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中发生了一件大事,被故意传之,皆人人自危。惹得皇帝再次龙颜大怒,大臣更是苦不堪言,这城中百姓怨声载道。
在这样的紧张气氛下,迎来了想容郡主的生辰。
靳王爷有意保护郡主,告知了竹墨不准让郡主知晓近来城中之事,竹墨更是不愿被她得知,这一来二去,想容竟是被瞒了半月之久。
直至想容生辰那日,皇帝不愿委屈了郡主,排场自然不小,想容坐于轿中,听闻外界喧哗不停,本就是欢脱的性子,便遣了阿铭去打听一番。
阿铭性子温吞,却是个机灵的,轻易就打听到了相差无几的实情。
想容见阿铭回来时脸色不好,不好的预感愈发强烈。
“何事难以启齿?”
阿铭忐忑难安,“城中近来失踪了许多百姓,甚至一些高官子弟,数量之多……”
想容闭了眼,忽而对阿铭说道,“快去前面说一声,不去皇宫了,立即回府!”
“可是……”可是宫里边有许多人在等着呢,旁人倒是没什么,皇上也在等着郡主。这……
“不用可是了,快去!”
待阿铭朝前奔了去,想容这才松了一口气,皇帝伯父怎的这般鲁莽,城中百姓怨声如此之高,若在这时高调宴席,恐怕会失了民心啊。
她挑了帘,果不其然看见了外边跟着轿子的竹墨。
“师父,城中多名百姓失踪一事,你可知?”
“卑职,知情。”
竹墨不愧是未来的杀神,哪怕被郡主直截了当的质问,脸色也不曾变化一分。
想容不知怎的积了几分怒火,“那你为何不曾告诉我?”
“卑职认为郡主不必知晓这些。”
“你认为?你不过本郡主的一个护卫罢了,你凭什么替本郡主做决定?”
那一瞬,竹墨忽然很认真的盯着她,脸色仍然没有变化,可是想容却知道,他在生气。他在自己身边待了太久,几乎要让她快忘了,他是个将军,是真正从战场上杀出来的将军。
加上无论她如何献殷勤,他都不为所动的保持距离,让她几乎要崩溃,这一瞬间,她几乎在想,若是没有办法拐了他,不如就趁现在他羽翼未丰,杀了他!
顾暖一瞬间的杀机并没有瞒过竹墨的眼睛,他几乎要忍不住自己心中的嗜血,他的剑就在手中,他只需要轻轻一挥剑,这个对他出言不逊的女孩就会人身首异处。
想到这里,他忽然惊醒,脸色变得十分难看,他差点就忍不住自己的欲望,刚才那一瞬间,他居然想要杀了她!
这让他的手止不住的颤抖。
顾暖并不知道自己已经在鬼门关走了一遭,她此时正后悔自己因为一时冲动说出了那样的话,不用想也知道是她父王这样要求的,她竟将这一切怪罪在竹墨身上,说到底,是她根本就不曾信任过他吧。
当她想要道歉时,竹墨已不见了踪影。
完了完了,她当即认为要糟,杀神怒了,被她惹怒了,他会怎样报复她?不由自主的,她捂住了自己的脖子。
竹墨离开那里,不知道自己应该到哪里去,他已经快要控制不住自己杀人的欲望,从没有哪一刻,他如此的痛恨自己!
待恢复意识时,已经身处一片密林中,他直觉有危险,拔了剑谨慎的望着四周。
“不必提防了,参见竹尊者。”
一身黑衣并不能掩住来人一身的邪气,男子声音低沉,莫名的令人毛骨悚然。
竹墨收回了剑,打量着来人,那黑袍上熟悉的图案让他神情微微一顿。
“你是何人?”
“我?我自然是尊者您的新任近侍。”
“近侍?我可不知道,何时我的近侍换了人!”
男子只是笑,似乎并不打算解释什么,竹墨也懒得跟他多说。
“他让你来做什么?”
提到“他”,竹墨眼中的恨意一闪而过,男子并没有抓到。
“师尊让属下来,”他顿一顿,看向他的目光带着讽刺,“给尊者您,送解药。”
他将手中的木盒递出去,待竹墨伸手去接时又微微缩回了手。
竹墨将剑一把放在他的脖子上,“莫忘了,我是可以自行处置自己的近侍的。”这人由“他”亲自训练,又有意提拔,再将他放在自己身边,定然不是个简单的人物。
只要是“他”的人,都得除掉!
男子被剑架着脖子的那一刻,才明白了尊师对他所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你须得在他手下活下来,不然的话,我也救不了你。不过你若连这点本事都没有,本尊又岂能重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