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谁?”江玉燕问道。
从周围人的只言片语中,她得知这男人在青山镇名气似乎很大。
“庆坤是也。”
此话一出,众人纷纷唏嘘。
原来大名鼎鼎的庆坤竟如此俊秀,但刚才那副大义凛然的模样倒一点也不像是纨绔子弟。
“跟我出去。”江玉燕面无表情道,“有件案子需要你配合调查。”
“等我一会,我打包个宵夜……”庆坤不为所动。
你庆坤青山镇出了名的纨绔子弟,大半夜的跑来春满楼打包宵夜回府吃?!
春满楼众人纷纷表示不信。
果然江玉燕脸色不悦,“我没时间跟你浪费,若是不从,就别怪我动手了。”
气氛一下变得焦作,春满楼瞬间安静了下来。
李公子身旁的小翠见情况不妙,心中也是焦急。
庆坤是她的老熟客了,平日里打赏的银钱不少,又大方又体贴,小翠心里对庆坤喜欢的紧呢。
而且被这凶神恶煞的女人捉了去可不是什么好事。
顿时,她心里产生了一丝帮助庆坤的想法。
小翠眼咕噜一转,将目光放在了李公子身上,“那女人是何来头,当真……当真可怕,吓得妾身心怦怦跳的。”
“一个捕头罢了,有些本事。”李公子强装大度道。
闻言,小翠心里一喜,看来有戏!
于是她便顺势装作一副被吓到的模样,楚楚可怜道:“本来好好的兴致都被她搅散了,还是庆坤庆公子威风,丝毫不惧那女捕头。”
“哼!”李公子脸色黑了下来,“无知者无畏,他要是知道那女捕头的来历,看他怕不怕!”
“在场这么多男人,恐怕只有李公子有本事也有胆量去招惹那女捕头了~”·
“那是自然,以我的身份,我开口,那江玉燕也不得不给我三分薄面。”
被这一番吹捧,李公子有些飘飘然了起来,再加上几杯酒落肚,顿时心中豪气万丈。
他本来心里就不爽,再加上这一挑拨,心里就更不服气了。
同桌的公子心里对江玉燕也有些不痛快,附和道:“李公子乃李家嫡系,就是镇魔司神捕之首‘无情’也不敢轻易得罪,可惜兄弟我不够本事,不然非得给那江玉燕一点教训!”
“就是,镇魔司也太嚣张了,李公子治治她们!”
借着几分酒气,李公子忽然站起身来,指着江玉燕道:“说得对,江捕头,你们镇魔司办案是不是有点太粗狂了?”
江玉燕皱起眉头,她不明白李公子在说什么。
“突然闯进来扰了大伙的兴致,在下认为,江捕头应该自罚一杯才对。”
此话一出,众人只觉周围环境温度瞬间下降了几度。
“你在说些什么?”江玉燕神色复杂双拳紧握,眼神中的怒火快要喷发出来,“有胆子再说一遍。”
“让我江玉燕自罚一杯,你哪来的狗胆!”
李公子酒瞬间清醒了几分,他瞪大双目,只见一双靴子正朝着他疾驰而来。
被江玉燕含怒踢中,不死也半残了。
“福伯,救我!”李公子大喊道。
“江捕头,少年人年少轻狂说错几句话,不至于如此兴师动众吧。”
一道佝偻的身影挡在了李公子身前,将江玉燕的攻击挡下。
“我乃镇魔司地字捕头,当属朝廷命官,令公子出言不逊侮辱朝廷命官,且多次妨碍镇魔司办案,若是妖人逃走了,这责任谁背,你背的起吗?”
江玉燕怒火中烧,手上攻势从未停下。
老者自知理亏只能一味格挡不敢反攻。
一时间整个春满楼闹成一锅粥,两位高手在楼内大打出手,客人们四处逃窜生怕被波及。
而庆坤眼见情况混乱也顾不得其他准备脚底抹油开溜。
临走时他突然想到了什么又停了下来,四处张望找着老鸨子的位置。
但可惜现场太过混乱什么都看不清楚,于是他顺手将别的客人还未吃完的剩菜剩饭全倒进了一个锅里,随意拿了个盖子盖上,再用桌布包裹背在身后,
刚走几步路,他看见老鸨子正在往楼上跑,而门口又被堵得水泄不通,一时半会也出不去。
庆坤连忙跟着老鸨子一起上了楼,“喂,红姑,楼上能不能出去?”。
红姑是老鸨子的艺名,原身第一次来春满楼时她就在了,两人很是熟络。
可周围环境实在过于嘈杂,任庆坤在后面怎么大声喊话,红姑也听不着。
庆坤低头看了看楼下的情况,估摸着一时半会也没法平静下来,于是他看向窗口,准备来波跳窗逃生。
突然,一道声音从楼上传来。
这声音不大,但奇怪的是在场的每个人都听得明明白白,就像是天外之音一样,刹那间,楼下众人如同被施展了定身咒般一动不动。
“停手吧。”
“春满楼可不是你们胡闹的地方。”
一道穿着黑袍看不清面容的身影在楼上屹立。
她双手撑着栏杆,低头看向众人。
江玉燕虽不想停手,但理智告诉她,楼上那位神秘人她惹不起。
一言一语无声无息间渗透人心,这般手段连见多识广的她也闻所未闻。
“奴家管理不善,迫于无奈之下叨扰了楼主,请楼主见谅。”红姑在一旁说道。
众人恍然大悟,原来楼上那位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春满楼楼主。
“此事是我们不对,我李家愿意赔偿春满楼一切损失,还请楼主见谅。”李家老者拱手道。
春满楼楼主微微颔首,将目光投到了江玉燕身上,轻声道:“那你呢?”
江玉燕深吸一口气,道:“此事是我鲁莽了,楼主有何惩戒,我江玉燕接着便是了。”
紧接着,楼主的目光投到了正准备翻窗逃跑的庆坤身上。
“你呢?搞这么一出想这么轻易就离开了?”
“我?”庆坤一脸懵,解释道:“楼主,这事跟我没有半毛钱关系,我只是路过打包点吃的回府喂猫。”
说罢,庆坤还展示了身后背着的剩菜剩饭。
“满嘴谎话!”
楼主语气冷了下来,指了指斗诗台道:“今儿个诗会,要么写首诗,写的好就放你一马,写的不好就把我春满楼的厕所全洗一遍。”
实际上,楼主心知此事与庆坤无关,此番惩戒不过是因为以前这小子天天叨扰,成天嚷嚷着要见她,搞的她烦不胜烦,趁此机会,她想给庆坤一个教训。
“楼主这不是在为难老实人嘛!?”庆坤面露难色,“罢了,那在下就献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