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务室外。
一群人在门口焦急的等候着,情圣、凌霄子更是有些惶惶不安。
三个人一起出的任务,回来时两个人完好无损,另外一个惨不忍睹,或多或少引来了些议论。
其实他们俩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在灵世界中醒来的时候,李辞旧就是现在这副模样了,将押运任务完成,出了灵世界后,李辞旧依然是这副模样,保持着不生不死的状态。
期间,监察组来行动队要人,声称李辞旧与押运任务中的意外有关,需要把人带回监察组中。
此举引来了队员们的强烈不满,毕竟李辞旧冒死击退了连铁壁三人都无法打败的路西法,哪怕他有什么秘密在身上,也不应该现在带走,最后是河马出面撵走了监察组的人。
两个多小时后,医务室的门打开了,都市小医仙一脸疲惫的站在里面。
人们蜂拥进去,七嘴八舌的问情况如何。
都市小医仙耐着性子解释半天,人群中不知谁骂了一声,“废物!”
他勃然大怒,正要回怼。
河马从外面进来,拍了拍手掌,房间瞬间安静了下来。
都市小医仙犹豫着,还是没有开口,目光扫视了一圈。
河马明白过来,使了个眼色,队员们陆续离开医务室,房间内只留下他们两人。
“情况很不乐观,坦白说,他能活下来就是个奇迹了,应该是服用了某种激发潜能的药物,将境界硬生生拔高三层,可是代价是巨大的,透支的是他的生命力,药效越强,反噬就越猛。”都市小医仙说道。
河马点点头,绕着病床走了一圈,仔细观察着这具不成人样的身体。
在他的认知里,满足这种条件的药物就只有三种,沧溟山的彼岸花,黑木林的血灵芝,以及别西卜的泥垢。
前两种都和提升灵觉强度的资源相关,这些年盛产这两种东西的地段,几乎都掌控在各大家族和灵能局的手中,再加上灵能局将其明确列为禁忌之物,很多年都没有见过其踪迹了。
倒是别西卜,上回克拉大厦发生的养灵事件,隐约透着关联,这次试图抢夺运钞车的又是路西法,难道这小子和罪与罚的人纠葛上了?
一切都得等到他醒来才能确定,河马命令道,“全力医治,需要队里配合的尽管提。”
都市小医仙欲言又止。
河马瞪了一眼,“说!”
“是这样的,我在医治过程中,发现了不同寻常的地方。”都市小医仙瞥了眼病床上的李辞旧,“他的灵魂有问题。”
“有什么问题?”
“他的灵魂是破碎的,像是经过了缝缝补补重新拼凑而成。”
“会不会是境界跌落的代价?”
“境界跌落带来的损伤一般都作用在物理层面,即使对灵魂有所损伤,也是不可逆的,不可能出现损伤再自行修补好的情况。并且,大胆身上的灵魂创伤看上去像是陈年旧伤。而且,缝补灵魂,难度极大,需要极高的境界……”
“第八层?”河马试探着问道。
都市小医仙表情严肃,摇头道,“还不够。”
进入行动队以前,作为医务兵,参加过灵能局的培训,局里总医官张仲景,就是位灵觉强度达到八层的大能。
都市小医仙有幸看过一次他的医诊过程,也是和灵魂相关的案例,可以肯定的是,就连张仲景都达不到这种程度。
河马托着下巴陷入沉思,第九层么?
问题是,初代四杰之后,再没有人踏入过那个境界。
“这件事情要保密。”
“放心队长,保证烂在肚子里。”
河马满意的点点头,刚走到门口,突然想到都市小医仙那张令人头疼的漏风嘴,想要训诫几句,话到嘴边又觉得轻飘飘几句话对这货毫无约束力。
他恶狠狠的扭转头,极为难得的爆了一句粗口,“你他妈敢说出去,老子端盆屎来喂你吃了,录下来发到群里去。”
都市小医仙,“……”
河马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叫来红袖,交代道,“安排我去一趟那边。”
“队长,你不是才去过?”红袖迟疑道。
云清境进入灵世界的频次大概是每五十天一次,河马是上周从灵世界回来的,远还没到下一次进入的时刻。
灵能局有设备,倒是能做到让人主动入灵世界中,只是持续时间很短,还会对身体造成很大的负担。
“放心,我去见个人就回来,不会耽搁太久。”河马说道。
红袖这才答应下来,刚要去安排,又被河马叫住。
“你把这个拿着,监察组的要是再来要人,就拿给他们看。”
红袖接过看了一眼,是一个精美的狮头徽章,背后龙飞蛇舞的刻着一个“谢”字。
“日常事务让鬼谷子拿主意就行,遇到拿不准的先压下来,等我回来。”
安排完这些,河马躺在座椅上,从雪茄盒中抽出一根点上,房间中顿时烟雾腾腾,他把雪茄夹在两指中一口都没抽,怔怔出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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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世界,京州。
寸金寸土的二环路,遍地高楼中,有一处开阔地,占地面积极大,周围一圈都用雕花铁栏杆围了起来。
一辆商务车在庭院的路道上行驶,道旁是精心打理的花圃、各种珍稀古木以及潺潺流动的人工渠。
商务车开到庄园前停下,穿着燕尾服、红领结的老仆人上前打开车门,恭敬的鞠躬,“少爷,您回来了。”
河马从车上下来,看着眼前的庄园,泛黄的石墙、古香古色的铁艺门扉、粗大的欧式立柱斑驳绣渍,明明没多少年生,偏偏要修成历史悠久的样子,是为了哪样?
“少爷,老爷等您多时了。”老仆低声提醒道。
河马停止了胡思乱想,整理了下衣衫,走了进去。
一个黑暗的厅室,面积不大,楼间距得有五六米,显得格外空旷,厅室中除了一张座椅,别无一物,座椅上坐着一个人,身躯隐没在黑暗中,。
他合着双目,像是在冥想着,偶有一两道思绪形如实质,像闪电一样在厅室的空间中乱飞,撞道四周墙壁上激起粼粼波纹,那是设置在四周墙面上的防护禁制。
座椅上的人睁开双眼,目光如电的看向河马。
河马走上前去,弯腰行了一礼,喊道,“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