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清得意洋洋的领着牧歌在别院里转了一圈,不时指点着,这个亭子是请宫中的修缮师傅重金打造的,那个假山是请南境园林师傅亲自布局的,那个花圃是谁谁精心培育的,云云,牧歌的脸色越来越差,待到了中厅再也忍耐不住了,粉拳狠狠的捶在案几上,震得桌上做工考究的精致瓷器叮咚乱响。
“别给讲你这些破花破草破瓶子罐子了,我问你,一个大园子弄的乱七八糟连个空场子都没有,你这几年在哪练功?在哪练箭?在哪御马?”
一句话问的周围站着的狼卫们两眼泪汪汪,心想总算有北境正经主子来出气了。这个三王子在北境时就总爱偷懒不练功,到了京都更是自诩有公务在身,还要入乡随俗,压根不提习武的事,白天整天介又把狼卫们当个长随使唤,他们只能趁夜里小祖宗睡了才能偷偷起来练一下,而且主子从不让和人过招,不管慕名而来的中原高手是有礼请教还是恶言相逼,这个小祖宗只嘻嘻哈哈的让人留在厅里喝茶,狼卫们早都憋屈的要疯了,北境人是什么人,是狼,是猎人,战斗民族啊,在这装了三年羊,谁受得了,牧歌这一质问,狼卫们恨不得这会就去把花里胡哨的假山亭子砸了,归置个练场出来。
牧清看着牧歌和狼卫们快要喷火的眼睛,赶紧息事宁人,“咱这别府相当于我们北境在这的办事处,那些王公贵族公子小姐的经常拜访,我们在这练武万一一激动变出狼形,吓到了他们怎么办,我也是为了安全着想啊。”
“见一次被吓着,习惯了就好了,三天内给我找个地方练功,我要准备大朝试。”牧歌想了想,又把行囊里一路连蒙带赢从嗑药君那赚来的金条倒出来一起给了牧清,“别怕费钱,不行我跟父王说下。”
一直被牧歌气场压制的牧清,这时总算有了找回自己的场子机会,笃定满满的把金条往回一推:“这些妹妹留着零花,哥哥这几年也没闲着,从家里带来的钱除了置办这个小院,我在京城里小小开了几家商铺、酒楼、茶馆,钱的是你一点都不用管。只是你要参加大朝试做什么,我们北境从来不参加什么大朝试的,都是些南边人。”
一说茶馆,牧歌心念一动,大朝试的事三婆婆估计是帮不上忙了,还要找嗑药君好好问下,“听说京城里有间最大的北家茶馆,回头带我去看看,有个认识的人在那。”
牧清立刻两眼放光,“妹子这么快就已经知道北家茶馆啦,京都名流们都以到北家茶馆为风雅,哈哈哈”,剩下那句“哥哥我做生意真是天纵奇才”还没来得及说出口。
只见一个账房模样的中年人在中厅口喊着,“奴才给主子报喜了!”
“来来来,快进来说话。”牧清也满是喜色,这是他从别处酒楼挖来的最得力的管事人,三年间已经给他盘下了好几处产业,他来总是有好消息。
那管事见中厅里人多,附耳上来:“主子,今天早起不知道哪来的冤大头,说是要让家里子弟历练下,要整租咱的北家茶馆,租期一年,租金万两,年底还给我们抽红三成,现钱付讫。咱的存货和老人儿们都不必动,过了一年咱重新接管就行。只一项,要的太急,非要当场签约,还要完全保密,小的斗胆自作主张签了,请主子降罪。”
“万两银子?!哪来的肥羊,京都居然有这么傻的有钱人,我还真没见过,除了流水损耗,茶馆一年差不多能赚个五六千两收成,居然给我们一年万两,真是脑子被狗啃了。不过签就签了,反正只一年,盯着看有没有什么花招。”牧清哭笑不得。
“回禀主子,小的刚才没说清楚,是万两黄金,这是钱庄票据……”管事的不敢打断主人话头,憋了半天才等牧清说完。
牧清嚯的站起来,也不管别人听不听得见了,“什么?!你确定那人不是疯了?!晚上备个宴,请那家伙来,我得看看这冤大头是不是镶金边的!”
“主子,可巧了,那冤大头,哦不对,是茶馆新东家邀您晚上到北家茶馆用宴。”
“好好好,这家伙倒晓事,晚上我们就去北家茶馆看看去。”牧清兴奋的直搓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