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蟹其实并不是什么稀缺玩意儿,一个北欧国家曾经逮回去几只研究,可能不小心跑了几只,现在已经在挪威、瑞典和芬兰泛滥成灾了。
那它怎么还是“物以希为贵”呢?因为江对面和这边不一样,他们还在打仗,需要军费和各种物资支持。
当然明着给不行,一如阿美利加的星球大战计划,就算这个项目毛都不研究出来,却可以平帐,那时的大毛比现在大多了。
所以珊珊能成为四九城帝王蟹最大的供应商,不只是因为她的美艳。
古代修皇陵的工匠都是要殉葬的,虽然没明说,但大家都清楚,贵族们不会给他们这些知道太多秘密的平头百姓太多活路,高家的一个祖宗就是从一个事先挖好的密道逃跑的工匠之一。
永乐五年修长陵的时候,曾经挖了不少巴蜀和湖广的木材,很多都是燕山和太行山没有的。
除了木材,还有工匠,这些人被征走时候就已经知道不可能回得去了,殉葬是一死,逃出去、被官兵抓住也是一死,干脆就结成一个自然村,对外说是一个姓的同族人。
从酒店高层的窗户往外看,可以看到前门大街,这确实是个适合“宴请”的地方。
高兴看着那儿的风景,独自抽着闷烟,他现在的心情比他表现得更恼火。
“生气啦。”珊珊从后面抱着他,好像她没干什么了不得的事。
董家这个靠山,是她想用就用,不想用就不用。换而言之,她遇到自己觉得恶心的人就说自己已婚,而“没什么大不了”,或者她瞧上眼的就说自己没结婚。
她具体跟多少人睡过没人知道,她也不会给自己记账,而整个燕京只要觉得自己“还不错的”,都对外说是跟她有一腿。
他现在红得发紫也绿得流油,。
“你不是说你要收拾我吗?你收拾啊。”她还拉他的外套,蛮期待他动手。
男人不打女人,虽然他现在很想揍她。
“我错了你跟我说嘛。”她掀开了他的外套,玩他裤子上的皮带。
这哪儿是个良家妇女该干的?
“珊珊,我不适合你。”他痛苦得擦眼角“我太纯了。”
“你觉得我像不像杨九红。”她抱着他的腰,把脸靠在他背上“从了良,却一辈子都见不着自己的孩子。”
他想起了那部连续剧,他妈特别爱看。
“我妈说杨九红是个可怜的女人。”高兴心情复杂得说“浪子回头金不换,女人回头什么都换不回来。”
“你妈是个明白人,难怪她能教出你这样的孩子,你过来。”她松开了他的腰,然后走到了办公桌边,从书桌抽屉里拿出一个笔记本电脑。
他现在忽然对那东西完全没兴趣了。
“你不是想要吗?姐给你买了。”王珊珊忧郁得说。
他想起了小李说的产后抑郁症,心情更烦了。
“你妹妹,还是别住在我那儿了,免得坏了她的名声。”王珊珊哀怨得说。
“所以那天我说不义之财不可取的时候,你才看上我的?”高兴问。
她没承认也没否认。
脏了的东西是很难洗干净的,就像她爸一样。
“小玥不能在你那里,但也不能去我那儿,花间居的人应该知道我们回来了。”他将烟头给掐灭了“对付他们,你不能和对付索沃洛夫一样闹着玩。”
“干妹妹。”她一字一顿地说“是‘干’还是‘干’呢?”
她也玩起了多音字的游戏。
但他没生气,因为她这个样子真的很像杨九红。
而他不是白敬祺,他家也没有大宅门。
“十娘啊,杜十娘,你怒沉百宝箱。”高兴唱起了这首哀怨的歌,和他名字一点都不搭。
“你以为我像杜十娘?”她似怒非怒地说。
他也觉得她像陈圆圆,会有傻x为她冲冠一怒。
他刚想抽烟,却发现手里的烟没了,她自己叼了根,递给了他,烟嘴上还带着口红印。
但她这样的女人呢,却有人可以用轻松的一句“窑姐”来贬低她的一切。
他想起了学校的垃圾桶里面昂贵精美的礼物,还有看到他自行车,连礼貌点头都欠奉的女同学,她们只会在需要搬重物的时候想起他。
“你们男生不是就该干力气活吗?”她们理所当然地说,连矿泉水都不请喝一瓶。
有舍才有得,这是他对别人说的。
而现在轮到他取舍了。
有的女人能让男人成龙,有的能让他成虫。
何况像他这样的,不能和董明辉那样,有资格挑选一个即家世清白又在红尘里摸爬滚打过,人脉广博的贤内助。
珊珊更像是上天给他的施舍,爱要不要。
于是在接过烟的同时他下定了决心。
“我想租你的房子,龙潭公园那套。”他将那根烟放嘴里。
“现在你还跟我说租?”她不敢置信地说。
“你看杜十娘为了穷书生付出那么多,她得到了什么?”他抬手捏了捏她的鼻子“你的就是你的,一码归一码。”
她又笑了起来,重新打量了他一番“你拿什么付房租?找工作?”
看嘛,这才是最实际的问题。
其他的都是浮云。
“不义之财不可取,我记着了,姐。”他说完拿起了桌上的电脑“我去图书馆了啊。”
“高兴!”
就在他走到门口的时候,王珊珊忽然喊住了他。
“你不是个凡人,记得周易的提醒,不要沉迷女色。”王珊珊暧昧地笑着说
“你都提醒我不要沉迷女色了,还在那儿勾我?”
“不好玩吗?”她继续用那双能拉丝儿的眼睛看着他。
他扭头就跑,这个盘丝洞不能久待,不然要被敲骨吸髓,吃得一干二净。
等他来到电梯口的时候,又碰到了小李。
“有驾照吗?”小李双手翘着兰花指,指尖捏着一把车钥匙。
“麻烦你个事,我妹要在龙潭公园的房子里住几天,那房子你能不能收拾一下。”高兴说。
“住宾馆不一样吗?”小李将车钥匙收起来了。
“家里人怎么能住旅店。”高兴话音刚落,电梯门开了,他走了进去,寻思着他该去哪个国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