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 2(2 / 2)

祝安游也不看他脸,埋头伸手:“谢谢。”

一递一拿之间,他有意无意地碰了下她的手指,就那么轻轻的、漫不经意的一划。

祝安游如被火烙,猛地缩起手指。石新雨已经回身进了车,门啪嗒一声关上了。

“我晚一点再给你打电话。”李烨把他那颗猪头伸在车窗边。

“噢。”祝安游嘴上答应着,心里却只想揍他。尽给她惹麻烦。

车子如同小舟一般滑走了。紧闭的后车窗内,是石新雨模糊的侧脸。

等车子完全消失在视线里,祝安游才深深地喘了一口气,也顾不上嫌弃脏,身子一软,就一下子瘫坐在旁边的花坛沿子上。

太阳已经消失不见,暑热还没散尽。水泥花坛的热度,透过薄裙传来,更添烦躁。

石新雨石新雨石新雨石新雨他回来了他回来了他回来了居然是居然是居然是……她默念着这个魔咒一样的名字,心乱如麻,亦不知是怕是忧是痛还是喜。

啊啊啊啊啊不要想了不准想了!

都,只是过去!

祝安游猛地站起身来,往楼内大迈步。

刚进了屋,就收到母亲大人的电话:“祝安游,明天你到底去不去?”

祝安游猛地一摁空调遥控器:“田梅梅,你打哪儿搜刮来的货,一股脑儿塞给我。”

“就你眼光高,我讲过了,人家跟你一个学校的,比你大三岁,长相端正,工作稳定,父母出身也好,相当不错了。你以为你现在还有人追,就啥也不用愁啊?那些人里头有几个是冲着结婚去的,你说?看你自个挑的那个方宏,哪里靠谱……”

田梅梅提到女儿这事就来气。

“行了行了,你消消气,别回头养生汤都白喝了,我去还不成吗?”祝安游知道没有逃路,只好迎头而上。

“去就好。我这就把你电话给人家。他姓夏。你明天也别太打扮,庄重就行。”

“好。遵命。”祝安游有气无力地答应。

今天是礼拜六,而且是个不用加班的礼拜六。祝安游卸了妆换了衣服、收拾了下屋子,就窝进小沙发里看书,桑塔格的《论摄影》。

且努力把烦心事抛却一边吧。

开着冷气,盖着薄毯,待在干干净净的小窝里,看着喜欢的书,她就慢慢感到了些许的安全与适意。

或许人生,不需要太多的东西。

当然,即便是再少的所求,生活也未必成全。只好惜福便是。

大约过了一两个小时,夜已经浓了。祝安游支起身子,打算喝口柠檬水。这时茶几上的手机,叮的一响。

是那个相亲男的短信吧。她想。

捞过来一看,果然是个陌生的号码。祝安游其实有点不耐烦,但想想人家也没得罪她的地方,自己该礼貌待之。

点开短信,却是光秃秃的两个字:

“下楼。”

祝安游觉得莫名其妙,思忖这人有病吧?立刻又想,不对,应该是谁给发错信息了。

于是把手机往旁边一搁,喝了口水继续沉湎进书里去。

几分钟后,又是叮一声。祝安游不耐烦地探手点开一看:

“下楼,还你的耳坠。”

啪嗒!茶几上的玻璃水杯,在祝安游猛地弹坐起来时,被她的膝盖给扫了下去。水泼溅在地板上,杯子撇下几小块碎片后,带着裂纹骨碌碌滚了几圈,停在沙发脚边。

祝安游死死盯着那条短信,心跳骤疾。

是石新雨!他不是回青市了吗?他什么意思?!他明明以为自己是李烨的女朋友,还弄这一手,出的什么牌?

而且,他怎么知道她的号码?

祝安游心里七上八下了一番,在冷气里都出了一手的热汗,洇染在手机屏幕上。

“你不是回青市了吗”、“太晚了”、“我们不要再联系了”、“我不知道你是他家亲戚”……祝安游反复打了好几种方案,可都不如意,都一个个字删了。

最后,她望着自己编辑的“耳坠我不要了”这行字,咬牙按下了发送键。

这个回答,含着一种解脱的愉悦,也带着一种割舍的刺痛。

不过是回一条短信而已,祝安游已经精疲力竭。

颓然地倒进沙发里,用毯子蒙上脸。

落寞感就像哈利波特里的摄魂怪一样,四面八方向她涌去,将她盘剥。

才刚倒下半分钟,电话铃声就兀自响彻客厅。

第一遍,祝安游没理会。第二遍,她探手拿了过来。

居然还是石新雨的那条号码。

祝安游微红着眼,一手攥着毯子角,一手握着手机,死盯着屏幕上的数字,心突突地跳,身子简直要像秋风扫落叶一样瑟瑟发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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