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
得了这回答,他才放心退下,绕到阁外,一跃而上,揭了瓦便跳上房梁。
见着那坐于桌前愁眉苦脸的小姑娘,他这段时日来端着的心,终于稳稳落地。
“师父怎的也做了梁上君子。”
没等他反应过来,一眼看去,却是顾暖正笑吟吟的看着他,目光还带着几分促狭,不知为何,他竟紧张得说不出话来。
顾暖心中好笑,嘴上更是要捉弄他,“莫不是师父打算就这样同徒儿说话?”
默默翻身下了房梁……
“……”
突的,顾暖皱起了眉头,随后急忙冲到他面前来,一双小手抓着他,“你受伤了?”
竹墨正要打算拂开她,不知想到了什么,又收回了手,“未曾。”
“你身上有血腥味!”她不依不饶道。
他哪里想到郡主的鼻子会这般灵敏,且不用说他已换了一身衣物。
“那不是卑职的血。”
听他这样说,顾暖才放心下来,一把抱住他的腰身,她已经想清楚了,既决心要拐了这尊杀神,最好的方法便是让他追着她跑,待他成了她的人,自然一切好说。那么目前便要讨好他,在他面前刷好感。抱紧大腿不放松!
“你去了什么地方?为何身上会有血腥味?”
他可千万不能在大梁出事啊,这时的他羽翼未满,况且大梁还有一个容锦虎视眈眈,那容锦既知道他的身份,还不知会作出什么事情来。
这么一想,她又道,“以后离那七皇子远一点。”
他沉默,不知这下该不该告诉她了,缓了片刻,才瞧见二人之间不妥,郡主还抱着他的腰身,他向来拿这小郡主没办法,嘴上却还得说上一句,“郡主,于礼不和。”
顾暖又怎会听他的?他说归说,她从没听过一次。于是渐渐的,竹墨也习惯了她这样,只当她还小,分不清男女大防。
“师父,你还没回答本郡主呢,去哪儿了?怎会惹得一身血腥味回来?”
“郡主不必为卑职担忧。”
“本郡主问你上哪去了,你回答便是。”
“国公府。”
“国公府?”
顾暖瞪大了眼睛,在她眼中,那国公府可是个吃人的地儿,“你去国公府作甚?”
“……”
竹墨不言,没有证据,他不愿让郡主知道。
见他不说话,顾暖觉着自己的拐人之路遥遥无期,情绪低落。
他也不知为何这郡主突然便心情不好了,眼看着自己被推开,小郡主愁眉苦脸的看着他的脸,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他沉默了……
“你先走吧,本郡主要歇了。”
竹墨转身,一步,两步,三……
“记得还从房顶上走,莫要让人误会。”
竹墨:“……”
他怎么觉得郡主在生他的气呢?
竹墨走后,顾暖却是睡不着了,她承认自己有些杞人忧天了,可是又觉得自己想的十分有道理,竹墨身为大魏将军为何会来大梁,目的何在?祁穆的身份到底是什么人?那伙儿黑衣人为何会因他而有所顾忌?
这时她才发现,自己对他一无所知。
车到山前必有路,既决定要将他拐带走,总有一天要打开他的心防。
这一夜,顾暖睡得极不舒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