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柳看骆成泽一脸诚恳又认真的表情,点了点头,从人群中退出来,和他走进了旁边另一个小展厅里。
正巧这个展厅里的人不多,相对比较安静。两人走到一幅画前站定后,苏柳看了看面前的画,转头看向他。
骆成泽的眉心微微皱起,片刻后又舒展开,最后才开了口,却起头就是一句“对不起”。
苏柳微歪了头,疑惑地看着他。
骆成泽显得有些窘迫,“我是指当年那件事。对不起,当年我该站出来保护你的,但我非但没有这么做,还误信了那些恶毒的谣言,以为你……”
苏柳神色一怔,随后语气淡淡的回应:“你没有义务必须要相信我,也没有义务必须站在我这边。我并没有怪你,你不用放在心上。”
骆成泽听后摇摇头,“不,不对。当初是我口口声声说喜欢你,喜欢你却连相信你都做不到,是我做错了。当年你转学之后我一直很后悔,想找你道歉,但是怎么都联系不上。后来机缘巧合遇到了颜洛,却又得知你和她也断了联系。现在,好不容易重遇,这句对不起是我欠你的。”
骆成泽的话让苏柳心里莫名有些酸酸的,就好像当年的委屈又被轻轻勾起了一些。但她深呼吸了一次,很快将这点波动的情绪调整好,转而认真地对骆成泽说:“好吧,我接受你的道歉,没关系。”
得了最后三个字,骆成泽心里一角压着的那块石头总算是放下了,面上也露出了释然的笑来。
因着他真心诚意的道歉,苏柳对他的那点抵触和排斥也放下了。毕竟说起来,当年那件事怪不到他头上,她对他的不满也只是源自于他和颜洛如今的关系罢了。
而这一点,现在想来,同样怪不了他,因为当年的真相并没有公开,颜洛有心隐瞒的话,他肯定到现在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果不其然,苏柳刚这么想,骆成泽就问她了:“我记得当年你和颜洛是最好的朋友,后来你们先后转学,我还以为是你们一起转去别的学校了。怎么你们也会断了联系呢?”
苏柳刚想告诉他真相就见到颜洛挽着季晟朝这个展厅过来了,以免在公共场合撕逼吵架,遂只能换了个委婉的说法,“知人知面不知心。”
骆成泽一愣,不明白她这话是什么意思,正要再问问,耳边就响起了颜洛的声音,问他们两个单独躲在这儿说什么悄悄话。
苏柳没有理会,朝骆成泽清浅一笑,转身走出了这个展厅,回去看毕加索的画了。
从美泉宫里出来时已是下午,饥肠辘辘的几人在附近找了个小餐馆吃了饭后就直奔□□。本来还想趁着这次难得的机会进去听个音乐会什么的,但同在门口发传单的工作人员一咨询,昂贵的价格立刻打消了四个小妮子的念头。
于是,他们只在门口拍了个照,又在附近的街道上四处逛了一圈。
晚饭后,骆成泽和苏柳他们告别。临走前他和苏柳交换了联系方式,又笑着承诺了下回请苏柳去看他的表演,然后才坐上了有轨电车。
第二天,出乎意料的,颜洛突然说有急事要回国,中途退出了这场旅行。季晟送她去机场,苏柳他们便自行先去多瑙河继续观景。
对于颜洛的退出,苏柳并没有想象中的高兴,但确实是松了口气,不然她的存在无时无刻地不在提醒着她那段不愿想起的过往。
而两天后,苏柳几人也离开了维也纳,乘着火车终于抵达了她万分期待的下一站——波兰。
奥斯维辛集中营的门票分为收费和免费两种,参观时间在下午五点之前的票全部是收费的,但是分批次有三种语言的讲解可供选择,五点之后的票就是不收费的了,只需要在网上登记出票就可以,但是没有提供任何讲解,游客需要自己看一处的标签或者直接自己谷歌领悟。
苏柳几个人穷啊,能省一点是一点,就提前预定了五点之后的参观门票,想着五点准时进去的话或许可以蹭到人家讲解队伍的最后头听上几段,听不着就自己看标签算了。
火车到达克拉科夫的时候还是早上,直接过去奥斯维辛太早了。于是一行人便在克拉科夫这座小城里四处闲逛,倒是让他们阴差阳错之下撞见了不少靓丽的风景——挂满了油画的城墙、身着复古乐手服的街头表演者、给小孩子分发气球的小丑、还有一个摆满了纯手工艺品的集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