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又不傻!
想到这里,他点点头,“我叫人炖只甲鱼补补,今晚睡早点。公司季报,你记得拿给老爸看。”
刘海洋笑眯眯地应下了。
他看着刘海涛逐渐远去的背影,笑容一下敛尽,眼神变得阴郁森冷。
晚上,刘海涛破天荒九点不到就回了卧室。
一番洗漱后,他换上了绸质睡衣躺到了床上。
想了想,他又起身翻出白天穿的衣服,掏出那张平安符压到枕头下,图个心安。
夜色渐深,一缕黑气穿墙而入,直直飘向熟睡中的刘海涛。
黑气缠上了他的脖颈,似是一条绳索牢牢地勒住了他。
刘海涛觉得呼吸困难,猛然惊醒。
他下意识地去摸脖子,双手抓来抓去,想把缠在脖子上的绳索扯开。
谁知手上什么也没有摸到,窒息感却越来越重,最后身子瘫软,意识焕散。
千钧一发之际,他想起了那道平安符,卯足全身气力,终于摸出来了。
一刹那间,金光闪耀,黑气尽散。
刘海涛发出了剧烈的咳嗽,他双眼圆睁,惊骇地望着房间里聚了又散,散了又聚的黑气。
每当黑气冲到他身边,手上的平安符便金光闪烁,将其击散。
眼看符上的朱砂越来越淡,刘海涛紧紧捏着平安符,连滚带爬地冲出卧室直奔车库。
“快,去凌家。”
司机看着少爷惊慌失措的模样,心里直冒问号。
但作为下属,他极有分寸,二话不说发动了车子。
行至半路,那团黑气再次聚拢,化作一把利刃,朝着刘海涛的胸口扎来。
平安符发出一道金光后,朱砂描绘的符文彻底消失。
黑气再次扎在刘海涛身上,他惨叫连连。
司机听见了,连忙刹车。
刚拉开车门,刘海涛就滚落下来,双手在半空挥舞,像是竭力阻挡着什么。
司机看不见黑气,却见刘海涛的双手掐着脖子,他连忙上前,却怎么也拉不开少爷的手。
刘海涛被黑气缠勒的直翻白眼,司机束手无策,急得团团转。
忽然,一束白光亮起。
司机赶紧挥着双手大喊救命!
一辆豪华轿车稳稳停下,半开的车窗里飞出一串桃木手串,击散了黑气。
刘海涛跌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气,面色异常苍白。
他捏着手串,看着轮椅上的男子,感激地说了声:“陆总,谢谢!”
陆晏辞穿着深蓝色西裤,上身一条白色衬衫,领带上镶嵌着精致的银色图案,与衬衫上的暗纹相呼应,既不失稳重,又带有几分时尚感。
他打量着刘海涛,刚想开口询问,四散的黑气又汇聚了,这次越发浓厚,竟是凝实成一股黑色烟雾。
朦胧的月光下,凭添了几分诡异。
司机这回看清了,恐惧地喊了声:“鬼呀!”
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黑色烟雾像一头猛兽,恶狠狠地席卷过来,似是要将在场之人悉数绞杀。
霎时间,狂风大作,气温骤降。
烟雾靠近刘海涛身边时,似是惧怕他手上的桃木手串,见伤不了他,烟雾像是恼羞成怒,竟尽数向陆晏辞扑去。
糟糕!
徐青一个闪身,挡到了他面前。
然并卵!
烟雾瞬间将两人囫囵包裹住,两人似是被人扼住了咽喉,呼吸衰竭,眼睛凸起。
就在这时,一道黄符挟带金光破空而来,像一束霞光,温暖又明媚,把邪烟尽数驱散。
黑烟似是不甘心,换了个方向,再次聚拢绞缠过来。
这时,一道人影闪落,抓住轮椅连带着徐青往后一拽,挡在前面。
那人并指朝着黑烟击去,但闻“砰”的一声,路旁有好几棵树拦腰折断,枝叶扑漱漱直掉。
来人正是凌可宁。
她仍是牛仔裤,白T恤,半扎丸子头,脸上似笑非笑地盯着伺机攻击的黑烟。
“雕虫小技!”
凌可宁冷哼了一声,双手掐诀,随着一声,“敕!”
黑烟顿时散尽,踪影全无。
路面归于平静,月夜清幽。
陆晏辞侧头望着少女清瘦的身影,心头生出一丝怪异的情绪。长这么大,头次有女子站在前面替他挡掉危险。
被人护在身后的感觉,好像也不错。
徐青看着自家陆总咧嘴笑,揉揉眼,再看,陆总嘴角的笑意Ak都压不住。
他顺着陆晏辞的视线看过去……
???
映入眼帘的,是一根电线杆。
凌可宁不知什么时候已走开去,上前扶起了司机。
往他嘴里塞了一粒祛邪丹,司机很快醒转,连声道谢。
“不客气,救你的费用,我会跟刘总算。”凌可宁忽有所感,转身抬头,目光与陆晏辞的在半空相遇。
一下认出了眼前的人,“是陆总呀,你怎么样?要丹丸么?”
后者笑意盈盈,“凌小姐,我无碍,多谢!”
“好说好说,你也一样,我一并记在刘总头上。”
少女表情生动,嘴角的红痣也散着几分调皮。
说着,她已抬脚跨到刘海涛跟前。
刘海涛全身颤栗,抱着脑袋蹲在地上,手里紧紧攥着一只桃木手串,嘴里不住地念叨着:“别过来,别过来!”
凌可宁拍拍他的肩膀,“刘总,你还好不?”
简直是天赖之音,刘海涛浑身一松,不顾形象地坐在地上放声大哭。
“四妺,救我!”
“呜呜呜,有人要杀我,太可怕了!”他哭着说着,往前一扑,想抱凌可宁的大腿。
凌可宁退后几步避开了。
“谁是你四妹?”
“凌双明是我兄弟,你是他四妹,当然也是我四妹。”
刘海涛说得理直气状。
“亲兄妹也得花钱消灾。”凌可宁说道:“白天50000元,现在得翻倍了。我会揪出罪魁祸首。”
刘海涛早已吓破胆了,连忙一口答应下来。
“四妹说多少就多少。”
命都没了,有再多钱又有什么用?
“司机刚服的丹药五千元,加上他们,”凌可宁指指陆晏辞,“共计20000元。你的单算十万。”
“什么?!才十万?我的命,怎么说也值三个亿,不能再低了。”
刘海涛伸出三支手指,不满地看着凌可宁。
凌可宁不禁扶额,果然是二哥的好兄弟。花钱的路数跟凌双明如出一辙。
她深深地看了刘海涛一眼,拿出一张符篆,折成纸鹤,随手一抛,那纸鹤便扑棱着翅膀飞了起来。
但刘家司机尚惊魂未定,开不了车,刘海涛战战兢兢的,手脚发软。
凌可宁未满十八岁,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