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敏在临了天明的时刻才回到府里,她的粗布衣衫上沾满了清晨的露水。她的脸色苍白,眼神中露出疲惫,但更多的是一种难以言喻的坚毅。
二丫早早的来到厨房,准备忙碌饭菜。当她看到秦敏时,不禁吓了一跳,她从未见过秦敏如此模样,但她并未过多询问,夫人说过,不要理她,要离她远些。
“端出去吧。”秦敏的声音低沉而沙哑,仿佛被砂砾磨过一般。她没有看二丫,只是淡淡地吩咐道。
虽然秦敏整个人的状态很不对劲,但她并没有过多的在意,她庆幸自己今天能够免去烧柴做饭的活计,如果能再将晚饭也准备好,那就更好了。她心中窃喜,手脚麻利地将饭菜端了出去。
秦敏来到正门,将大门从内侧仔细检查一遍,确认门栓已经牢牢固定住,又取出一条链子,紧紧缠绕在上面,确保万无一失。
等屋里传来声响,她才进正堂,然后慢慢地从腰侧抽出一把剔骨刀。
秦敏将苏秦和秦大川绑好,手法干净利索,她拿起桌上的茶水,猛地泼在苏秦脸上。
苏秦瞬间从昏迷中惊醒,睁开眼,被突如其来的茶水刺激得打了个哆嗦,一时间有些迷茫,但看到阳光下秦敏手中刀的反光,她才意识到情况不妙。
“秦敏,你想干什么?”苏秦的声音带着惊恐和不解。
秦敏没有回答,只是冷冷地看着她。她手中的刀轻轻挑起苏秦的脸,迫使苏秦与她对视。苏秦感到一阵寒意从心底升起,她从未见过秦敏这样的眼神,充满了仇恨和决绝。
苏秦余光扫向一旁同样被束缚的秦大川,眼中满是求救的渴望:“大川,快救救我!”
“别叫了,这草药的效果格外的好。”秦敏的声音平静而冷漠,仿佛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
苏秦这才意识到自己和秦大川都被绑住了,而且显然是被一种强效的草药所迷倒。她心中一阵惊恐,不明白秦敏为何要这样做。
“要不是你将我打的遍体鳞伤,我怎么会发现后院的狗洞,现在又怎么会发现你的秘密。”秦敏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嘲讽。
苏秦脸色一变,强装镇定的心在秦敏说出后院洞口的时候就已倒塌,至于自己的秘密,她不禁思索秦敏到底知道多少。
“至于这刀,是我特意为你选的,喜欢吗?你与它倒是颇有缘分。”秦敏说着,手中的刀轻轻地拍打起苏秦的侧脸。
“听着,我对你的秘密不感兴趣。”
“我只想问你一句:我母亲当年究竟是怎么死的?”
苏秦微微皱眉,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你母亲?你今日所做的一切,难道只是为了追寻你母亲的死因?”
不料二丫跌跌撞撞地走了进来。她似乎刚刚进食不久,便因听到这里的动静而好奇地前来查看。然而,不知为何,她的脑袋突然变得晕乎乎的,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所困,还没来得及细想,浓烈的困意便席卷而来,将她带入了梦乡。
秦敏静静地看着昏睡过去的二丫,手中的利器轻轻抵着她的脖子。锋利的刀刃在微弱的灯光下闪烁着寒光,瞬间将二丫脆弱的皮肤划出一道细微的红线。
“放开她,你这个疯子!”苏秦怒吼着,试图从秦敏的手中解救出二丫。
“你不是想知道你母亲为何死吗?”秦敏的声音低沉而阴森,“何不问问你那好父亲。”
“秦大川?”虽已做好准备,但听到与秦大川有关,秦敏还是有些难以置信。
秦敏将刀尖刺入秦大川大腿,秦大川在剧烈的疼痛醒了过来,还没来得及发火,听见秦敏询问母亲死因,看着她鞋子的的泥土,秦大川一切便明白。
秦大川冷冷地瞥了一眼秦敏,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我能留着你,已经是恩赐了。”他的话语中充满了轻蔑和不屑,
“你以为你母亲当年是怎么死的?她因为生你,产程时难产血崩,大夫说她再无生育的可能,可是你母亲是怎么做的,她瞒了我,瞒了我十多年,她明明知道我最想要个儿子继承香火。”
“都是她,都是她的错”
“我问你,我母亲的尸体在何处?”苏秦的心猛地一沉,仿佛被重锤击中。她再一刀刺了下去。
“你一辈子都别想找到她,她早已被我挫骨扬灰。”秦大川得意的笑着。
就在此时,一阵刺耳的刀声响起,伴随着鲜血的滴落。秦敏手中的刀刃已经深深地刺入了秦大川的胸膛,鲜血瞬间涌出,汇聚在刀锋处,然后一滴滴地坠落在地面上。
她轻轻地将手中的利器抽出,然后转过身去,将一头乌黑的长发散落开来,毫不犹豫地将齐腰的头发割断。
“从此,我秦敏与秦家再无瓜葛。”
一旁的苏秦看到这一幕,脸色苍白,拖着身子朝后挪动着,不敢望向秦敏,她是真没想到,秦敏居然疯到这个程度,连自己的亲身父亲都敢杀害。
瞧着苏秦害怕的样子,秦敏蹲下身子,在她的衣服上擦拭着刀身上的血迹:“放心,今日我不杀你,替我带句话给秦阳”
“我在青山派等着他来找我报仇。”看着秦敏远去的背影,她才想到,不对,她不是测试没通过吗?
今日是测试的最后一天,相较于前俩天,现场的人数明显减少了许多。然而,一个特殊的身影的出现,却如平静的湖面被投入了一颗石子,激起了层层涟漪,使得场上场下的气氛瞬间达到了高潮。
“她是那日的小姑娘吗?”一位妇人惊讶地指着那个身影,语气中带着几分不确定。
“是啊,她不是已经测过了吗?这是不死心又来了?”旁边的观众议论纷纷,有人惊讶,有人不解,也有人带着几分轻蔑。
“身为女子,总想着修仙算什么,真是……”有人低声嘟囔,声音虽小,却足以传入在场许多人的耳中。
然而,那个小姑娘仿佛没有听到周围的议论声一般,她神情坚定,目光灼灼朝台上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