半晌,她道:“你最好快点来,我很忙。”

“好。”季彧行这才挂断电话。

江瑾桉就这么任由陈佳南躺在地上,自己一口一口的吸着烟。

包间太大,又太冷清,江瑾桉拿高跟鞋踢了踢陈佳南的胳膊,陈佳南没有反应,睡得很香。

图钱的图色的江瑾桉都见过,像陈佳南这样,用这种蠢到离谱的方法的,还是第一次见。

像个无头苍蝇似的乱撞。

快到零点时,季彧行才带着一身冷气来夜总会,他的西装外面套着一件灰黑色的大氅,让他本就高大的身影显得压迫感更强了。

季彧行隔着很远就闻到熟悉的烟味了,他脑海中隐约能浮现江瑾桉那张漂亮的脸,他推门时多了分急切。

江瑾桉在昏暗的灯光中吸着烟,闭塞的空间里她望向季彧行的眼神像一只焦躁的狼。

季彧行取下大氅,跨过酒瓶,坐在了江瑾桉旁边。

江瑾桉就这么近在咫尺的看着他,音色中有几分沙哑的魅惑:“你就这么管你的人的?”

她想起了那次酒会上,那个记者,更加不满了:“我看着很好欺负吗?季彧行,你回国之后给我添了不少麻烦。”

听出江瑾桉语气里的生气,季彧行才想起地上的人,他弯下腰抬起那人的下颌,认真看了看,似乎有些印象,他道:“确实是我的失误,你有什么想要的补偿?”

季彧行下意识的放软了语气,江瑾桉听的一愣,她别开头:“别装一副好人样。”

季彧行扯起陈佳南,把她放在沙发上,看着江瑾桉道:“你真没什么想要的?”

江瑾桉沉默:“我想要个承诺。”

季彧行没想到这种要求,他想了想:“你先说是什么承诺。”

“万顷公司以后找你合作,你别答应。”

兜兜转转还是谈回了生意,但合不合作对季彧行来说是个小事,他点头:“没问题。”

江瑾桉“嗯”了一声。

“你不生气吗?”江瑾桉垂眸。

“生什么气?”

“我让她喝了很多酒,她又是你的人。”江瑾桉打开了另一包烟,没完没了的抽着。

“什么我的人,顶多是认识。”季彧行神色古怪的给自己倒了杯水:“更何况她才20岁。”

江瑾桉想到了陈佳南脸上的为难和悲伤,又多问了句:“你们怎么认识的?”

“她是我资助的孤儿院出来的学生,现在在A大上学,前几天突然表白了。”季彧行神色变了变:“有点吓人。”

江瑾桉看他受惊的表情,有些想笑,不过她忍住了,问道:“你现在还资助她?”

“我只给院长打钱,但最近都是她来拿。”季彧行像是想起了什么:“我生日那天,她就拿走了新年新的资助,很急。”

季彧行想到她可能是来要钱的,从西装里拿出张卡放进陈佳南包里。

江瑾桉差异:“你就不怕她骗你?”

“那有什么?”季彧行笑笑:“反正她上大学也要用。”

是孤儿啊。

江瑾桉想起报道里,季彧行确实在国外时就资助了几家国内的孤儿院。

季彧行的手机忽然响起,他看到来电微不可闻的蹙了眉头,他挂断电话,问江瑾桉:“你这里的空房能不能给陈佳南安排一间?”

江瑾桉淡漠了点了点头。

季彧行就这么抛下陈佳南走了,江瑾桉在他走之前叫住他:“你不带回家去?”

季彧行不解:“为什么要带回家去?”

江瑾桉没说话,就这么让季彧行下去了。

陈佳南一身酒气,江瑾桉叫了几个鸭给她送到别的房间,她挑了个顺眼的鸭,回了房间。

欢爱时,男人舔吻着江瑾桉的脖子,江瑾桉忽然闪过那天季彧行问他脖子上的印记,她下意识的侧过头,不悦道:“别留下痕迹。”

男人愣了愣,识趣的撑起了身子。

深夜时,江瑾桉让李昭查了陈佳南的底细。

陈佳南从小成绩优异,获奖无数,保送A大,15岁时被亲生父亲认领,直到父亲去世,她才又回到孤儿院

除了这些,陈佳南从没有被包养的记录,甚至拒绝过富二代的追求。

太说不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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