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古今掏出笛子,紧守门户。心中暗赞:“此人功力在我之上,唯有偷袭暗算方可取胜。”
起先,二人对战,各显身手,双方笛手相对,可谓凶险,谭的笛无不向其要害硬攻,而曹玮防守极佳,丝毫不露破绽。
谭古今阴阳怪气,诡异的笑着,飞步直奔,黄若来想来助战,侧身长臂,一掌打出,曹玮粗腰微摆,两脚倒走,径直往树踩了几下,径上到了一截树枝上,这根细小的树枝,如何能够承受成人之重,只见他背着双手,巍然不动,屹立不倒,在场之人,心中无不惊叹其轻功。
谭古今出笛攻去,万俟行云也赶来助战,心想倘若二人不敌,自己也难逃一死,他施展轻功上树,持长剑向他中路直砍,曹玮悠悠一笑,从他身旁掠过,神鬼莫测般的夺到长剑,万俟行云猛抢,曹玮背上带鞘宝刀轻轻滑落至手臂,利用内力传送,轻轻一碰,砰的一声响!剑身断裂,万俟行云大吃一惊,更料不到他能用带鞘之刀,敲断半截长剑,他再立即以断剑击去,那剑头来得好快,曹玮急忙低头闪避,只觉头顶一凉,剑头掠顶而过,险些割断了一大丛头发。
谭古今听到剑刃破空之声,笛头连忙戳去,随即三人在不同方向进攻,纵然曹玮内力精湛,聚精凝神,也分身乏术,无处借力,但却能退避化解,将三人每一击的劲道部卸在一旁,在场众人,暗暗称奇,三人面对如此高手,更是生平未见,笛,剑齐至,均有致命之力,明明已经击中,但总是在他身上滑溜而过,十成劲力倒给化解了九成。
三人奋力攻去,可数个回合,依旧攻他不下,谭古今哪管什么江湖道义,袖中抖动,暗发银针,向其太阳穴射去,针去的快,却是避无可避,生死攸关之时,曹玮啊的一声,挣脱其余二人,猛的后仰而躲,曹玮拳掌之间,招式变幻莫测,看不出哪门哪派,他的武功深得其父真传,是独门绝学,绝不外露,只求强身和自保,甚至也能应用上场杀敌,而曹玮的修为已达宗师之境。
跟着,万俟行云提剑又是一刺,他是竹玄武功最厉害的弟子,因此七星剑法的水平仅次于他,他左足轻点,用的是七星剑法里面的“饿狼扑羊”,曹玮急忙一掌重重对剑锋打出,掌力化解即将逼来的剑气,而万俟则被震退数百步,谭的笛子也被打飞,只好拳脚应对,曹玮背着一把几十斤重的宝刀,却依旧能够力敌三人。他当即卸刀,内力传送至刀上,横刀挡去,一股劲风发出,虽不致命,却让人心神意乱。
三人料知今日已讨不了好处,若不尽快脱身,大有性命之忧,他们奔出数步,谭双袖向后连挥,一阵银光闪动,又是十余枚暗针齐向曹玮射去,曹玮袖子一挥,袖风直接迎面而来的银针扇掉,尽数落地,万俟行云则是趁其不意,下滑而去,使尽全身力量对其腹部便是一掌,而击在曹玮身上,如同挠痒一般。
大婚之日,竟变成一场厮杀!万俟行云不仅面子丢尽,而且性命也可能不保。
“叛徒,今日我就要清理门户!三个狗贼,拿命来!”
场面混乱,三人不敌,竟往后直跑,曹玮哪里能忍,飞步而行,万俟行云逃跑途中,顿觉背后一凉,回身看去,竟是曹玮出掌,距自己不到三尺。
虽不危及旁边二人,黄若来却有江湖道义,赶紧抢上,使用三四成功力,一脚踢去,化解了这凶险一掌,这一脚足足有百斤之力,而曹玮内力深厚,胸口狠狠挡住,竟毫发无伤,随后哈的一声!其胸口爆发一股力量,震退其脚,黄若来顷刻被震退数十尺,全身擦地而过,遍地鳞伤,脚掌疼痛不止。
谭古今只怕今日难逃一死,为了保命,连忙求道:“曹公,齐云山杀人纵火之事,均是万俟行云这个小子所为,我们两个不过是被他教唆,你是前辈,何必跟我们两个过不去!要杀你就先杀他吧!”
曹玮脸色一黑,觉得不无道理,随即运足了劲力,径直冲去,待出手之时,本来以为避无可避,怎料,万俟行云竟抓住黄若来的衣角,将他挡在了自己面前,这一掌直接重重击在了他的胸口处,噗的一声!黄若来口吐鲜血,五脏六腑被震碎,倒地而亡,双眼直瞪万俟行云。
万俟行云见状,既惊恐又觉得实不应该,立马说出好话:“谭兄!救我!”
谭古今见状,不曾想自己的师兄却死在了自己面前,还没愣过神来,万俟行云早已匆匆而逃。
正要为黄若来报仇时,谭古今却发现万俟行云不见了踪迹,曹玮正欲追赶,却被谭古今拦住:“今日我不仅要杀了你,还要杀了万俟行云这个狗贼,为我师兄报仇!”
谭古今当即凝神运功,不敢有丝毫松懈:“我纵然不敌,也要和他同归于尽!”他掠过曹玮身旁,回身便是一个剑指,向其死穴攻去,曹玮猛猛后退几步,身子微侧而躲。
谭古今虽作恶多端,但好歹也是江湖小辈,曹玮则多次相让,只想让他有自知之明:“我多次让你,你当真以为我不会杀你?你赶紧自尽,老夫已经很久没杀人了,不想再沾染血腥!”
谭古今不听,又和他对交手数回合,均讨不了任何便宜,既要三盘死守,又要全力进攻,实在困难之极
曹玮此时不耐烦的对他怒视一眼,随即卸下背后宝刀,挡在面前大笑:“小子!既然如此!给你见识一下乱魂刀的威力!让你死个明白!”
自从曹彬将军去世后,此刀早跟被曹玮藏在床底多年,不曾显露,江湖上,能有机会见到乱魂刀的人,甚至见到乱魂出鞘的,都已经是荣幸之至。
适才,在山上,曹玮之所以不敢轻易亮刀,则是害怕伤及无辜,此刀一出,刀气威及数丈之远,可谓大开杀戒,无一幸存!
刀缓缓出鞘,一阵白光透出,如同太阳般刺眼,却又有温和之意,这晃眼的看不清楚刀面,而是一股摄人的寒光,直穿心肺。
谭古今感叹:“今日能一睹乱魂刀的风采,却是死而无憾。”他看的心神意乱,手足无力,胸口肺腑好像有烈焰灼烧,但又觉得冰冷刺骨,他好像身处无形的牢笼,周围全是刺眼刺耳的光芒,他逐渐听不见,也看不见,脑海回忆起自己的所作所为,还有被赶出师门的场景,紧接着,一头栽倒在地,安然死去。
远处的动植物,也被刀气伤及,动物死在了安详之中,植物也被一律摧毁,而这却是乱魂刀法的第一重境界
“哎,果然,乱魂出鞘,必有死伤!”曹玮急忙收刀,暗暗感叹。
十五年后。
画面来到了一处热闹喧天的府邸,章府,此处正处于建宁浦城。
章频,字简之,是朝廷一名辞官告老的忠臣,曾资助华山新武的修建,和祖师赵德昭也颇有渊源,其子是朝廷的一名低级武官,生有一子,叫章梦尘,他对孙子极为疼爱。
今日,是章简之的六十大寿,很多人过来前来祝贺。
府内摆满了酒席,喜气腾腾,见一位中年男人,面目精神,穿着一件锦袍,抚着长须,阔步走出,他正是章简之,素有忠义之名,为大多数人敬仰,
院子内,坐满了五十多人,好生热闹。
“老爷子,终于盼到你了!快快上座!”
府中一共七口人,章简之和其儿媳刘氏,还有孙子章梦尘,以及管家一人,家丁三人。
书房内,墨香扑鼻,一位十几岁的少年正在练习书法,内容是唐代的古诗,字迹整洁,笔法有力。
墙上却挂满了他自作的诗词歌赋,还有书法字画,书体各异,有小篆,隶书,草书,楷书,行书,可谓集百家所长,最显眼的则是中间的《阿房宫赋》《洛神赋》。这两幅赋,是他呕心沥血之作,一副行书,一副隶书,是章梦尘自闭房门,写了足足一个月而成,可谓天工之作,让人不由惊叹。
“尘儿。”门外走进一位妇人,四十岁,面相成熟,带有细纹,穿着奢华,举止庄重。
写字之人是章梦尘,面前之人则是其母,母亲拿起刚写完的字,上面是端正的隶书,赞叹道:“我儿书法大有进步,今日是你爷爷大寿,你怎么不出去看看呢?”
章梦尘爷爷是文臣,父亲是武官,母亲持家有道的,自己从小到大,除了吟诗作赋,便是舞文弄墨,能出口成章,是一位少年英才,九岁中秀才,十岁中举,名震浦城,人称神童,才华横溢,震惊四座,不仅学识过人,而且胸有家国情怀,深受家人喜爱。
“我不去,我还要继续练习白居易的长恨歌!”
他用镇尺压着上好的生宣,旁边则是一块端砚,他抓笔有力,认真写下,此时,一位书童紧急进来:“孙少爷,老爷让你出去见客人,他们说你是浦城唯一的贡士!当代神童,想一睹您的风采!”
他微微抬头,这才看得清楚他的脸,是这般的惊艳,他长发披肩,精致的五官,形同雕刻,浓眉大眼,高鼻红唇,一脸斯文,果应了腹有诗书气自华之名!
吴才说道:“孙少爷,你去不去呢?”
章梦尘回忆道:“上一年爷爷生辰,他们出题考我,把他们气的几乎晕厥,上上一年,太学祭酒来做客,他儿子也过来,我和他儿子吟诗作赋一个时辰,最后把他儿子气的不打一处来,还有上上上……”
“尘儿,今日宴席上,文人墨客多不胜数,你真的不去吗?”章母说道。
犹豫再三,章梦尘决定起身,他说道:“今日是爷爷大寿,我便写一个寿字献上,希望他能高兴,吴才,把卷轴拿出来,替我磨砚。”
很快,一个大大的行书壽字写完,并落款盖印,他放下斗笔,极为欣赏,那壽字笔法有力,结构无差,远胜名家。
“吴才,我给爷爷准备的寿桃可备好了?”
“孙少爷,一切备妥,你放心,我们现在出去吧!”
章梦尘迈着轻步,慢慢的行至院内,院内可谓热闹喧嚣,座位上都是章简之的好友,都是一些老年的文臣,还有一些年轻的学子,学子中又有不少俏丽佳人。
这一出场,众人皆被章之风采迷住,只见是一位穿着干净白色长衫的的少年,束着乌发,两根长丝在头上,垂直而下,温润如玉,气质非凡。
旁边的吴才拿着墨迹未干的卷轴,呈现给章简之:“老爷,这是孙少爷给你的寿礼!”
说罢,又名两名丫鬟托着一个盘子走出,盘子上是一个大蟠桃,而座席上有一女子眼睛直盯着他,移不开视线,她双眸含情,肤色如雪,面容如玉,穿着的缃色长裙,十三岁的年龄,心中早已对这位孙少爷暗生情愫。
“各位,这是我孙子,章梦尘!”章简之满脸欣喜。
这个名号可谓震惊浦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人称神童。
缃裙少女一时羞涩,竟一头靠向身旁的一位黑衣儒生,那儒生三十几岁,衣着朴素,蓄着长须,面目慈祥,他问道:“孩子,这是浦城第一神童,书画堪称一绝,而且出口成章,你自幼习文,书画造诣自然不差,要不你拜这位小公子为师如何?”
这番话,缃裙少女不知所措,芳心暗动,眼神又忍不住直视章梦尘。
在场的文人雅士,纷纷出题,都是一些论文和古经,一共持续了半个时辰。章梦尘不仅对答如流,而且技压全场,让在场之人无不惊叹。
那儒生也在其中,他是当地的一个私塾夫子,于落文,才识皆是人人称赞,他不仅赞叹章梦尘见解独特,还对家国大事深有感触,他惭愧道:“我数次落榜,二十岁方中举人,章公子天赋异禀,十岁便中,作为一个先生,我当真不如这个小少年,其日后必成大器也!”
章梦尘不仅才华过人,为人更是谦逊,多名儒生是对他又气又爱,气的是自己才华竟然被一小少年碾压,爱则是想将他收为自己的学生,但又无比惭愧。
缃裙少女正是于落文之女,叫于素年,而于落文看出女儿心思,则是凑近章简之耳朵说道:“章老爷,不知如爱孙可曾婚嫁?”
“梦尘已经到了婚配之年,我们数次相劝,他却无心此事,哎呀。”
说完,章简之对着于素年瞥了一眼:
“这是令嫒吧?”
“正是小女,叫于素文,她年方十三,从小精通诗词歌赋。”
“长得真是周正呀,倘若令嫒不弃,于先生准许,可否让二人结为夫妻?”
于落文闻言惶恐,惭愧道:“哪敢哪敢,在下不过穷困夫子一个,章公乃名门世家,令孙一表人才,如何看的上小女。”旁边的于素年听的脸色羞红,不做声响。
很快,于父二人内定此事,章母也得知此事,只是不知梦尘想法如何。
书房内。
“爷爷,我现在并不想娶妻,我只想考取功名!”
房间内,章梦尘正和母亲,爷爷争吵二人争吵,旁边正是于家父女。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里轮得到你不从?于小姐,哪里配你不上,这桩婚事你必须答应下来。”章简之面色不悦。
我……我又不喜欢她。”
此话一出,听的旁边的于素年泪水在眼眶里滚来滚去,可始终不落,她心寒之下,夺门而去。
于落文见状,在一旁自责道:“章公子相貌堂堂,才华横溢,世间无二,小女自知配你不上,适才无礼,冒犯了你们,既然章公子不愿,章老爷,你也别再勉强,我们离去便是。”
章简之命人挽留:“于先生,非也,你可别走,暂且留下。”
啪的一声!一个红掌印赫然出现在章梦尘脸颊上。
“爷爷,你!”
“于小姐冰雪聪明,你却如此不识抬举,吴才,把孙少爷关在书房内,牢牢锁住房门,不得出来,直到他同意这桩婚事为止!”章简之气的直喘。
随后,其余几人摇头离去,只剩下章梦尘一人被锁在了里面。
“哈,给钱给钱!”
闹市上,一位十几岁的少女,正在和三四名男子赌钱,这番她又赢了。
忽而,远处匆匆跑来一男子,正是书童吴才,他将梦尘被囚一事全盘告知。
得知此事,少女气愤不平,说道:“老爷子怎么如此不讲道理,行吧,我不玩了,你们继续,吴才,咱们回府去!”说罢,两人扭头走。
此女正是章简之孙女,章梦尘之堂姐,章琪,十八岁,性格豪爽泼辣,刁钻蛮横,喜欢行走江湖,结交猪朋狗友,喝酒赌钱为乐,仗着出身豪门,看人不顺眼就打,可谓凶残。
回到府里,章琪连忙找到章简之理论,章简之对这个孙女,毫不理睬,甚至当成外人看待:“你回来做什么?不是死在外头了吗?管家,给他一些钱,想必又是回避债来了!”
“去去去!爷爷,我最近不仅赢钱,而且还帮了很多流浪乞丐,你吃斋念佛,让我日行一善,我可都记着呢。”章琪自豪说道。
“小泼妇,胡说八道,去你的,你不打人骂人就不错了,还做好事?你看一回,吴老爷的儿子被你打的重伤,还有上一回陈夫人的女儿被你毁容,还有……”说到一半,被章琪打断。
“爷爷,你就这么看扁我?我说的都是真的!”她被说的一无是处,但却是事实,自己竟也没有半点惭愧。
“鬼丫头,这次回来干什么?有话快说,说完,赶紧滚蛋。”
章琪道:“这次回来,我可不是问你要钱的,我只找你理论来的,你为什么要把梦尘锁在房门?你平时不是最疼爱他的吗?”章简之不耐烦道:“臭丫头,管你什么事,你可别放他出来,不然我连你一起关了!”
“哦,我知道了,是你逼他成婚吧,我倒要看看那个于家小姐长什么摸样,比不比得上我,毕竟我堂弟是当地神童,人品外貌都是无可挑剔,我瞅瞅去!”
“贼丫头,别捣乱,回来!”章简之出言不及,她已是飞快跑出门外。
于家父女二人住在浦城一处寒舍内
“哟,这小娘子,长得当真不赖,喜欢我堂弟的女子,在浦城就多达近千人,你也算容貌不俗,莫说我弟弟不喜欢,就算他喜欢,我也未必同意!”
于素年见面前是个刁蛮女子,又怕又气,忍不住反驳:“章小姐,我和章公子的事,你何必插手?
“呵呵,别看我堂弟娇娇弱弱的,我可把他当成亲弟弟看待,所谓长姐如母,我对她关心,也是人之常情。”章琪狠狠说道
“此生我非他不嫁。”
“别废话,赶紧退婚,我管你嫁谁,还是嫁阿猫阿狗,我弟弟的婚事只能我做主。”
于落文赶紧来劝说:“章小姐,这是长辈们的事,你确实不该胡搅蛮缠。”
因不能动手,章琪气的摔门而去。
夜深人静之时,守在书房门外的吴才已经黯然入睡。
忽而,一道黑影掠过他身旁,吴才猛然惊醒:“谁!”
见是一个蒙面黑衣女子,她用力捂住他的嘴巴,带到一处隐秘的角落。
“你想死呀!”黑衣女子道。
吴才闻声,很快便认出眼前的人是章琪,章琪威胁道:“赶紧把钥匙交出来!”
“小姐,这事你就别插手了,钥匙我不能给你,老爷吩咐过,让我看好孙少爷,万一被他跑了,老爷知道我会完蛋的。”
“你不交,你现在就完蛋了。”章琪随后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瓶子。
“臭小子,这个叫做……叫做,叫做天下第一毒水,往脸上一碰,当即毁容,我念你还没讨老婆,这么对你确实残忍了。”
吴才吓得大惊失色,无奈只能交出钥匙。
章琪拿起钥匙,开了重锁,箭步奔去。
“尘儿,赶紧跑!”
这一叫,惊醒了正在沉睡的章梦尘,随后章琪拉着他的手,跑出了门外,临走时,因害怕吴才告发,恐吓道:“臭小子,你要是敢告诉爷爷,你就死定了,我的手段可多的很呢。”
“弟呀,姐可想死你了!”月光洒下,凉风徐徐,两人躲到一处静谧之地,章琪依偎在他身上。
“姐姐,好了好了。”章梦尘尴尬的轻推。
“你这小子,是不是你也喜欢那小妞?我告诉你,你可是我最喜欢的……啊不,你的婚事只能我做主,听见没?”
章梦尘微微低头,从小到大,她这个堂弟对他疼爱有加,不打不骂,而他也不敢心生逆意,她甚至自认为感情已经超过姐弟。
府上之人已然去睡,浑然不知。
为了逃脱家族的束缚,章琪只好带他出逃。章梦尘犹豫不决:
“姐姐,爷爷和母亲倘若知道,会寒心的,要不我们还是回去,去求求他们吧?”
“要求你去求,以后你可别求我救你。”
“可我还想考取……”
“考个鬼呀,你还想他们把你锁在房间里不成?赶紧的,别废话!”
章梦尘背上包袱,回头看去住了十几年的书房,心中不甚感慨。
章琪从小在府中骑马,因此驭马之术也相当了得,两人缓缓上马,章琪在前,章梦尘在后。
驾的一声!马蹄疾驰而去。
因章琪毫无头绪,只能带着他一句西笨。
跃马之时,风势狂猛,呼呼作响,章梦尘被颠簸的摇摇欲坠,又不敢抓住堂姐的腰,但因速度极快,正欲后仰摔倒之时,不禁抱住了她的腰,这一抱,章琪不禁心血来潮,脸色通红,自小到大,从来没体验过和肌肤之亲的她,嘴角一抿:“弟弟,你可抓紧了!”
因男女授受不亲,章梦尘赶紧松手,委屈说道:“姐姐,你太快了,慢点好么?”
因为无法稳住重心,章梦尘无奈只能搂住她的腰,说道:
“姐姐,你可有地图么,咱们这是要去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