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夫!您可来了!”
特策组二人一路跟随服务员来到物业社买断的包厢前,未等站稳,门内突然闪出一位男生,一把将玄野金扯进了包厢。
“这位是?”郑值被眼前突然发生的一幕吓住,一瞬间几乎以为遭遇了袭击。
“郑值,这位是物业管理社副社长袁荃同学,袁荃,这位是我的副手郑值。”玄野金苦笑着将袁荃从身上“解下”。
“郑专员,郑专员。”袁荃和郑值握了握手道“您这第一年的学生会,就能在我姐夫这衙门口儿,将来封疆入阁已经是板上钉钉了,今后还得请您多多关照啊!”
“哪里哪里,我才是要请您多多关照。”
这下郑值看清了眼前的男生,果然是高定版的理科制服,眉宇间和袁素透着几分相像,甚至还要更加俊秀几份。
“姐夫,你听我说,我知道你最近在查自杀案,我这回可是帮你分忧了!”袁荃指了指包厢中侍立一旁的一位男生“这货就是奥数社的社长,他就是罪魁祸首!”
“呵呵,真是士别三日啊。”玄野金苦笑着拉过一把椅子坐下。
“我说”袁荃瞪了那人一眼道“金组长现在就在你面前,你还不如实招来?”
“金,金组长,”奥数社长颤巍巍的说道“我……我冤枉啊……”
“你%#&活蹦乱跳的还冤枉?”袁荃说着,一脚踹在奥数社长腿肚上“那边还死了一个呢!”只见那人一个踉跄,趴到在地。
“袁社长!你这是干什么?!”郑值说话间就要上前阻止,却被玄野金伸手拦住。
“坐,”玄野金回过头对郑值说道“坐。”
“金组长!我冤枉啊!”趴在地上的奥数社长哭道“钱我拿了,但是人真不是我杀的!”
“阿荃啊,这不是你姐姐教你的吧?”玄野金笑着拿起盖碗。
“没啊,姐夫,我是真想帮忙!”袁荃说道。
“我想也是。”玄野金抿了一口味道有些偏甜的八宝茶,用碗盖将橄榄拨出来夹住。
“不是,姐夫,你听他说完!”袁荃有些急切的说道。
“他扛不住这个雷。”玄野金又抿了一口茶汤说道“说吧,袁公馆在这个日化社里占多大股份?”
“……”袁荃有些不放心的看了郑值一眼。
“你如果不放心,单独再来找我也可以。”玄野金苦笑着摇头道。
“三成,大哥一成,二姐占一成,剩下的我和弟姐们占半成,社区占半成。”袁荃说道。
“哼,我看袁公的那一成是你代持的吧?”玄野金笑道。
“姐夫,我怎么也想不到事情会成这样啊!姓吴的那小子他害我!”袁荃说着就势坐在了玄野金的身边。
“哼哼,商场如战场。”玄野金笑道“你蠢,人家凭什么不害你?”
“他胆子也太大了!”袁荃说着,若无其事的把玄野金茶碗上的橄榄拿下放进嘴里“不知道小太爷跟谁混的吗?”
“你跟谁混的?”玄野金笑着又抿了一口茶汤“我也想知道。”
“反正我能想到的,就是这个了。”袁荃用脚尖点了点趴在地上的奥数社长“再说,也不算冤枉他,利用那个A和日化社合作的点子就是这小子想出来的。”
“可他说人不是他杀的。”郑值说道。
“啧,郑……我还真不知道您这一级该怎么称呼。就小郑吧,你不能听他说什么是什么啊。得讲证据不是吗?”
“您有证据吗?”郑值问道。
“可以有啊。”袁荃冷笑道。
“见笑了。”玄野金苦笑着摇了摇头。
“哎,新同事嘛~都得有个适应的阶段~”袁荃笑道。
“我是对人家说的。”玄野金摇头道“阿荃,这件事你要是真想这么处理,我实在是爱莫能助。”
“别呀!姐夫,您可不能不管我啊!”袁荃一把抱住了玄野金的肩膀,令一旁的郑值感到一股恶寒“我知道我脑袋不好使,给你添过不少麻烦!但我只有你了!您说怎么处理!我都照办!”
“我说?”玄野金笑道“我给你争取一个下午,你把手上的股份全部变现,当做本金还给弟姐们和社区,你姐姐那份我们可以不要。”
“诶呦……”袁荃清秀的面孔瞬间就戴上了痛苦面具“姐夫,我以后再也不敢了行不行?这次真是吴步围给我设的套!我知道您最疼我了,您再救我一次?就一次行不行?”
“话说又回来了,阿荃”玄野金又抿了一口有些发凉的茶汁“你要那么多点数有什么用?袁公迟早是要毕业的,公馆迟早是你们姐弟执掌,怎么就不能等等呢?”
“诶呦,您可真会开玩笑。真有那一天哪能轮得着我呀!”荃起身从茶台上拿下热水,一边说着,一边给玄野金续上了半杯。“再说要是这事儿真办砸了,大哥和二姐还会放权给我吗?您与其到时候再来刨我,还不如现在就拉我一把呢。”
“我已经在救你了,”玄野金将茶碗放在桌上,用手盖了一下“这个案子是有高人在引天雷,袁公不会看不清楚。以你的斤两,能止损就算是立功了。”
“可是,我还拿了一点…物业社的资金给投进去了……”袁荃吞吞吐吐的说道。
“多少钱啊?”玄野金笑道“把我的股份折给你够不够啊?”
“没,没有!哪有那么大的窟窿!我填的了!姐夫!我一个人填的了!”袁荃拍了拍胸脯道。
“你还知道啊?”玄野金笑着起身,点了点袁荃的脑门“阿荃啊,你得快点聪明起来。我怕下次的窟窿,把你填进去都不够了。”
“不是,您这是要走啊?”袁荃赶忙拦道“不行啊!我姐说你得留下来等她啊!”
“我不走,你能去处理股份吗?”玄野金笑道“去忙吧,以后记住看不懂的事情少搀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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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值,”通勤车中,玄野金笑着看向一旁沉默不语的副手“说说你的所得吧。”
“组长…我有些想不明白。”郑值有些迟疑,他不确定是否应该将自己真实的感受全盘说出,这顿滴水未沾的上午茶,给他带来了太多需要消化的东西,此刻都涌在喉头,让他难以品出个中滋味。
“如果你指的是袁公馆的话,那不过是一种利用基因测序建立的利益集团罢了。”
“其实…社联中名为‘袁公馆’隐形的利益集团,在星海市早已是不宣的秘密。关于您和袁公馆的联系,我在组织部时也有所风闻。”郑值说道“只是,组长您说过只有鲤鱼才越得过龙门吧?难道袁荃也算是吗?”
“哈哈,那就说说你对袁荃的印象吧?”
“志大才疏,色厉胆薄,有智而迟,少谋好断,”郑值说道“非英雄也。”
“哈哈哈!简直是袁荃的墓志铭啊!”玄野金笑道“不过墓志铭是胜利者的评语,只有真的击败了他的人,才能把这段话写在他的墓碑上~”
“……看来是我修行不足,琢磨不透他的城府吗?”
“话倒是没错,”玄野金叹气道“只你可惜口不应心”
“您的意思是我确实不如那袁荃?”话一出口,郑值就在心中哑然失笑,若是要此刻的他做到八风不动显然是自欺欺人,但只凭他把话问出了口,就足见火候尚浅。
“你很在意吗?”玄野金笑道。
“不,”郑值连忙说道,但一个转念又觉不妥“唔…说实话有些在意。”
“单论修行你也许不输他,只可惜你的修行只是浮头听经罢了,施展起来九输他一筹”玄野金笑道“再加上你今天被他姐姐两句话催乱了道心,所以输他不止一筹。”
“实在是惭愧。”郑值低下了头,想起来确是如此。袁素的声音至今仍然萦绕在他耳边,虽然明知内容只是些毫无营养的客套奉承,但那种温暖而坚定的语气,令他如沐春风,流连忘返。
“不,是我该惭愧。”玄野金笑道“我今天原本没有打算让你见到袁素,总是她先胜了我,才叫你输了袁荃。”
“请问您和袁素社长之间…”话一出口,郑值又是顿觉不妥,赶紧暗自稳住心神把袁素的声音彻底抛到脑后“不,请当做我没有问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