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兰的物价也是让几人大喜过望,从火车站取款机上换好的钱在买了冰箱贴和明信片后还有很多富余。于是苏柳干脆仔仔细细地逛起了集市,想再买些特色的小东西回去。最后也真是硕果颇丰。
午后三点,几人坐上了前往奥斯维辛的大巴车。但在途中,苏柳突然觉得小腹有些隐隐作痛。
一个激灵之下,她赶紧回忆了下上个月是什么时候来的例假,结果一估测,就是这两天了。然而,她压根没记得这件事,所以该准备都没准备!更倒霉的还是她今天穿了一条白裙子!
她坐在位子上突然变得坐立难安起来,可又没什么解决的办法,只能一边捂着自己的小腹一边祈祷着千万别来,千万别来啊!再晚一天,不,半天,再不济几个小时也成啊,只是千万别现在就来!
结果嘛,嗯,墨菲定律再一次应验,车还没到她就感觉到一阵汹涌澎湃,等到了地方要下车了,她刻意拉着倩宝最后才下,再让倩宝替她一看,嗬,好一朵鲜艳的红玫瑰。
不幸中的万幸是倩宝随身的包包里就有一张可爱的小翅膀和一件防晒船的格纹衬衫,现在正好全部给她应急了。
好不容易应付过去尴尬窘迫的处境,她小腹处的疼痛又是一波胜过一波,让她的一张脸血色尽失,额头上也冒出了些细细密密的冷汗来。
倩宝看苏柳这个样子,提出陪她在外面坐坐得了,就不进去了。季晟也表示可以在外面陪着她,让他们进去参观。
然而这一站,他们其他人本来就是兴致缺缺,最想来的就是苏柳。苏柳哪肯到了门口不进去啊,咬了牙非坚持要进去不可。其他人也拗不过她,只能去旁边商店里买了杯热牛奶来给她。
五点十五分,一行人最终还是进了奥斯维辛集中营的二号营地。
当天的天气还是个灰蒙蒙的阴天,几人一走进去,一股压迫得人喘不过气来的沉重感就扑面而来,而这股沉重感随着越往下深入的参观越是深刻。
路上的行人很多,有身披以色列国旗而来的犹太人,也有在焚化炉前跪着流泪的德国人,每一个人脸上都是肃穆而庄严的。
那些堆积成山的女人头发、小孩的鞋子、用完的油桶、穿过的囚衣,每一件带着血腥的历史都格外触目惊心。
苏柳本以为自己是喜欢厚重历史感的人,但当真的面对着这一切,她才发现她并不喜欢。这个地方她也再不想来第二次,因为即便往日已化作云烟,仅剩的痕迹依旧让人沉痛得不能自已。
好不容易在二号营地大致转完了一圈,出来后门口有免费的巴士载游客们去一号和三号营地。但苏柳已经不想去了,她的相机已经太过沉重,小腹的疼痛也让她光是站着就有些双腿发颤。
因此,几人便就此离开了那里,回到克拉科夫稍作休息后,去了火车站。
苏柳她们的行程里没有在波兰过夜的计划,她们预定了今晚从克拉科夫直接到布拉格的夜火车。本意是为了节省成本和时间,但在如今这个情形下竟有些像是仓皇而逃。
当初订车票时因为语言问题耽误了几天,等她们订好已经没有卧铺了,而从克拉科夫到布拉格需要花费一整夜的时间,所以注定这一晚会很难熬。
万万没想到的是苦逼之处远不止如此。
眼看着时间差不多了,一行人起身检票进站,到了站台上一看,懵逼了,因为站台上根本没有写车厢号!想找个工作人员问问吧,再一看,更加懵逼了,因为站台上除了他们几个只有零星几个人,还没一个是带了工作牌的!
没办法,只能找个路人问问。但连续找了几个路人,没一个听得懂英语的……好了,没办法了,只能等火车到了再问火车上的工作人员了。
很快,火车就来了,停稳后,他们立刻就近拿着车票问了一个工作人员。然而!这个工作人员虽然听得懂英语,但是她不会说!叽里呱啦说了一串没听懂一个词,只能靠着她指的方向往火车的后半截走去。
克拉科夫不是起始站,是路线中的一站停靠站,所以停留的时间比较短。他们往后走了一程,都来不及再问第二个工作人员,火车即将离开的警鸣声就响了。
情急之下,几人也顾不上什么了,想着上去再说,便提着行李上了就近的一个车厢。
呵呵哒,一上就上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