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小姐(1 / 1)

没有人知晓白垩之门是在什么时候建立起来的,同样也没人知道白垩之门后有什么,甚至白垩之门这个名字也是那些误入这里的探险家在酒桌上把这当做谈资时候随口命名的。

这是门小姐在一次意外中得知的消息。

原来自己也有名字。

门小姐只为这个消息开心了一个古代时。

在神秘学世界的故事和传说中,迷雾尽头的白垩之门一直都是那些游历在不同世界中的冒险家们津津乐道的。

在神秘学中,“雾”的意象往往和门相关,而现实里时不时就会有人在天灾大雾中失去方向,然后当他们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已经身在异乡了,当然这些消息往往都会被各个国家的权利机构隐藏了起来,久而久之就成了世界未解之谜中的一条了。

而这些密室在大雾中的人会有那么一些幸运儿,在迷雾的引导下阴差阳错来到白垩之门前,每个到达这里的人都会面对一扇紧闭不开的巨大石门,接下来所有人都会试图理解这扇门存在的意义,会想办法打开这扇门,但迎接他们的只会是一声又一声充满灵性力量的冰冷劝告声。

“游离在迷雾中的人儿啊,你是否在寻找那早已失落的国度,如果是,那请你回头吧,它还没到苏醒的时候。”

时间的影响总会带来一些改变,而这里因为某些不为人知的原因,有能力来到这里的人越来越少,这让推开这扇大门的可能性也越来越小。

久而久之,迷雾之地中的白垩之门就成为了隐藏在真实世界下那个神秘世界的传说,即使后来仍然有人会来到这片特殊的灰雾大地,但白垩之门却像消失了一样,再没有人见到过。

但这一切,迷雾尽头的门并不会在乎,很多人不知道在他们探索门的同时,门也在探索他们,门小姐即是门,亦是看门人。

万年以来被叫做白垩之门的她就存在在这片大地上,而在这灰雾之上,她一直在诵念那古老警告,回音传遍灰雾大陆的每个角落。

当然在一些故事里,也有着一些有能力的人会千方百计的寻找这扇门,在千方百计见到门后他们或是兴奋,或是感叹,无不想探知门后的秘密。

这些人里有人想要凭借力量推开这巨大沉重的巨人之门,有想通过出色的口才说服看门人达成协议来进入门后,也会有人想使用恐怖的魔法毁灭这扇大门,但是结局可想而知,就像翡翠学宫那些学者常说的一样:欲毁灭门之人,必将先毁灭自己。

当然在这些众多故事中也有让门小姐感到印象深刻的,比如在某国的学者聚会的酒馆里有一位老头自称自己曾经见过白垩之门的建造者之一,那是一位浑身苍白的女士。

在一杯又一杯的金渐酒下肚后老人还称自己是受到那位美丽女士的邀请才到达到那扇巨大之门前,也是在无意中偷窥到了这位女士在门前设下了强大的法阵后就消失在灰雾中。

而这疯言疯语换来的只能是是酒馆一阵的哄笑,至于他是怎么与那位神秘女士相识在这老头倒在自家的魔药大锅里死亡后就已经无从知晓了,而这恢宏的大门是否拥有建造者也没人知晓。

某些流传的传说中有着一些别样的故事,比如某位不为人知的古老世界的神明曾在白垩之门前大肆破坏,但门只是掉下些许碎屑,这让所谓的神明不堪其辱只能独自气哄哄的离开这里,还有盛世王国的伪神为了篡夺神位,想要获得门后的东西,但任凭他诡计多端,还是无法如愿以偿,还有······

这些故事都是门在自己的一位朋友那里听到的,但有没有发生这只有门自己知道。

而现在白垩之门或者应该叫做门小姐,她正看着眼前这位自从打过招呼后嘴就没闲下来的家伙。

她失神的听着这位一身白色的家伙喋喋不休,思维又回到了和这位奇怪的朋友相遇的故事当中。

那是和平常没有区别的一天,他就那样从迷雾中突然钻出,浑身酒气而且毫不掩饰自己身为一位上位超凡者的气息,周围的空间被他撕裂,混沌的灰雾也因为他变得暴躁起来,同时他的嘴里还高声的呼喊。

“我是!我是?我是谁来着?哦!我是耶路撒冷之王!是所有朗姆苏特酒的王!是穗逐酒的王,不,不,不,不对,穗逐酒太难喝了。”

旅行家神途的上位者。

门小姐饶有兴趣的打量着眼前的醉汉。

而醉汉在看到自家时像是陷入沉思一样,男人抱着酒瓶,摇摇晃晃,忽然的放声哭了出来。

“呜呜,我,我怎么这么倒霉啊,我的王国,我的王国,呜呜呜。”

这位自称国王的讨厌家伙,就那样靠着门瘫倒,还没等白垩之门开口驱逐他,浑身酒气的男人开口问。

“你,能听到吧。”

没有吃惊,门还是说出那句万年不变,以至于快要成为咒文的话语。

“游离在迷雾中的人儿啊,你是否在寻找那早已失落的国度,如果是,那请你回头吧,它还没到苏醒的时候。”

但男人脸贴着门壁,口水和眼泪涂抹在白垩上。

接下来这让人讨厌的醉汉就拎着酒瓶一阵絮絮叨叨,讲述自己是怎么辛苦的来到这里,吐槽那些粗俗的灵界生物根本不懂美感将空间弄得是如此的狼狈,讲这里的环境有点单调,想要给远处的这些洁白的柱子加点装饰。

“嗯?女士你难道不想来一杯吗?”

作为守门人的她感到诧异,她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奇怪的人。

有着高位格的存在应该不会再被酒精所干扰,而这位疑似使徒阶段的醉汉精神波动的杂乱又不像是表演出来的。

见对方没有理他,醉汉的语气突然变得温和了起来。

“你一个人呆在这里干什么。”

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他在语气变得温和的同时,眼睛的迷惘也消失不见,眉间的眼神变得柔软下来。

“你应该多走动走动的,你曾经就不喜欢运动,现在也一样。”

这是门在万年中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话,可以勾动自己记忆深处那些隐秘的话。

“没有变,你一点都没有变,还是那样喜欢这惨兮兮的白色,喜欢静静的发呆,喜欢看雾气氤氲的样子,但——”

一身粗布农民衣衫的醉汉靠着白垩之门流下来泪水。

“但,你就是忘记了我,所有人忘记了我啊,他们得逞了啊。”

守门人没有回答,她第一次感觉自己不再像一扇门,烦闷的感觉缠绕在自己的门框上。

门小姐曾作为门的万年里也曾思考过自己是谁,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但她像是被抽走记忆一样,在睁眼的那一刻就站立在这里,忘记了一切,一年又一年的看着面前的灰色翻滚的雾气。

而在故事的第二天,白垩之门反应过来的时候,醉汉早就离开了这里。

直到又一天,一位衣着整洁的男人从一扇凭空出现的门里走出,男人身着一身米色的风衫,带着一顶黑色圆沿礼帽。

静静的站在白垩之门巨大的门沿下。

像是等待什么一样。

门小姐开口说出来那句话。

“游离在迷雾中的人儿啊,你是否在寻找那早已失落的国度,如果是,那请你回头吧,它还没到苏醒的时候。”

“哈哈,我还以为你睡着了。”

门小姐很想开口斥责他的无理,但还是说出一句。

“游离在迷雾中的人儿啊,你是否在寻找那早已失落的国度,如果是,那请你回头吧,它还没到苏醒的时候。”

冷漠沉重的声音响起,和往日对待一切误入这里的人一样,白垩之门发出来警告,但男人仿佛没有听到一样,自顾自的开口解释。

“我还是称呼你原本的称呼吧,门小姐。”

“至于为什么,我记得我之前向你解释过,女士太过于正式,姑娘又太过于散漫,所以小姐这个称呼刚刚好。”

“游离在迷雾中的人儿啊,你是否在寻找那早已失落的国度,如果是,那请你回头吧,它还没到苏醒的时候。”

门在这个人身上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熟悉感。

“哈哈哈,我知道你生气,毕竟万年后的第一次重逢就让你沾了一身酒气,实在是抱歉。”

白垩之门感到一阵的茫然和不理解,只能再次发出警告,同时附加了更强的灵性波动。

“游离在迷雾中的人儿啊,你是否在寻找那早已失落的国度,如果是,那请你回头吧,它还没到苏醒的时候。”

伯爵的帽子被吹飞,金色的头发飘起,圆沿帽子飘飞在半空后就消失在了虚无中,像是被空气吞掉一样。

“抱歉抱歉,我知道,把酒水和秽物撒到一位女士衣服上是很无礼的事情。”

似乎是为了让自己显得更加有诚意,伯爵顶着还在涌动的灵性力量微笑着向前走了俩步。

熟悉的感觉和同样的烦闷再次涌了上来,白垩之门感觉眼前的男人似乎在哪里见过,而且看着男人的面庞,门感觉这位先生似乎是对自己很重要的存在。

男人还在自言自语,谈吐和笑容里尽是无处不在的对女性的关照和古老的礼仪,这让门想起来一点东西,自己曾经注意过这样的男士,但这样的感觉似乎是她成为一扇门之前就已经有的熟悉感觉。

这种感觉冲击着门的内心,这位先生身上散发出的亲和力不光是因为他属于旅行家神途中含有与门相关的权柄,还有来自灵性中早已成为烙印的羁绊。

正当男人隔空取出一顶新的礼帽时,就听见一声女声。

“贵安,先生。”

灰雾氤氲之上门前空旷的地面上回荡着轻柔,空灵的好听声音。

男人楞在了原地,而门看着眼前的男人没有反应,又小心翼翼的开口道。

“是这样,回答的吧,没错吧?”

门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就开口了,这是她诞生来,第一次僭越自己职责,似乎是内心什么东西醒来一样,略带一些青涩。

她也曾无数次想过,自己说出一些其他话语,想象过自己用不一样的口吻和能够这里的人聊上一聊,但这都被自己所赋予的职责否决掉了。

“我,我以为,我要努力很久才会得到你的回答。”

和之前满是礼貌的口吻不一样,男人口中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无力的如释重负的疲惫声音。

“抱歉,沙菲雅,我来晚了。”

“沙菲雅?”

门疑惑的提出反问。

意识到自己无意中吐露的言语后,男人又改口。

“抱歉,抱歉,是我失言了。”

“她也是一扇门?”

白垩之门可以感觉出来,这位沙菲雅似乎与自己有关联。

男人听后怔怔的出神,从嘴里自然无比的说出。

“她曾经看守一扇门。”

“那她一定很孤单吧。”

白垩色地板上,伯爵先生沉默了一阵,翻滚的灰雾在大地上涌动,没过了他的脚踝。

“先生?你,没事吧?”

清灵的声音像是玉珠一样敲在男人的心头,刚刚就像是做了一场梦一样,他似乎又看到那座雄伟城邦下站在城门前的美丽少女。

“啊?没什么,我没事。”

男人慌忙的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好让纷繁的思绪远去。

他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襟后,挺直自己的腰杆,用充满磁性的声音温柔的吐出。

“也许是我们很久没有见面的缘故,请允许我自我介绍一下。”

随即一股强大的雄伟的,似乎要将寰宇塞进这个迷雾大地一般的伟力从男人身体中爆发出来,无数虚幻扩散的几何图形拨开雾气,扩散到白垩之门上,白垩之门那些因时间而过留下的岁月痕迹被洗刷一空,一扇由光与气旋组成的寰宇大门出现在男人身后。

“早好,午好,晚好,女士,我曾是世界的伤疤,我曾是寰宇的主宰,你可曾想起过我。”

风声呼啸,白垩之门看着眼前似是癫狂的男人,恍惚间眼前的这位可以用神明来代表的男人与记忆深处的某个身影重合,门感觉自己的灵魂深处的某个封印似乎开始松动。

“我从荆棘上走过,饮下黑夜的毒药,现在我乘雷霆归来,你可以称我为旧日鬼魂,伯爵先生。”

话罢,狂风和那些几何图形散去,只剩下一个落寞的身影。

伯爵从一旁的空中抓出一把木椅坐了下来,抬头看着眼前雕刻着繁复纹路的大门。

“不会再有人来打扰你了,那些窥视这里的目光也都消失了,我已经向世界宣告了我的回归。”

门无言的立在那里,仿佛没有听到一样。

“一百年,一千年,还是一万年来着,或许是更长时间,抱歉,我记不清楚了。”

“但希望你被那女人设下的禁锢已经被解开。。”

门的回应像是不经意的提起某一件不起眼的小事一样,像是随口回答的一样。

“好久啊,没想到会这么久。”

“对啊,好久啊。”

一扇门,一个人,就这样对视着,伯爵感觉自己像是回到了很久以前,他也曾经和一位侍女这样对视,直到他再一次醒来,一切都变得陌生。

“我回来了,我会帮你找到开门的人,那样你就有资格加入这场纷争中。”

伯爵如是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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