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破小说 > 科幻 > 青山如斯 > 第二章 要帮就帮到底

第二章 要帮就帮到底(1 / 1)

“咕咕咕。”窗外的鸡鸣声唤醒了沉睡中的楚嵘。

迷迷糊糊地张开双眼,刺眼的阳光照射进来,雨已经停了。

楚嵘睡了一夜,情绪已经稳定了下来,只是长途奔波,身子仍是乏力。

她缓缓起身,才反应过来自己身上穿的,仍是逃出来时那件单薄的素纱单衣,在雨里摔了好几跤,衣角都已磨破了,显得有些狼狈。

不过这正说明这救人的男子对她并无非分之想,连衣衫都未帮她换,却贴心地在床边摆了一件软毛织锦披风,颜色雪白,袖口上绣着忍冬花纹,看起来纯净又精致。

楚嵘披上披风,踏上鞋屐,走出了木屋。屋外是一小院,种着些花草,饲着些鸡鸭。男子坐在檐下的火炉边饮茶,身型挺拔,坐姿端正,右手拇指的扳指仍是柔光夺目。

看到她来,男子眼神相迎。

“暖暖吧。”他说。

楚嵘坐下,有些拘谨道:“污了先生的白衣,抱歉。”

男子摇摇头,没有回应。

楚嵘试探地问:“先生救了我,不想知道我为何而逃?”

男子将手中刚沏好的一杯热茶轻放在楚嵘面前,笑道:“你我皆是死囚,逃自然是想活命。”

楚嵘一顿,这男子常住于京郊的这方小院,衣着举止都不凡,怎可能是死囚。而自己虽只身逃跑,却也并没有囚犯的刺青印记,对方怎会错认?这话分明是对方不想追究,也不愿她多问罢了。

男子瞧着楚嵘脸上的犹疑,指指桌上的茶盏,示意她喝下。楚嵘接过茶盏,一饮而尽,一股暖意接替了口中的清苦。

楚嵘鼓了鼓勇气,开口道:“先生,我本无意叨扰。承蒙收留,还想多问一句。既是死囚,必不能光明正大再活,还请先生指条明路。”

男子仿佛知道她会这样问一般,并没有丝毫慌乱。

“用这个换。”他指指楚嵘的耳坠,脸上第一次浮现出调皮又狡黠的笑容。

楚嵘一怔,慌张地摘下耳朵上的耳坠。这耳坠材质普通,是一枚铜钱的形状,上面却精细地雕琢着细密的纹路,宛若游龙,又似连绵的山脉。

“不值钱的,银质的而已。”

“囚犯出逃,轻便为佳。独独戴这么一个坠子,定是珍贵。”他仍是笑着。

楚嵘见招拆招:“先生既知珍贵,又何必夺人所好?”

男子俯首大笑,楚嵘的一切在他看来似乎都是趣味横生。他说:“看来是情郎所送,罢了罢了,我不要了。”

原来是在套话......要是放在以前,以楚嵘的脾气,定会白他一眼,淬他一句,如今不得不收敛锋芒,只得赔笑道:“先生雅量,想必不缺这些俗物。俗话说送佛送到西,还请先生明示。”

男子也识趣地收敛了笑容,回归了淡淡的严肃,称:“此事不难,改头换面,重新做人。”

楚嵘也严肃下来,道:“我曾听过漓城美人众多,民间盛行易容之术,削骨磨皮,于美人确是锦上添花。可我要的,是焕然一新。”

“我能做到,只有我能做到。”男子认真地目视着楚嵘的眼睛,诚恳而深邃。

楚嵘犹豫了,一个技艺超群的易容师,不去富庶的京都或者气候宜人的漓城赚个盆满钵满,却蜗居于京郊小院,如约定好般出现在她面前,他定是个身份背景不一般的人。

只是此时来不及细想,她如今并没有别的选择。

“好。”楚嵘答道,“我不会吃白食,我里衣暗袋里有十张万两银票。昨夜你没有马,只得背我回来,想必已经触到了。我可以给你一半,剩下的我得自己留着。”

“是吗?我没有发现诶。”男子眨巴眨巴眼睛,有些无辜地望着她。

楚嵘一时语塞,只能冷冷地说道:“你到底要不要?”

男子又恢复那副温和的面容,说道:“不需要。你我本是萍水相逢,举手之劳而已。”

楚嵘心里疑惑,却不能说什么,跟随他重回室内,一番准备后,按照他的指示平静地躺在榻上。

男子坐在她身畔,轻盈柔顺的长发像丝带一样垂下,深不见底的双眸宁静地端详着她。他真好看,好看的脸贴近了......楚嵘还没来得及羞涩,就已昏沉睡去。

......

骗人的,无论是安神药还是迷药,都不能阻挡噩梦的侵袭......

楚嵘在洞房铺满桂圆的床榻上静静坐着,内心却似蚁爬般难耐。逃婚计划的最后一环,但愿年少相识的那个爱哭鬼殿下,真能体谅她的无助,顺利放她离去。

听着宾客声越来越远,脚步声越来越近,楚嵘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沉重的木门被打开,空旷的大殿被逐渐逼近的脚步声环绕,最终停在了楚嵘面前。楚嵘屏气,一把掀开了红盖头,直视来人的双眼。

他长大了,楚嵘有些认不出。浑身酒气的他面色微红,表情平静不见波澜。楚嵘定睛看到他红底金绣的腰带上配挂的蟒纹玉佩,确认是他。

“殿下,许久未见,我有事相求。你能不能不要娶我......”楚嵘的声音有些颤抖,虽是年少相识,可他毕竟是太子,利益交叠,他是否会帮她,谁也不知道。

“为什么?”他仍是平静。

楚嵘捏紧衣角,说:“殿下知道我家的处境,十里红妆,我已经带来了。我不愿做金丝雀,你放了我吧。”

他沉默片刻,说:“对不起,我不能。”

话音落罢,他猛地扑向楚嵘,一手扼住她的脖颈,一手死死摁着她的头,如野兽一般吻了下去。楚嵘拼命挣扎,她身上没有武器,只能用自己的指甲狠狠掐向太子的手臂。

疼痛让他松了手,楚嵘飞快地跑到窗前,却被他扯住了裙摆。楚嵘跌落在地,未有一丝犹豫摘下头上的凤冠,用尽全身力气砸向了他。

太子额前涌出鲜血,伴随着剧烈的疼痛与眩晕瘫坐在地。楚嵘怕他叫出声引来旁人,未曾多想便扯下自己的裙摆,颤抖着蒙上他的口鼻,并示意他噤声。太子颤颤巍巍地喘息着,扩散的瞳孔满是空洞,真是可怖。

不久,他平静地晕了过去。楚嵘惊魂未定,用手探探他的鼻息,还好,还活着。这时还不能杀了他,毕竟楚家其余家眷仍要在天子脚下讨生活。

楚嵘心中愤懑,昔日也曾是意气风发的少年郎,时光蹉跎,在黑暗的权力漩涡中,竟也成了一个怪物。

想到这时,不禁泪如雨下。不知是在屈辱方才的遭遇,还是在慨叹世道无常。

不能再逗留了,楚嵘脱下沉重的华服,只余下单衣一件,在这庞大的宫殿里,寒意四起。

为了让自己的逃亡更显合理,楚嵘用力撕扯着自己火色的嫁衣,那金线勾勒的凤穿牡丹图被撕扯成一瓣一瓣,落花般凋落了。

什么雍容华贵,什么国母之姿,尽是荒唐。

楚嵘擦干眼泪,将自己被凌辱的“印记”扔在太子寝宫奢靡的如意云纹金砖上,摸摸自己单衣内暗藏的口袋,嗯,银票都在,遂爬窗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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