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以温文尔雅著称的流量小生今日倒是和他在荧幕上的形象相符合，穿着一件白衬衫配一条卡其色裤子，裤脚挽起，下面是一双牛津鞋，和另外一名手里捧着相机、像是摄影师的女人聊得正热络，脸上分毫不见那日的倨傲，反倒是温柔和气的笑容。
那名摄影师率先看到了顾繁，侧了身看过来，跟着许司澈也转过了身来，然后唇畔的笑意放大了两分，再在顾繁走近后客客气气、规规矩矩地叫了声“前辈好”。
前辈……？苏柳表示她怎么记得早在顾繁出道前许司澈就已经是二三线的演员了，只是混了几年都没什么起色，直到一年前一部偶像剧的大爆，他才凭着温柔腹黑的男二一角网罗了一大票少女的芳心，成功挤入四大流量小生之一。
娱乐圈是论资历的，不是谁现在比较红就要叫谁前辈的。不过许司澈既然叫了这一声，也算是客气和尊重，虽然觉得有点怪怪的，但也没什么好说的。然而，三分钟后，苏柳就不这么想了。
“前辈可算是来了，陈摄影等你好久了。”许司澈面上带着笑，说话间从和摄影师身旁走到了顾繁身旁。
顾繁抬手看了眼手表，带着温和浅笑朝陈摄影伸出手去，“十点整，有劳陈摄影等我。初次见面，我是顾繁。”
面前这位陈摄影还真是如电话里所说是顾繁的粉丝，伸出手和顾繁礼貌地握了握后就立刻从旁边取来了一个小本子和一支笔让顾繁给她签个名，惹得苏柳哭笑不得。
“前辈的魅力还真是大，就连大名鼎鼎的陈摄影都是你的粉丝，真是叫人好羡慕啊。”许司澈于一旁又加塞了一句话。他说这话时虽然依旧是笑着的，又完全是开玩笑的口吻，但听到耳朵里，苏柳还是觉得有点怪怪的、不太舒服。
顾繁签好名递回给陈摄影，这才偏了头看向许司澈，语气淡然地问：“你今天没工作吗？怎么有空来探班？”
许司澈面上的笑意出现了片刻的僵硬，随后说道：“早上的通告临时取消了，刚好经过这里。想到前辈你今天要过来拍照就想过来看看，学习一下。来了发现你还没到，就先跟陈摄影聊了几句。是吧，陈摄影？”
陈摄影看着本子上的签名点点头，然后一合上，笑着同顾繁说：“司澈跟我交流了一下，还给我提了个建议，我觉得还不错，不过需要征求一下你的意见。”
“哦？什么建议？”顾繁的眼神在许司澈脸上轻飘飘的一扫，回到陈摄影身上。
陈摄影看着顾繁居然愣了一会儿，然后才摸了摸自己发红的耳朵，清了清嗓子，说：“是这样。我们这一期杂志的主题是‘上流绅士’，本来呢是打算拍一组英伦风的片子的。但是司澈认为这样太过单调，没什么新意，就提议用两个人入境，一个英伦风，一个华国风，都按照这个主题来，这样会有一个很鲜明的视觉冲突感。我觉得还挺有意思的，两种文化元素的正面对决或许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也说不定。但我们的合同早已经签过了，临时加个人总要问过你的意思才是基本尊重。所以，不知道你认为怎么样？”
顾繁闻言，眼角的余光又在许司澈身上淡淡一扫，说：“这个想法不错。不知贵公司打算临时增加的一个人有人选了吗？”
“我的打算是你的部分照旧，也就是英伦这部分还是交给你。至于华国风这一块……”陈摄影的眼神往许司澈身上一带，“不知道你有没有合适的人选推荐？最好是现在就有时间的，毕竟大家也都挺忙的，这棚子也已经约好时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