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把式走后,公孙员外立马召开家庭紧急会议,他首先介绍了目前的严峻形势和李把式的诚心建议。
公孙夫人道:“本来是相亲的,怎么弄得要打打杀杀的?”
公孙员外道:“是比武,点到为止,又不是杀人。”夫妇俩都看着女儿,等待她的态度。
公孙晓月原本对宇文泰来并不反感,只是不感冒。但宇文泰来后面的骚操作让她越来越难以忍受,所以,李把式的建议正和她的意,也正好借此来教训一下这家伙。
公孙晓月道:“爹,我同意和他比武,你去告诉李掌门,让他安排吧。”
“公孙家大小姐要和追她的男人比武了。”这个劲爆的消息几乎瞬间就传遍了棘州城。
“什么时候?”
“后天。”
“在哪儿?”
“神威武馆。”
“咱能去看吗?”
“城里有头有脸的凭请柬入场。”
“听说凭票也能进去。”
“票?早卖光了。”
“好像黄牛手里还有。”
“有是有,可价格已翻了好几个跟头了,你买呀?”
“那咋整?”
“还能咋整?站在门口给人家捧捧场,凑凑热闹呗。”
比武这天,神威武馆张灯结彩布置一新,如同过节般喜庆热闹,大门外人群汹涌,武馆的武师们穿戴整齐,他们三步一岗,五步一哨,维持着现场次序。
这甚至惊动了县衙,还专门派来了两名捕快来现场溜达着,看看有没有闹事的。
在父母家人的陪伴下,公孙晓月按时来到了神威武馆。在众人的欢呼声中,她走到大门口,抬头一看,见大门上新贴了一副对联,上联是:“相中不中眼光说话”,下联是:“有缘无缘拳头决定”,横批是:“比武定婚”。
公孙晓月心道:“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好像我只有说话的份儿,没有决定权似的,那就看看谁的拳头硬吧。”
见相关人员已到齐,李把式站起来,道:“大家静一静。”见众人都安静下来,齐刷刷地都望着他,李把式朗声道:“东风吹来战鼓擂,现在究竟谁怕谁,谁怕谁来谁怕谁,比武场上定实锤。”
听到他如此的开场白,底下的人都兴奋不已:
“我说老李,你还一套一套的。”
“还合辙押韵呢。”
“真没看出来,老李也能作诗。”
李把式接着道:“在这个万众瞩目普天同庆的大好日子里,我们迎来了武林中两位重量级的高手之间的巅峰对决。李某不才,有幸主持这场难得一见的武林盛会。下面,我介绍一下这场比武的目的和规则。”
李把式问公孙晓月道:“请问公孙晓月,这场比武如果你赢了,你有什么要求?”
公孙晓月道:“我的要求很简单,如果我赢了,就请他立即离开棘州,以后也不许再踏入棘州半步,同时也不要再给我寄那些无聊的信件。”听到她如此要求,底下的人都议论纷纷。
“看样子,人家没看上宇文公子。”
“这个要求不过分。”
“心高气傲,也不知她要找啥样的。”
李把式又问宇文泰来道:“请问宇文泰来,这场比武如果你赢了,你有什么要求?”
宇文泰来道:“我的要求也很简单,平局,算我输。如果我赢了,就请她立即嫁给我。”
听到他如此大胆表白,底下一片哗然:
“好小子,有志气。”
“哥们,挺住,我们为你加油。”
“你可千万别给咱们男人丢脸。”
那边公孙晓月已气得小脸通红,心道:“你就得意吧,等一会儿叫你见识一下本姑娘的霹雳手段。”
“安静,安静。”等会场静下来后,李把式道:“既然如此,那就请两位当事人在比武协议书上签字画押。”
等二人签字画押完毕后,李把式又道:“下面,我介绍一下比赛规则。”
底下已有人不耐烦,叫道:“还规则啥呀?直接开打。”
李把式道:“没有规矩,不成方圆。是你拽我一根头发算赢呢,还是我瞪你一眼算赢。”
底下有人叫道:“我见公孙晓月已瞪了宇文泰来好几眼了,不行就算她赢吧。”
“有什么规则你就快说吧,还磨叽啥?”
李把式道:“这次比赛由我担任主裁判,由太极门吴掌门和形意拳孙掌门担任副裁判。比赛采用三局两胜制。每局比赛五分钟,中间休息五分钟。打中对方一拳或一腿,得一分。将对方打出圈外得两分,将对方打倒得两分。在确定一方有明显优势的情况下,为保护比赛双方,裁判组可终止比赛。每局比赛,击鼓开始,鸣锣收兵。”
李把式最后道:“现在,请红蓝双方入场。”
第一局。宇文泰来腰间系着红绸带,公孙晓月腰间系着蓝绸带,以示区别。随着“咚——”的一声鼓响,公孙晓月一跃而起,率先发起了进攻,她快似闪电,翩若惊鸿,她招式精妙,前招未尽,后招又至,一招快似一招。
一时间,宇文泰来被攻得手忙脚乱,处于被动挨打的窘境。
按理说,宇文泰来的功力应该高于公孙晓月,那为何会出现这反常的现象。
宇文泰来这次来棘州已一月有余,但一直没有见过公孙晓月。
所以今天,从公孙晓月现身的那一刻,宇文泰来都处于魂不守舍的状态。他的眼神,大部分时间都被公孙晓月所吸引,所以惹得人家忍无可忍地瞪他几眼,人家早就跃跃欲试地想教训他,而他却还在梦游,完全没有进入竞技状态。
高手过招,不容有失。说话之际,“噼噼啪啪”,宇文泰来已挨了三拳两脚。而且,他还在继续败退,只有招架之功,没有还手之力。看来,这一局,他已不可能翻盘。
“哐——”的一声锣响,第一局比赛结束。李把式宣布道:“此局比分为五比零,比赛结果:蓝方胜。”
赛间休息,白胜很是着急,对宇文泰来道:“我说贤弟,这可是三局两胜呀,人家已赢了一局,要是再让人家赢一局,第三局就不用比了。”
宇文泰来没理他,他在想对付公孙晓月的法子:“自己的内力是高于对方的,但对方的速度太快。如果让对方控制住比赛的节奏,那自己就只有被动挨打的份儿。”
那边公孙晓月也在寻思着:“这家伙挨了自己好几下,居然跟没事儿一样,看样子他皮糙肉厚且内力深不可测,要是换做别人,自己一下子就把他打趴下了,。他比自己想象的难对付,绝对不能小瞧了他。”
对于第一局比赛,现场观众也有评论。
“怪不得把公孙晓月传得那么厉害,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
“这宇文公子徒有一个傻大个儿,倒被一个小姑娘赶得满场跑。”
“我看悬,宇文公子这媳妇怕是娶不上了。”
随着“咚——”的一声鼓响,第二局比赛开始。公孙晓月故技重施,先发制人。
宇文泰来不躲不挡,“呼”地一掌推出,竟然也是进攻的招式。
这大大出乎公孙晓月的意料:“这家伙想干什么?这是要同归于尽吗?”无奈,公孙晓月只得撤招回防。
宇文泰来的这一招具有重要的战术价值,它打乱了对方的进攻节奏,掌控住了比赛的主动权。
宇文泰来一招得手,后面的招式便如海浪般汹涌而来。
公孙晓月在惊涛骇浪中婉若游龙,对应得游刃有余。
眼看此局比赛即将结束,白胜喊道:“贤弟,时间不多了。”
宇文泰来奋起余勇,大喝一声,双掌全力推出,“嘭——”的一声,空气都被激荡出巨响。面对这声势骇人的进攻,公孙晓月前后左右均无处躲避,只得拔地而起。
就在她身在半空之际,宇文泰来又是一记劈空掌。
公孙晓月空中翻个跟头,卸去部分掌力,但落地时已被推出圈外。
“哐——”的一声锣响,第二局比赛结束。
李把式宣布道:“此局比分为二比零,比赛结果:红方胜。”
对于这个结果,大家都很满意。如果再让公孙晓月赢,那比赛就此结束。现在是一比一,继续保留着悬念,还有一场决胜局即将上演。
“看来,这宇文公子是慢热型的,到第二局,这状态就出来了。”
“好小子,继续努力,媳妇会有的。”
正当众人吵吵嚷嚷时,公孙晓月站了起来,众人见此都静了下来,不知她要干什么。
但听公孙晓月道:“李掌门,可不可以用暗器?”
李把式道:“这个嘛——,要不请姑娘稍等片刻,我们研究一下。”
这边李把式跟两位副裁判在嘀咕着,那边现场的观众也开始各抒己见。
“比就光明正大地比,还用什么暗器。”
“为什么不能用?有的人就靠暗器打人的。”
“要用,大家都用,要不用,大家都不用,这也算公平。”
这时,李把式对众人道:“静静,经裁判组研究决定,可以使用暗器。用暗器击中对方一次,得一分。因为暗器也是武术兵器的一种,正如刀枪棍棒,正如拳掌腿脚。禁止使用暗器,就相当于禁止使用刀枪拳脚,那还拿什么来比?”
底下有人叫道:“用眼睛啊,你瞪着我,我瞪着你,看谁先把对方瞪死。”众人哈哈一笑。
白胜心里不满,暗道:“好你个李把式,白收了人家一锭金元宝,胳膊肘往外拐,眼看胜利在望,又出这幺蛾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