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成功以为,这是子墨的手段,坚定的认定子墨“人品有问题。”
其实这种下三滥的事,何琪能做,子墨是再难也不肯的,他是内心里光芒万丈的人。但是,谁会理解你的心,理解你的光明?
何琪帮了子墨,顿时觉得自己超级牛逼、超级光辉,剧组也重新开工。离开前,她买了点东西给司机,想捞点一点什么料回去。
一个不想兴风作浪的娱记,不是好娱记。
几个工作人员正在神侃张成功呢,何琪本能的把脖子伸长两尺。
“你知道我们导演的外号叫什么吗?”有个司机问何琪。
何琪是很感性的,她想到一个词,又觉得不大妥当,就说,“给点提示。”
“提示,是一种植物。”
何琪不大敢猜,“范围小一点。”
“这种植物是长在地下的。”
“土豆!”何琪大叫,“跟我想的一样。我刚才没敢说,因为好像又不太像。”
“确实不像,但如果每个人的第一感觉都是土豆,说明他就是一只土豆。”子墨总结发言。
这句话要有多余,有多多余。张成功就站在面包车的背面,清清楚楚听到子墨在喊他土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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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成功是特别骄傲的人,心里很愤怒,拍戏的时候说了他一通,“演技不行,态度也很差,听说你是某企业的大公子,富二代?难怪你罢演,还联合记者威胁我。你还是老师哪?你父母就没教过你怎么做人吗?他们除了给你钱,就再也没给过你任何别的吗,只有钱没文化也不要紧,这是你父母的问题。但是你出来做事,你得补,听到吗……”
他批评人一向尖锐,有很大的能力把人推向绝望。子墨憋屈极了,他不仅打了他,连他父母也骂了。这种不被理解的痛苦,让子墨忍无可忍,他打断了导演,他要反驳。
但是,张成功压根不让他说话,“说你你就听着,不要总打断我的话,你父母就这么教你的吗?用心拍戏,废话不用再说……”
强人面前,你不许辩驳,子墨难受到心底里去了,不行,他得说两句,“导演,我不认同……”。
他的话被人打断,被一双有力量的手拖了出去。这是子墨的同学明亮,“老大,你忍一忍当真会死呀。他骂你就听着,他就那种人,何苦跟他争出一个道理。他是导演,他就是道理!”
子墨心里都要爆炸了,成人世界有这样的委屈,人与人是如此的不能沟通和理解。一个月来,这些痛苦集中的压来,快压倒他了。
明亮转眼的功夫,看见子墨拔出拍戏用的剑,跑了出去。看他去向,还以为他要进去打导演,明亮追过去阻拦,“老大,你要玩的起才行!这个世界,为了生活都要丧失掉很多的尊严,何况为了你的梦想?你先跳进河里去清醒一下好不好?”
子墨用力的推开明亮,旁边就是石灰堆,明亮脸朝下扎在里面,满脸皆白。
子墨的剑在风中刷刷的乱舞,如他莫可名状的心情。突然,在一声巨响中,剑砍向一块石头,刷的断掉一半,不偏不倚飞到了张成功头上。
太不幸了,他刚好在此走过。这世上有多光辉灿烂的运气,就有多倒霉透顶的晦气。有时候生活很狗血的,狗血到你没足够的力量去接受现实。这个意外,有点严重了。
剧组人多,此事被传到许姓记者耳中。他在剧组,但不在事发现场。可这并不影响他兴奋,不在现场,也还是离现场最近啊。
坏事很容易就传走了样,经果许记者的调查,富二代打导演的新闻破空而出。牛逼导演张成功颜面扫地,他要请几个记者,让子墨“把打导演纠正过来。”
记者还没请来,那个许记者又来了,把子墨堵在房间里,要跟他谈。子墨不接受,冷冷的甩出几个字,“无可奉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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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没吃东西了,他饿的头昏眼花,走路不稳,出去好远才找到一个卖饼的,抢过来就吃,吃相不能再难看了。
吃了一会,他感到被“注视”。额的神哪,许记者又跟来了,伸手冲他打了个大招呼,“嗨,韩老师辛苦了”。
子墨抛给他一个大白眼,“我也真是奇怪了,你没看过吃饼吗?你吃饼的时候也喜欢被人家看吗?”
许记者笑笑,把视线转开,但是还守在旁边,跟个特工没两样,敬业度十足。
“你累不累啊?”子墨走到他面前,“跟着很辛苦,请你吃饼,别再跟了。”
一块破饼,就想把记者打发了,记者拿着饼,也是哭笑不得。
回去,子墨走错路了,绕了老半天才找回去。许记者丧心病狂的跟了一路。
子墨返组才发现他,真是闹心,他取了一万现金,放在他眼前,“一块饼打动不了你是吧。你要钱,我给,求你放过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