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玄之蹲在猪圈蒙着鼻子小声道：“古有月黑风高杀人夜！今有我李玄之月黑风高夜袭老母猪！”
就在李玄之准备动手的时候，离他最近的一只猪正好用屁股对着他，忽然，一声气体释放的声音传出。
“呕，好臭。”李玄之即使蒙着两个鼻孔但依旧是抵挡不住那股味道。
李玄之艰难的抬动脚步，踩着满是米田共的地面，那味道直冲天际，熏得李玄之泪水模糊了双眼，呼吸不畅。
“我...我受不了了。”李玄之单手撑着栏杆跳出猪圈，脚上的米田共随着他的动作在天空洒出，形成了一个弧度，将附近的猪弄得满脸都是。
突然，王九渊瞳孔放大，一股味道在前方袭来，他反应极快，侧身极闪而过，可终究是慢了一步，不明物体已经落在他的头发与衣服上，甚至脸上和嘴中都有一些。
“这是？”王九渊表情抽搐，他用手擦出嘴中的不明黄色液体闻了闻，随后双腿跪地开始干呕起来：“呕...”
李玄之转头看向后方的山体，他好像听到了呕吐的声音，这声音还有些耳熟。
他大步向着发出声音的山体走去，一个跪地不断干呕的男子出现在他眼前：“王九渊？他...他这是什么时候跟来的。”
一路上李玄之没有听到任何脚步声，看来王九渊离他的位置很远。
“二师兄，你这是做甚啊？”李玄之打趣道。
王九渊抬起他那憔悴的脸，嘴中不断有着口水流在地面上，双眼中更是有着泪水浮现。
“你他妈！”王九渊一把抓住李玄之的腿往下扯。
砰！
落地声惊动了草屋的两人，李玄之连忙将王九渊的嘴巴捂着，旋即笑着伸手做了一个嘘的手势。
王九渊猛地扯下李玄之的手，一脚就踹在李玄之的身体上，只不过现在情况紧急，他也是不敢出声，只能倒在地上发出闷哼声。
“二蛋子，怎么回事啊？”站在屋门口的老朱开口问道。
二蛋子走到猪圈旁边往里瞅了几眼，随后又环顾一圈后，道：“没啥，可能是野兔子。”
许久后，上方再次寂静李玄之才敢探出脑袋来：“呼，安全了。”
李玄之一屁股坐在地上，不过下一瞬他似乎想到了什么，盯着对面的王九渊，两人就这样互相望着不开口。
“咳...”李玄之咳嗽了一下打破僵局：“你怎么在这？”
王九渊拍了拍身上的污垢，道：“路过。”
李玄之嘿嘿一笑，他听着王九渊随口的态度也难得继续追问，眼下他正需要帮手，若有王九渊帮忙，说不定真能行。
“二师兄你想吃猪肉吗？”李玄之试探性问道。
“你想偷猪？”王九渊吐了吐嘴中的口水。
李玄之眼神坚定的点点头，他将王九渊拉到一个小角落细说他的详细计划。
“我的意思是咱们偷几只公猪和母猪，然后再让他们生娃，等他们生完娃后再送回来，然后我们再让他们的娃生娃，那不就有很多头猪了？”李玄之小声道。
王九渊沉默，他在遐思。
李玄之又将嘴巴凑到他的耳边道：“你想啊，我们这不是偷，是借，借完再送回来，大不了再送他们一头猪嘛，再说了这么多头猪少一头他们是发现不了的，等猪崽子多起来以后我们不仅有肉吃，还可以卖钱改善道观的生活。”
王九渊觉得这个方法可行，猪生猪，只要有足够的时间和地方完全可以养出很多头来。
“你有办法？”王九渊问道。
李玄之从腰间拿出安眠药在他面前晃了晃：“我有安眠药。”
说完，他又指了指猪圈中晕倒在猪栏边的一头猪说道：“看到没？那头就是被我弄晕的。”
王九渊顺着李玄之的手指方向望去，一头猪躺在猪栏边一动不动，犹如死掉了一般。
他看了看自己的道袍，又看了看猪圈到处的米田共转身就走，他可不想踩着这些污秽之物上。
“唉唉，你别走啊。”李玄之见状急忙挽留，王九渊是他最后的希望，凭他一个人根本不可能将猪弄出来。
“我可不想踩在那些恶心的东西上。”王九渊一把推开李玄之向山下走去。
李玄之愣在原地笑了笑，他这二师兄不知为何，骨子里总透着一股傲气。
“这样，我把我的衣服给你当鞋垫。”李玄之再度追了上去。
“还不行？那我们六四分，我六你四。”
“五五分？”
“四六分行吧？我四你六。”
“三七，三七分。”
“二八，这是最后的底线，不能再低了。”
李玄之的声音就如同一个蚊子在王九渊耳边喋喋不休，后者不闻，捂着耳朵朝山下跑去，李玄之紧随其后，跟在他身旁唠叨个不停。
忽然，王九渊停了下来，看向李玄之，道：“要我帮你也不是不可以，不过你得告诉我来这的真实目的。”
前脚来试药，后脚就要偷猪，他可不相信李玄之来这的目的如此简单。
李玄之沉默了，重重叹出一口气，道：“我实话和你说了吧，其实我是得了一种怪病，要用猪血侵泡全身才能去除，所以我这才来偷猪的，前面就是单纯试药。”
王九渊没有说话，眼睛如鹰盯着李玄之，“这小子倒不像是装的。”
“那你为何不告诉师傅？”王九渊问道。
“唉，如今道观都穷的只能喝稀饭了，哪有钱买猪血呢，我也不想师傅他老人家操心，再说了我这也不是什么麻烦事儿，我自己也可以解决，不过眼下却是有些麻烦了。”李玄之沉声道。
“再说了，我一来是想借猪血治病，二来是为了真清观和师傅师兄弟们有肉吃，天天喝稀饭，长期下来怕是会营养不良哦。”李玄之认真道。
王九渊摸了摸下巴，他抬起头来，俊朗的面庞在打量着李玄之这些话的真假。
“你得了什么病？”王九渊单臂撑着下巴道。
这一问直接就将李玄之给问住了，他的大脑在短时间内飞快运转。
“皮肤病！惨啊！！”李玄之哀叫起来，尽量让自己演的像真的一般。
“当真？”王九渊沉声道。
“当真！”李玄之使劲点头道。
王九渊收回目光，解开驴绳朝着山下走去，然后大笑一声，道：“关我屁事！”
“你见死不救是吧？”李玄之愤怒的追了上去。
“再怎么说我们也是同门师兄弟啊？！”
“唉，你再开开条件呗？”
“我请你去四方镇下馆子？”
“王九渊，我以师傅的名义命令你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