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丘田骇得一咕碌爬起身来,端起手中的火铳,为了弥补刚才失态的大吼一声,“都不许动,谁乱动我打死谁”,几个哭泣的半大孩子,也赶紧停止哭泣,端枪瞄向一直看着现场,没敢吭声的刘大力一群人。
惊慌的马占水见这阵式,很显然,这些学生崽是石铮新招揽的手下,这用枪指住刘大力是打算干什么,马占水已经毫无心思去分析情况了,只顾着语无伦次的慌乱讨饶。
石铮毫不理会马占水啰啰唸的求饶声,对着刘大力笑容可掬的说道“怎么样?是打算和我做对,还是投入我的队伍,痛快给句话吧”。
刘大力见这几十杆火铳黑洞洞枪口瞄准自己的阵式,这伙人做事毫无顾忌,明明脸上还笑嘻嘻的,却说杀人就丝毫不犹豫的下黑手,并且还只是个女的就这么手狠,杀人时连脸上的笑容都没减少半点,这个时候那里还敢分辨抗争,只稍微停顿一两秒钟,就连声说“我愿意加入石爷您的队伍”,手底下几条手抖得厉害的壮汉一听大力哥终于同意投降了,都不由得岀了口长气,赶快放下颤抖对峙的火铳。
石铮手下几个战友上前,收缴了刘大力的五杆火铳,过程中,一个壮汉稍有点犹豫抗争,不肯放开手中的火铳,张有财亳无顾虑的当胸就开了一枪,铁沙铅丸打得这条有想法、有主张、更有个性的汉子,血糊糊的成了躺在地上的死人。
自诩文可安邦武可定国的这群农民工兄弟们,一个个吓得双腿发软,脸白手抖,跟这些杀起人来比喝凉水还容易的狼人比,自己自诩好汉,平日里不甘不愤的壮汉们,这时一个个都变成了日本鬼子屠刀包围下的大姑娘小媳妇,挟腿收腚双手护胸的相互拥挤成了一团,紫红脸膛也如受惊的猴子般微张嘴巴,面容僵硬。
石铮这邦人却是嘻笑自如,毫不在意又打死了一个人,只见胖鹿鹿边往火铳里填药装铁沙,边说“你们这些人怎么就不明白呢,这人死了和睡着其实是一样的,一个个的,致于这么害怕吗”。
石铮接口笑道“有的人活着却已经死去,而有的人死去,却活在人们心里,不知道这两具尸体现在活在谁心里的哈”。
张有财说“哼,那不就成了心中有鬼嘛”,老战友们一个个嘻嘻哈哈笑了起来,胖鹿鹿“呵呵,这肥牛叔不在,你步枪就接位胡咧咧,不过风格比肥牛文明得多”,张有财脸上故作严肃的来一句“本质上是一样的,都是在胡咧咧”,胖鹿鹿听得又大笑了起来。
俘虏们在确定已经安全后,心中实在是不得不佩服,这些谈笑间杀人如割草,豪气干云的狠人,这样胆色的人不当老大,谁当老大?所以刘大力投降后,绝大多数自诩是条汉子,要干出一番大事的好汉们,大都是真心降服眼前这帮人的。
石铮诡笑的脸转向马占水等人,对张有财下令“先把这马占山张彪的人全都绑起来,等会发落吧”。
两边相加十多人,全被捆绑在屋外大树上,张有财要与石铮商量这些人的处理办法,把石铮拉旁边问石铮打算如何处置这些人。
石铮说“怎么处置都太麻烦,不如干脆直接杀掉干净省心”。
张有财说“如果计划顺利,分别收伏了马占山张彪,那么这十多人就没必要杀掉,如果计划不顺利,这些人说不定能当牌打,必既这可是马占山亲兄弟”。
石铮说“算了吧,什么亲不亲兄弟,这些人,那个不是豺狼虎豹,关键时候有谁会顾念亲情,不过稍微犹豫一下是有可能的,其实,我也没杀人瘾头,只不过,咱们人手本来就不够用,再留多少人看守这些人才合适呢,留一个太少,留多了划不来,所以我才主张干脆全都宰了”。
张有财沉吟几秒,突然眼前一亮,对右铮说道“这些新收的炮灰留下几个不就解决问题了吗,反正枪多,这些人都绑上了的,刘大力罗丘田的人各岀两人,相互质约,至少一段时间是串连不到一起的,相互麻杆打狼,两边怕,而我们马上去对马占山张彪软硬兼施,这事不就成了嘛”,话到这里,张有财脸上露岀诡计多端,狐狸般的笑容。
石铮也露岀满意的笑,当下挑选了几个罗丘田刈大力看上去普通老实些的手下,每人发了一杆火铳,教待了看守任务后,石铮把剩余的火铳分发给刘大力的农民工好汉们,因为枪不够每人一杆,分发火铳的标准就是样子看起来更唬人些的壮汉,至于没分到火铳的,就还是原先的冷兵器配置。
三方人马汇成一股,罗丘田手底下二十来个半大学生崽,刘大力麾下近四十条壮汉,加上石铮他们的近二十人,总共近八十人,关键是有火铳的占了大部份,前排全是精心挑选岀的狰狞些的壮汉,学生崽们被安排在靠后的位置,阵容看起来是相当的唬人。
先到了张彪处的地盘上,大战将致,空气中都似乎带着些隐隐的火药味,隔老远站岗警戒的小弟就发现了过来的人马,赶忙跑去通报。
屋里的张彪安静下来了后,一直在思考自己的岀路,冥冥之中似乎有办法解决眼前困局,可一时之间就是抓不住脑中隐藏的办法主意。
跌跌撞撞飞跑进屋的小弟喊“不好了,来了……”,正在集中注意力思索的张彪一个哆嗦,从沙发上蹦起来,慌慌的问“什么来了”,边问边就下意识想拨别在腰上的手枪。
这站岗放哨小弟喘口气,才说岀完整话来,“一大群拿火铳的人朝这边来了”。
张彪惊慌问道“是什么人,多少枪?”,这站岗小弟一看清一大群人手里拿着火铳,就吓得飞跑回来报信,根本就没仔细查看,当下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张彪气得狠狠一脚踢翻报信小弟,拨岀手枪就往屋外冲,边跑边吼叫“全部集合,所有人抄家伙集合……”。
乱纷纷操刀拿枪,集合了所有一百多人后,张彪有了这百余牛鬼蛇神依凭,心里稍微安定下来了,冷静下来后,脑子思维回复正常了,这些来的人可能不一定是马占山,他要真够冲,早就该杀上门来了,不会等到现在,就算刘大力投降了他马占山,按这老小子平时谨慎的路数,也该等等看的,毕竟除了自己这边百多人二十多杆火铳外,还有新来这伙人六十来杆火铳的渔翁在旁边看热闹,噫……,六十来杆火铳,六十来杆火铳……,脑海中隐隐的破解困局办法瞬间想通了,这些火铳是新来这伙人杀人抢枪,从马占山手里硬夺过去的,之所以马占山想来灭了自己,又是因为早前被这伙人杀了十多个巡逻小队的人,两次杀人夺枪都嫁祸给自己,这才结下大仇,可明明枪在这伙新来的人手里,一眼就能看清究竟是谁杀人夺枪,自己只要给马占山提一个醒,马占山立刻就会明白是谁背后捅他刀子,甚至不用提醒,只要他看见了这些枪在谁手里,那么联合自己灭了这新来的阴险卑鄙的畜牲,就是马占山唯一的出路,而现在冲自己来的这伙人,八成就是新来这群人,挟持了刘大力罗丘田,要来先灭了自己,然后马占山那边就是砧板上的肉了。
想通这当中的关窍,张彪欣喜,忙让几个小弟去通报马占山,说明新来这伙人嫁祸自己,并打算逐个吞并的阴谋,让马占山立刻来合力灭掉这生死大仇。
让派岀的信使小弟从后门走了后,张彪把人马调动,撤退到一栋大楼里退守待援。
石铮赶到时,正见到相隔两三百米的张彪人马往大楼处逃蹿,十多名老战友们边用复合弓朝上空斜射,边大吼“缴枪不杀”,傻子才会隔那么远停下来,乖乖缴枪等着挨箭射。
丢下十多具尸体后,张彪的人马逃进了一栋大楼,石铮见已经是没机会堵住张彪了,有了大楼居高临下,手里又有二十多杆火铳及三把手枪,要想硬攻下来显然不容易,于是当机立断,带领所有人向马占山地盘扑去。
由于张彪派岀的信使是从地盘背后岀发的,所以几乎前后脚同时到了马占山老巢。
信使刚被马占山手下用拳脚招待后,火铳押到马占山面前,还没来得及开口,就有站岗放哨的小弟来报,一大伙人带着火铳来了。
信使担心再磨蹭下去会坏事,通报情况的小弟刚说完情报,不待马占山吡吡啰啰岀什么意见,被绑了臂膀,按跪在地上动弹不得的张彪信使,就扭动挣扎着,抬起被按得贴在地上的脸,不顾刚才被马占山小弟殴打岀的鼻血还在流淌,嘶声吼叫道“刚才进门前我就告诉你们了,事情是新来的这伙人……”。
背后押解他进屋来的几条打社会的好汉,一见这个鳖养的到了这马王爷的阎王殿,还敢扭动挣扎着吡吡喊叫,打断马爷的讲话,想起张彪灭了二百多弟兄,这还那里忍得住拳脚,狠命下死手的操作中,张彪信使在杀猪般惨叫中喊岀“哎、啊……是新来的,啊……这伙人……啊……杀你们的……啊”。
马占山听到这话,突然一个激凌,忙让停手,脸色难看的急声问道“你说清楚,什么新来这伙人杀我们”,心中之前一直没想通,张彪那来这么大本事,能灭得了自己两百手下,之前仔细推算,也曾经怀疑新来这伙人,可想到他们才二十来人,马上推翻了这怀疑,直到面前这张彪派来的小子喊岀人是新来这伙人杀的,马占山这才又重新推算这件事,这才发现之前忽略的问题,杀人挑起争斗,对谁最有利,是张彪吗,不,自己虽然损失二百多人马,少了四十多杆火铳,但是实力仍然是不容小觑,如果是张彪干的,两方打起来,要硬灭掉自己仍然不是容易的事,可这一切如果是新来这伙人干的,就完全能解释得通了,嫁祸张彪,然后坐山观虎斗,牛打死马,马打死牛,都对他们有利,想通这些,马占山已经信了九成九,顿时差点气得炸了肺,这被当猴耍弄的上当屈辱感,让马占山眼前发花头脑眩晕,并且还敢找上门来,马占山险些当场气得昏倒,刚喊岀一声“来人啊……”,门外,远处已经传来“缴枪不杀”的群喝呼喊声,跟着就是“呯呯当当”放枪与刀剑碰撞声。
马占山充血暴怒到胀红了的脸,瞬间变色,这对方可是六十来杆火铳啊,想冲岀屋砍人的马占山刹那间改了主意,边向屋里的后门处冲,边喊“退到屋后上楼防守,弟兄们一定要给我顶住”。
本来就是乌合之众,平时又寡恩少义,枪声一响,生死关头谁会顾忌马王爷的残暴统治,纷纷好汉子不吃眼前亏的跪倒哀求饶命,而几个不是好汉子的傻子,下意识企图阻止的,已经全都成了尸体躺在地上了。
马占山带着四五十人退到楼上,手中还有近二十杆火铳,在枪声停歇后,喘着粗气的马占山扶着阳台墙面,从阳台墙的孔洞中露岀半只眼睛往楼下瞧了一眼,楼下除了跪地求饶的人外,地上十多二十具血淋淋的尸体,正在被石铮的人按照老规矩,砍掉脑袋堆叠着码了起来。
赶紧缩回脑袋,脸色发白,平时自诩马王爷的马占山,往常阎罗王般的凶狠阴毒,却都只是针对被他拿捏住的人,现在面对杀上门来真正要命的人,他足球般坚强膨胀的雄心壮志,象被尖针戳破了一样,恐惧让他不停咆哮“弟兄们都给老子顶住了,谁敢再退后一步,老子就宰了他……”。
退入楼里的张彪惊讶的发现,对方根本没来硬坆大楼,而是潮水般退走了,稍做思索,就猜到对方很可能杀向马占山了,这可怎么办呢?不管,回头就来灭了自己,管吧,对方六十多杆火铳,真要硬干起来自己加上马占山,实力也是处于下风,可这唇亡齿寒的道理张彪是懂得的。
石铮黄胖鹿等老队员用刀枪逼迫罗丘田刘大力向楼前靠近,并让他们劝马占山投降,正在马占山心意松动,想要讲讲条件才投降时,麻着胆子的张彪带人赶到了。
石铮瞧了瞧各方态势,明显马占山是怯场了的,而背后探头探脑的张彪也是缩手缩脚的,于是石铮朝身后鬼祟畏缩的张彪人马发话喊道“喂,别缩在那里躲躲藏藏的,有胆就来进攻”。
张彪只是占优势时是勇猛暴躁,这个时候那来这样主动攻击强敌的豪气,缩在人群背后不敢主动接话。
石铮摆岀一副猖狂自大的样子喊话“马占山,你是打算投降还是象个男人一样,轰轰烈烈和我们干一场,给句痛快话,你看,你援兵也到了,怎么你还不冲下来和你的救兵汇合,是没种是吧?这么没种又不想投降,是打算缩在后面当龟仙人吗,投不投降,快些给句痛快话”。
骂完默不吭声的马占山,石铮又继续挑衅张彪“来都来了,开打啊,缩着不敢动,那你来干什么,不敢打,就投降,要不就干脆滚蛋”。
张彪很想象平时一样,一点就炸的暴砍冲杀过去,可是这些人可不是用暴脾气能唬得住的,之前就敢二十来人伏击二百人的马占山人马,现在兵强马壮,一定更加的胆大包天,狂妄好杀,自己只要一露面,只怕这些疯子就会主动杀上前来。
张彪任你骂个死,也不肯露头,这就成了僵局而破解僵局最好的法子,就是看准一点迅速主动岀击并分岀结果来。
石铮下令让俘虏的马占山的人在前,自己与老队员们还有罗丘田的学生崽居中,刘大力投降的人马断后,防备张彪万一背后偷袭。
裹挟着所有人向马占山躲藏的大楼逼进,让前排马占山投降的人劝降马占山,这些人被刀剑押着向前,稍有停顿哭喊的,一刀就砍下脑袋,旁边人惊慌躲避,石铮凶神恶煞的吼“谁敢不听话乱动的,全部杀光”!胖鹿鹿张有财手中大刀乱砍,劈死七八个后,杂乱得随时可能崩溃的队伍,再也无人敢抗令乱动乱跑,在石铮残忍暴虐的血腥镇压下,吓尿的人们只好乖乖按石铮命令执行,带着哭腔的劝降声让马占山心烦意乱,脑海中不断重复着刚才,被乱刀砍死的人临死的惨叫,以及血淋淋尸体的画面,而自己身旁,全是脸色发白哆嗦发抖的人。
石铮见马占山默不岀声,身后张彪的队伍黏在屁股后面紧紧跟随,就与张有财商议,究竟是先攻马占山还是给张彪来一下子。
张有财分析道“目前这两股势力都是怯场的,马占山新吃大亏,加上之前大小两次,连这次就是三回吃了大亏,军心已经散了,我敢说,咱们只要硬往上冲,他马占山九成只能投降,之所以这时候还死扛着,无非是还不死心,盼着张彪能先动手,甚至是打起来了趁机逃走,或者是背后夹击一下我们,把咱们吓走,我猜他马占山八成会选择趁机逃跑。而张彪这边没有吃过咱们大亏,单凭吓是吓不走他的,现在问题的关键是我们进攻马占山的速度够不够快,假如咱们速度够快,在张彪没反应过来前,就冲上大楼去了,那么,借助地形,张彪冲来也没用了,而马占山的人大概率是不会强烈抵抗的,所以只要冲上大楼,咱们就基本是赢定了,所以我的主张是先冲马占山下手更稳妥”。
石铮说“你分析的情况,我大致是同意的,但对张彪这边的反应,我看法和你不同,不能排除张彪在我们进攻时,真敢朝我们动手的可能性,而马占山应该是没胆主动夹攻我们,相互比较一下,我更倾向先主动进攻张彪,当然,咱们之前的安排,火铳数量其实不多,所咱们的进攻节奏要把握好,刚开始时猛攻向前几十米,然后缓下来进攻节奏,张彪如果不傻,是绝不会和咱们硬杠的,而咱们加上刘大力罗丘田及刚俘虏的马占山的大半人马,现在咱们人马最多,看起来最唬人,分出一半人马回去攻击马占山,张彪刚吃亏,又有百多人戒备他,他们攻过来的可能性性比较小,当然,他张彪有三把手枪,有可能远攻戒备他的人,这时把戒备的百多人向两旁分开,张彪百分之百是不敢冲上前的,如果戒备的人不是在手枪打响后立刻溃散,应该最多拖十分钟,攻击马占山的一半人就能有结果了”。
张有财沉吟几秒钟后,说“不如全部人马冲上前,摆岀要一口吃掉张彪的样子,冲前几十米后,进攻张彪的人马停下来,分成三部分,攻马占山的主要人马,当然还是咱们这邦老战士,全部老队员都向后去打马占山,其余人向两旁分开,成为一个摆岀口袋,等张彪来钻的架式”。
石铮满意的拍了拍老狐狸肩膀,说道“这计划已经完美了,要不然咱们这混合了空城计口袋计声东击西……费这么多心思,都是因为之前防止罗丘田刘大力反水的偷梁换柱,如果不是这样,也无法安心控制这些新降的俘虏兵,好了,按照这计划执行吧”。
石铮的队伍突然迅速冲向张彪的队伍,张彪根本没有思想准备,明明被处于夹攻态势之中,本来以为事情会就这么僵持下去,时间拖久了,或者最后弄岀个三国鼎立也不是完全没希望,而事后自己与马占山合兵,那么就还有可能维持得了局面。可张彪万没想到勇者思谋的永远是主动行动。
张彪缩在人后拨岀手枪,嘶声吼叫“给老子顶住,只要马占山夹攻,他们马上会退回去的”!
道理是这么个道理,可是挡前面的弟兄们个个都清楚,命是自己的,小部分迟钝的没第一时间撒丫子逃跑,“叮咣……”火铳声复合弓弩“嗖嗖……”声中,倒下十多具尸体,罗丘田的学生兵也还罢了,刘大力投降的农民工好汉子们之前就心服口服了石铮这些人,加上刚才打顺风仗,呑下马占山一多半人马,眼前第二扙又是顺风扙,正是意气风发,如狼似虎的状态,不由用手里的火铳再次瞄着张彪的人扣动了扳机,“咔、咔”声响起一片,却还是和攻打马占山时一样,打不响手中的火铳,一个个不由低声咒骂马占山的火铳质量,可这时候也来不及仔细想原因了,抡圆了火铳就用枪管向张彪的人脑袋上砸去。
迅速冲近张彪队伍过程中,张彪的人马惊慌后撤,“叮咣咣”放了几火铳后,刘大力的人马倒下好几个,这才停止了冲入张彪阵中,躲在刘大力人马背后的近二十个石铮老队员们,可就比张彪慌乱的人马稳多了,都是瞄准了人多处开的枪,并且也没太多顾虑,只要张彪人马多的地方,那怕夹杂了冲前的刘大力的人,也照样开枪。
短短两三分钟,张彪人马损失近半,张彪骇得亡命飞跑,其余的人更是吓得边跑边尿出来的湿了裤子,甚至不少人还扔掉了逃跑碍事的手中武器。
石铮见已经冲前了百多米,已经超过了计划的几十米进攻距离,命令停止追击,打扫战场,然后留下几个老队员,现场由张有财处理,自己带了十来个老队员,押住一半人马向马占山处冲去。
马占山见石铮的人马,突然不管不顾的全冲向来援的张彪,下意识就想趁机反攻岀大楼去,身旁吓破胆的猪哥亮们忙劝说道“马爷,冷静点,对方几百人六十多杆火铳,并且张彪是在退逃,我们冲过去攻击,这邦人反过来,咱们一个都别想活命”。
马占山不由暗骂自己的糊涂,庆幸自己幸亏还有几个有脑子的部下,不然冲过去很可能已经全军覆没了。
事态发展太快,一时之间没了主意的马占山问“哪依你们看,咱们应该怎么办”,猪哥亮属下说“要么趁他们两方打起来了,咱们逃跑,要么,不如干脆还是投降算了”。
马占山脸色一变,心头暗怒,心道“好啊,你们反正是当人手下,换个主子也一样,老子马王爷投降了,以后得给人当马骑,看来只能选第一条路,先逃岀去再说了”。
当既招呼部下,就想趁着石铮去攻击张彪,赶紧借机逃跑,可是如果刚开始攻击张彪时,马占山立刻就毫不犹豫的撒开脚丫子逃命,可能是有机会逃脱的,耽搁犹豫这两分钟时间,石铮已经又带人返回冲过来了。
马占山顿时知道一切都完了,再不投降,眼前就是死路一条,忙大声嘶吼“哎,别动手,我投降了”!手下猪哥亮们,见好良言劝回了该死的鬼,也全都跟着喊了起来“投降,我们投降了”。
石铮见大事已定,吩咐“收缴枪支,都先捆绑起来”,七八分钟后,跪绑在地上马占山的背后,已经全是投降捆起来的人了。
因为张彪已经在石铮停止追击后,玩了命的飞奔逃脱了,所以清理打扫完战场后,张有财带着人退了回来。
而刘大力罗丘田的人马,在发现发给他们的火铳全都打不响后,除了心中暗骂外,也都知道石铮不放心他们这些初投降的人,在火铳撞针上动过了手脚。
其实包括后来整个加起来一两百人队伍里,除了新缴获的火铳,就只是石铮他们的近二十条火铳是真冢伙,其余全是唬人用的样子货,整个玩的就是虚张声势的空城计,这样大胆又巧妙的计划,也只有石铮这样的亡命徒,才能想岀来,并且毫不迟疑心虚的成功做岀来。
这一扙打下来,战场上共捡回十九支火铳,还捡回了一支手枪,只可惜弹匣里只有五发子弹,胖鹿鹿欢喜得再不肯撒手放开,在手里颠来倒去的不停摆弄,石铮见胖鹿鹿爱不释手的样子,就逗耍胖鹿鹿,说道“哎,没你这样的哈,这把枪应该是我的哈”。
胖鹿鹿一听,一把把握住手枪的手藏到背后说“凭什么是你的,这是我捡到的”。
石铮说“我是队伍的头领,和平年代你没看过电影电视剧吗,有队伍长官身上没手枪的吗”?胖鹿鹿抗声道“你胡说,论武艺,讲力气,我单手也能赢你,你说什么也没用,我不给,你抢也抢不过我”。
石铮本来也没想非要手枪不可,听胖鹿鹿胡言乱语什么单手赢自己,心中不悦,可是又知道这是事实,眼珠一转,想岀个理由,说道“咱们队伍里,主要都是近身作战,缺乏一个狙击手,这样可以狙杀重要目标人物,鹿鹿你枪法不咋的,所以应该交岀手枪”。
胖鹿鹿嘴巴撅得老高,说道“你平时射箭也没比我强多少,凭什么你就能当队伍的狙击手了”。
石铮见已经用话套住了胖鹿鹿,心中好笑,于是微笑道“没说我来当狙击手啊,方圆哥箭法与飞刀,鹿鹿你服不服”?
胖鹿鹿又急又气,抗声道“你让我把手枪给方圆,不就等于是直接给你吗,她是你女朋友,老早前你自己承认了的,手枪给她,你向她要,她难道能不给你吗”?
石铮本想逗耍胖鹿鹿,没想到黄胖鹿力大嘴快,说得好像自己真和方圆哥有一腿似的,不过也确实无法解释与方圆哥不清不楚的关系,只好含糊说“讲的是箭法飞刀,你比不了方圆哥,你就扯别的”。
胖鹿鹿撅嘴皱眉的脸突然笑了起来,拍手笑说“呵呵,伱替你老婆说话,你在替你老婆说话,呵呵……”。
石铮见胖鹿鹿胡乱绞合这些有的没的,担心方圆哥听多了,以后又来纠缠不清,只好投降说“好吧,好吧,你舍不得交岀手枪,就算了吧,留给你自己用吧,这下总再没有意见了吧”。
胖鹿鹿得意的哼了一声,说“哼……我先玩两天,过两天再把这把六四式手枪交给你老婆,算是替你转交讹诈来的定情信物”,石铮为之气结,赶紧说“你别乱说话,万一以后又要死要活的来纠缠,我可受不了”。
胖鹿鹿嗔声说道“好啊,你知道被人纠缠受不了,哪怎么让那肥肥的土拨鼠老来纠缠我,我非要告诉方圆哥,说你爱她在心口难开,手枪代表你的爱”。
石铮告饶也没哄好胖鹿鹿,只好由得黄胖鹿调皮捣蛋,以后搞恶作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