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若竹一句好啊,让在场所有人都惊掉下巴。
无誉长老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暴怒道:“你说什么?”
萧若竹笑着重复一句,“好啊。”
周围窃窃私语,清霄山的人都知道,无誉长老厌恶萧若竹,给她安排最危险的任务,修炼时从不指点,让萧若竹自个修炼。
美其名曰,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
百里应震惊看着萧若竹,觉得她变了性子,以前的萧若竹逆来顺受,唯唯诺诺,绝对不会这般。
“竹儿,快给师父道歉。”百里策恨铁不成钢道:“你怎么能这样同师父说话,快道歉。”
“真是造孽,清霄山竟然出了你这么个人,真是给掌门蒙羞,给清霄山蒙羞。”无誉长老捶胸顿足,十分生气。
人群中有为无誉长老和百里应鸣不平的。
“无誉长老纵然不对,也是她师父,她怎么能这样做。”
“就是,而且百里师兄多好,长得好,还是金丹期,她竟然看不上,眼睛这是瞎成什么样了。”
“要我说,她就是被掌门宠坏了,以为自己是掌门的女儿就不把别人放在眼里。嚣张跋扈,等她以后出了清霄山,有她罪受得。”
……
有些不堪入耳的话,旁人听了都会生气,再怎么也会鸣不平。但当事人冷静听着,脸上没有多余表情。
萧若竹看自己的茶煮好了,慢悠悠倒出来,茶的香气很浓,几米外都能闻见。
她把玩着茶盏,很烫,萧若竹不在意。茶水烫的她手疼,这份疼能让她记起被百里应一刀斩杀的疼,让她清醒,不能心疼眼前人。
“无誉长老说了这么久的话,想必渴了。”萧若竹已经懒得叫他师父,没直呼其名,她已经相当尊重他了。
言罢,萧若竹将茶水倒在地上,“我敬您一杯。”
“你……”无誉长老脸色难看至极,气到说不出话来,直接一掌劈过去。
他在气头上,这一掌汇聚大半的灵力,金丹挨这一掌,至少要在床榻上躺三个月。
萧若竹还只是个筑基,受这一掌,她会彻底废了,无誉长老是真的想要她的命。
瞥见熟悉的身影,萧若竹闪躲的步子顿住。她垂眸,偏下身子,一掌拍在她胳膊上,萧若竹顺势倒在地上,吐出一口鲜血。
“竹儿!”掌门快步过来,将萧若竹扶起来,心疼看着她。
萧若竹很疼,那只胳膊快废了。
无誉长老还真敢对她下死手。
“阿爹。”萧若竹有气无力应着,撑着一口气唤了句阿爹,最后栽在掌门怀中。
掌门让身旁的人扶着她,指着无誉长老道:“无誉,你做什么!我儿不过不想嫁给百里应罢了,你便如此生气,我还活着,你就开始为你这好徒弟谋划这掌门之位,是巴不得我死,巴不得竹儿死不成!”
无誉长老冷静下来,发觉自己行为过激,但他并不觉得自己有错。
“师兄,你这女儿顶撞师长,甚至让师兄跪自己,实在大逆不道。我身为她师父,自是该教导她。”无誉长老说得理直气壮,他昂首挺胸,说话语气柔和许多,没有面对萧若竹那般呛。
依旧跪在地上的百里应缩着脖子,不想让别人注意到自己,他想起来,赶紧这离开是非之地。怎奈跪久了,膝盖很疼,双腿发麻,他根本站不起来。
掌门一眼瞥见想溜走的百里应,身为造成这幅局面的罪魁祸首,他竟然想逃跑。掌门气急,直接将人从雨中拽出来,摔在地上。
“百里应,我儿不想嫁你,你读了这么多圣贤书,到现在却连句人话都听不懂吗?”掌门很生气,他只有萧若竹这一个女儿,没有别的孩子。
他只想萧若竹开开心心的,能做出一番大作为最好,做不出来,平平安安活下去也是好的。
对伤害自己女儿的人,掌门一向不会放过。
百里应脸色苍白,无法为自己辩解。平日里仙风道骨的掌门,现在指着他和无誉长老破口大骂,“我告诉你,我绝对不会把竹儿嫁给你这种人!还有无誉,你不是说不当竹儿的师父吗?不当便不当,我亲自教她!”
百里应眼中一闪而过的嫉恨,被萧若竹捕捉到,她假装晕倒,眼睛眯成一条缝,她要亲眼看这两人吃瘪的模样。
无誉长老甩袖,他敌不过掌门,可萧若竹这个死妮子竟敢当众给他难堪,他咽不下这口气。
“师兄,你瞧瞧她现在成了什么样子,目无尊长,你如此纵容,只会害了她!”无誉长老整理衣裳,昂首挺胸,“她既然是我的徒儿,我就有教导她的责任,请师兄放心,给我三个月时间,我定将她调教成听话的孩子。”
无誉长老说这话不觉得害臊,是他这些日子对萧若竹太好脸色了。她蹬鼻子上脸,一点儿也不把他放在眼里。
掌门气得浑身颤抖,他好意思说出这种话来。
这些年,无誉长老对萧若竹所作所为他都看在眼里,若不是萧若竹整日在他面前题无誉长老说好话,求他莫要怪罪,无誉长老哪能好好站起来,还逼起婚来。
萧若竹靠在掌门怀中,拽着掌门的衣裳,百里应隐身似的,没人说他。
她佯装悠悠转醒,听见掌门与无誉长老的争论,扯了扯掌门的衣袖,硬生生逼出几滴眼泪来,“阿爹,您莫要怪无誉长老。”
闻言,无誉长老笑得得意,看,萧若竹根本不敢对他做什么,是一句怪罪的话都不敢说。
掌门恨铁不成钢,可看见萧若竹苍白的脸色,他不忍责怪。
萧若竹吐出一口血来,可怜兮兮道:“无誉长老也是为了百里师兄,是女儿的错,女儿不该拒绝百里师兄,毕竟女儿这个废物,能嫁给百里师兄是上辈子修来的福分。”
百里应脸色一变,有无誉长老给他躺枪,他美美隐身,根本没人注意他。
萧若竹一说,所有人的注意力放在他身上,掌门更是狠狠剜他一眼。
“都怪女儿让阿爹和无誉长老,和百里师兄生了嫌隙,大家都说百里师兄是未来的掌门,女儿嫁给他,他真的做了掌门,想必女儿也不会受旁人欺负。”
萧若竹眼泪像断线的珍珠,她哭的伤心,掌门看的揪心,而百里应的心提到嗓子眼,脸上褪去血色,想要解释。
掌门不给他这个机会,让百里应去无过崖思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