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晚宴(1 / 1)

呸呸呸,你这小孩,说什么呢!都说了老夫我没那么容易死。

听到熟悉的声音,周奇后知后觉地长出了一口气。

那你前些天怎么回事?我怎么叫你你都不回我!

周容游看到了那团黑色再度蠕动起来,和曾经一样的鲜活,他鼻子不由得一酸。

老头……

哎?小孩你怎么哭了,老夫不就一段时间不在吗?怎么委屈成这样了?

周容游咽下喉头的酸涩,摇了摇头。

宋茗阳看到他的动作,他放下酒杯:“你怎么了?”

“没什么。”

宋茗阳也不在说话,看着面前来来往往的宾客。

欣赏美是人类的天性,他们坐在角落里看着面前来来往往的人。

“那个穿着白色鱼尾服裙的是市长郑连义的女儿,郑锦茹。她身边跟的那个穿着黑色晚礼服的是全市最大房地产商人关继华的女儿关如月,她们看着谈笑风生,但关系并不好,都是利益……”

听着宋茗阳给他恶补这些高门大户中绝对不能外传的秘辛,现在他看着那些光鲜亮丽的男男女女有些反胃。

他有想过能到这个位置的人绝不会是什么好人,没想到可以这么恶心。

宋茗阳抬起手边的酒杯抿了一口,看着刚刚进去会场就成为众人中心的那个儒雅随和的中年男人。

“并不是所有的人都是这样,还是有好人的。”

“就比如他。那是一位真正的君子。”

周奇有些意外地抬头随着他的视线看过去。他知道他,那位曾经一度是全国首富的民营企业家。

“他?”

“对,一个连老爷子都佩服的人。”

周容游仔细打量着那些人物,谈笑如沐春风,很有分寸感,看着面相就是个好人的那种。

“老爷子近些年金盆洗手了,不然这种人物他可是邀请不来了的。”

“金盆洗手?”

“那当然,老爷子能打下这一片基业,没点特殊手段他早就没了。”

然后宋茗阳又随意说了几句就离开了这里。

周容游不再看台上的人,转头端起了一杯果酒。

“不是,他给我说这些真不怕我乱说啊……”

“啊哈哈哈,那当然了小孩,这种大家族出来的人最会这种把戏了。”

“话说,老头你怎么回事,前些天我一直叫你,你没有任何回复。”

“啊,你说这个,我察觉到有些人跟过来了,我就隐蔽了自己的气息,小孩儿,不是老夫危言耸听,要是老夫被抓到了,你也好不到哪去。”

“嗯,我知道。那么你现在怎么样了?”

“现在已经差不多好了,那群猎狗一时半会也找不到这里。”

“话说小孩!你怎么来这里了!”

“额……这是我和宋茗阳的一个交易……有什么问题吗?”

“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这里来了几个人,你等会有机会就走,老夫给你打掩护,你不能一直待在这里,否则老夫无法保证你的安全!”

周容游放下了酒杯,轻轻嗯了一声。

二楼的一个角落里,江泠趴在栏杆上看着楼下的众人,百无聊赖的打了个呵欠。

她穿着一件以乌黑为主色调的半长裙,裙摆正面采用了多层褶设计,层层叠叠的不规则布料如花般绽放,最上面覆上一层乌黑的丝面,接下来一层就是主要由靛青色和玄青色所组成的不规则泼墨设计,如同绵延的群山,最后一层米色的薄纱上缝制了大量白色的环带纹,腰部挂着一枚祥云样式的白玉佩,腰带上还点缀了大大小小的白玫瑰,上半身以鸦黑为主色调,上分布了大量的米色绑带,胸口处缝制了一圈同色系的蕾丝花边,领口处则是花瓣吊带领,米色的半长薄纱袖子遮住了藕白的手臂,漏出纤细的手腕。

她半披着头发,头上用一只海棠花形状的暖白色玉簪盘起一个小丸子,脖子上带着一个鸦黑色的双层设计颈环,上面点缀着星星点点的黑钻,位于锁骨的正中间出还吊着一颗墨绿色的水滴形宝石,手腕上则是相同设计的腕饰。

脸上妆容精致,鼻梁上的无框眼镜遮住了浅红色的眼妆。

景澹站在他身边,他穿着一身鸦黑色的正装,左手插兜,右手搭在栏杆上,不知道想着些什么。

同色系的领带上别着一个云雷纹样式的领带夹。黑色的及腰长发依旧随意披在肩上,没有任何多余的装饰,紧闭的双眼和绝色的容颜就足以让他成为人群的焦点。

“啊…”江泠捂着嘴打了个呵欠,几乎整个人都要趴在了栏杆上。

楼下场地音乐缓缓响起,楼下的男男女女开始跟随着音乐跳起了舞,花花绿绿的裙摆看的她眼花缭乱。

她有些烦躁地踩了踩黑色的小高跟,抬手扯出了景澹正装上衣口袋中的丝帕,摘下眼睛仔细擦拭起来。

“小姐,您还是不要戴眼镜了。”

“嗯?”

“这里有熟悉的人。”

江泠放下丝帕抬眼继续转头看向楼下的人。

“哪呢?”

景澹抖了帕子扔进了一旁的垃圾桶中,一脸嫌弃地对着一个角落扬了扬下巴。

“那边。”

江泠转了一圈终于在角落中发现了一个拔节的青松般的男孩。

“欸,这小孩怎么过来了,话说他这一身还挺好看。”

看了一会,她又没了兴致,把眼镜扔在一边和条死鱼一样靠在一边的墙上。

“话说你觉得今晚能抓到他吗?”

听到这句话,景澹终于舍得回头看她了。

“你觉得呢?”

“我觉得不行。”

景澹眉头跳了一下,转过头继续看着楼下的人。只留给她一个高贵冷艳的侧脸。

“既然知道还问我?”

江泠重新戴上眼镜,捏了捏镜腿:“那当然,我们离这么近都差点没感觉出来,而且我感觉那老东西已经差不多吸收了师父的神格。”

景澹点了点头,不再说话。

“我觉得那老东西在那小孩那里。”

“嗯?何以见得?”

“首先,师父的神格不是谁都能吸收的,那老东西毕竟也算是祂麾下的一个人物,他是有能力吸收的;其次,就唯一一次的接触而言,那小孩身上的阴气重的不正常。”

景澹鼓了鼓掌,声音带上了笑意:“小姐,看来您也不完全是个傻白甜。”

江泠对着他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不再说话。

周奇坐在角落里,看着面前来来往往的人,旋转,跳跃,标准的华尔兹,承受着许多若有若无的视线打量,他面不改色抿着度数不高的果酒和老人闲聊。

“老头到底是谁在追杀你?”

“啊,追杀老夫的人有很多,你说哪个?”

“嗯…就是将你重伤的那个,我觉得能将你重伤的人,一定是个人物。”

“那当然,小孩儿,老夫我巅峰时期,出现在哪里哪里就是百鬼禁行。”

“那你怎么还被那人伤成了这样?”

“欸,你这小孩,怎么跟老夫我说话呢!”

“罢了,告诉你也无妨,重创我的人是那位意志的代行者。”

周容游手不由得一顿“谁?”

老人盘起腿,捋了捋胡须说:“你现在还不能知道这件事,毕竟很多情况下,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

“所以老头你呢?”

“嗯?”

“你的状态怎么样了,能躲过他的追杀吗?”

“当然是可以的,只是老夫我终有一天会离开你。”

周容游垂下了眸子,他知道就以老头的见识他一定不会呆在他身边太久,但亲自听到这句话又是另一种感受。

“那我该怎么才能帮得上你?”

老人叹了口气说:“这不重要,小孩,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把你送出去,这里不宜久留。”

江泠依旧趴在栏杆上,百无聊赖地抛眼镜玩。

一个男人无声无息地走了过来对这他们行了一礼:“二位,大少爷有请。”

景澹转头看向男人轻笑起来,给人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劳烦你带路了。”

他们跟着男人走过漫长的回廊,七拐八拐进了一间内室,男人推开那扇门,入目是两个巨大的书架,上面摆满了书。

宋茗阳站在一遍翻翻书,办公桌后坐着一个和宋茗阳长得很像气质却千差万别的人。

如果说宋茗阳是肆意的朝阳,那么宋茗渊就是无波的古井。这就是身为继承人的考量。

听到门声,他们齐齐抬头看向进来的人。引导他们进来的人无声无息站在了宋茗渊身后。

宋茗渊停下了笔率先对他们笑了笑:“欢迎二位莅临寒舍,鄙人实在是唐突,将二位邀请过来,望二位海涵。”

江泠摘下眼镜揉了揉眼睛,漫不经心地说:“不让我们坐下?”

“真是唐突了贵客,二位快快请坐。”江泠和景澹随便找了个地方坐下,坐下后江泠就翘起二郎腿开始打瞌睡。

宋茗渊转头对身后的人说:“快给二位贵客上今年新上的新茶,可不能怠慢了贵客。”

景澹轻轻笑了一声,打断了宋茗渊吩咐。

“宋少爷,这种客套话就不必多说了,我这次来带着我家小姐过来自然是我有我们的考量。”

宋茗渊笑容不变:“您说的是。但作为这场晚宴的东家,我们自然是要保护在场所有宾客的安全,不是吗?”

江泠换了个姿势,抬眼看了一眼翻书的宋茗阳随后看向了宋茗渊:“那你就问你的好弟弟。”

“嗯?小阳怎么了?”

江泠戴上了眼镜,看着看向宋茗阳的宋茗渊以及一脸茫然的宋茗阳,脸上挂上了愉悦的笑容。

“你走到这一步一定知道这个世界上有非自然现象吧?”

宋茗渊收回视线,看向江泠点了点头。

“既然知道,那你应该猜得到,有些事不是简单就能处理的吧…况且某些非自然现象所造成的伤亡往往会更加惨烈。”

宋茗渊有些迟疑地说:“所以小姐您的意思是?”

“就像是曾经很多人都信仰的神明,不过现在已经很少有人信的了…”

她捏了捏镜框笑的愈发开心:“那你猜猜现在还有没有神明?”

“神?现在还存在神明?”

江泠满不在乎地甩了甩头,发簪上的流苏挂坠摇来摇去。

“那你觉得呢?如果没有神又哪来的鬼呢?”

宋茗渊捏了捏下巴抬眼看向笑容愉悦的女子:“所以,小姐您的意思是这里混入了什么东西?”

景澹笑了起来,清冽的笑声回荡在整个房间中。

他抬头看向宋茗渊:“和像您这样的聪明人说话就是方便。”

宋茗渊将双手搭在桌子上视线在江泠和景澹之间来回跳跃:“那么,我该怎么相信你们二位呢?”

江泠噗呲一声笑了出来,摇了摇头:“那行,看好了小子。”她手中竟然凭空出现一块镜子!说是镜子但又不完全是镜子,又像是块冰,他可以隐隐约约看到散发出的寒气,那是透明度非常高的冰。

江泠抬手捏碎了那块镜子,她轻轻点了点她坐的椅子,那个椅子整个变成了那块镜子的质感,散发了冰冷的光泽。

景澹的手上渐渐覆上了一层赤黑的羽毛,眼角的红痕如血般艳丽,仿佛要流下来,本就绝色的容貌变得更加美艳。

“现在呢?”

宋茗渊收回视线有些抱歉地对他们笑了笑:“对于先前对二位的试探,我深感抱歉,小人有眼不识泰山,望二位海涵。”

江泠摆了摆手:“本小姐原谅你了。”

宋茗渊一脸郑重地说:“那么二位,需要小人为你们提供什么帮助?”

景澹身上的羽毛褪去,恢复了光风霁月的模样,他转头看向办公桌后的宋茗渊说:“不是一件很困难的事,不过这件事估计需要您的弟弟来做。”

听到这个,宋茗阳抬头看向景澹,景澹依旧双眼紧闭,不过嘴角挂的温柔的笑意。

“需要我做什么?”

“你只需要将那个孩子……”

一声清脆的镜子碎裂声响了起来,打断了景澹的话,三人转头看向了正在敲镜子的人。江泠磕了磕椅子,椅子变成原本的样子,变回了由上好的红木所雕刻而成的家具。察觉到所有人的视线都看向了她,她抬眼看了一眼,然后照样敲镜子,发出清脆的声音。

景澹皮笑肉不笑地说:“小姐,您又要干什么呢?”

江泠捏了捏镜腿:“啊…你说这个啊,就是想打断你讲话。”

“啊…小姐可真是好兴致。”

“欸,过奖过奖。”

景澹脸上挂着雷打不动的笑容声音依旧温柔,但宋茗阳却听出了几分咬牙切齿的味道。

看着笑的像狐狸一样的江泠,宋茗阳有些同情景澹,有这么一个爱恶作剧的上司,怕是得少活几年吧……

景澹长出了一口气,挂上了如沐春风的笑容继续说:“小宋少爷,您只需要将那个孩子带到一个不会波及到他人的地方就可以了。”

“那个孩子?”

江泠噗呲一声笑了出来:“不是…小少爷你自己带来的人你不知道?”

宋茗阳看着一脸不怀好意的女子,气的咬了咬牙。

算了,打不过。哥们儿主打一个能屈能伸。

一个穿着浅紫色一字肩拖地长裙的女子突然坐到了周奇的身边,腰上缠绕着一圈各种紫色的玫瑰,身上也有相同的玫瑰香水味,她所带的香水味让他差点打了一个喷嚏。

“喂!小孩儿,注意礼貌!”

“奥奥奥。”他堪堪停住了想喷嚏的欲望。

周容游不由得转头看向坐在自己身边的女子,她化着淡妆,一双明媚的桃花眼,微卷长发更凸显了她的五官精致,如同小家碧玉,有些一种独特的气质,让人感觉很舒服。

“你好,我叫寸欣靖。是宋茗阳的未婚妻。”

周容游点了点头,想到曾经看过的那些恶俗的小说情节,什么原配找小三,打小三之类的,他了然地点了点头,原来是来找他示威的。

“你好,美丽的小姐,我叫周容游。”

寸欣靖脸上笑意不减,点了点头:“我知道你,周容游。”

“嗯?”周容游换了个姿势坐直,他实在想不到就他这种底层人有什么值得这种大小姐惦记的。

也许是他疑惑地太明显了,寸欣靖笑的更开心了。

“常年的年级第一谁不认识?”

周容游尴尬地笑了笑,不再说话。

接下来就是长久的沉默。

“你知道宋茗阳为什么把你带过来吗?”

“不知道。”

寸欣靖突然笑了起来,眯起了眼尾翘了起来,周身散发着毫不掩饰的愉悦。

周容游有些不太高兴,眉头微微皱了起来。

“不是,她在笑什么?”

“欸,小孩别生气,这个丫头明显知道什么。听她说说吧。”

“那么就劳烦寸小姐告诉我这种粗鄙之人,我有什么特殊之处能让我们的小宋少爷把我带到这种高端会场。”

寸欣靖收敛了笑容,端起一杯酒。葱白的手指摇晃着高脚杯,杯中红到发黑的酒液在她手中摇晃。

“想必你一定见过那个爱装神弄鬼的女人了吧。”

装神弄鬼?周容游手指一顿,想起那个女仆说的话,有一个带着无框眼镜的女子…

不会是江泠吧?

寸欣靖抿完了那杯红酒,放下了酒杯,转头看到看着远处发呆的男孩:“你也是想到那个女人了吧,如果不是因为她,宋茗阳也不会选择你。”

寸欣靖起身理了理衣服,柔软的布料落在地上,层层叠叠的褶皱与她甚是相配,像是一朵优雅神秘的紫玫瑰。

“给你一个忠告,不要相信这里的任何一个人。”

周容游抬头看着面前这个这个背对着他的女子。

“包括你吗?”

听到这句话寸欣靖又笑了起来,她眼中笑意未减,转头看着一脸认真的男孩:“他说的对,你真的很有意思。”

说完这句话她毫不留念地就离开了这里。

只有高跟鞋哒哒的声音。

周容游揉了揉眉心,有些头疼。

“啧,老头,我有些后悔答应宋茗阳了。”

“那你答应他什么了?”

“我就答应他参加这场舞会,这场舞会结束后他帮我摆平这一切。”

“那你还真信了?”

周容游点了点头,不再说话。

“这件事如果那小孩来做会更好一些,老夫基本是能不出手就不出手。”

“为什么?”

“因为有些事一旦和某些禁忌缠绕在了一起,将会给你带来无尽的麻烦。世俗的权利介入还相对好处理一些。”

他喝完了那杯酒,也没有再和老人闲聊,转头看向了窗外,窗外淡粉色的花瓣随风飘荡,明亮的路灯照亮了空中的飞舞的花瓣。

“老头,我请你看海棠花雨。”

老人随着男孩的视线看向了窗外,花瓣随着风的律动卷上了天空,由花瓣组成的龙卷风。

漫天海棠于风中漂泊萧瑟,淡粉的云雾谱成花与风的诗篇。

爽朗的笑声响起,“好小子,审美不错。”

“那当然。”

“看什么呢,笑这么开心?”

听到熟悉的声音,周容游也没有回头,继续看着飘零的花瓣,直到风停下了,花瓣也落到了地上。

见他没有回复,宋茗阳也没有说话,随着他的视线看向了窗外飘零的花。

“你家海棠花很不错。”

“这也算是老爷子的一个规矩,不管是春天花瓣凋落,还是秋天树叶凋零,都不允许仆人去清理这些东西。”

“现在看来,老爷子也是个有情趣的。”

周容游收回视线,看向了他,宋茗阳把外套脱了下来,搭在了左胳膊上,头发略有些凌乱,身上已经略微带了一些酒味。

“你怎么过来了?”

“不能过来了?”

“当然不是,这里可是宋家老宅,您想去哪就去哪。”

宋茗阳没有理会他的阴阳怪气,转身面对大厅,觥筹交错,虚以逶迤。

看到那个如紫玫瑰一样的女子,像是察觉到了宋茗阳的视线,她也回头对他笑了笑。

“你见过寸欣靖了吧。”

是肯定句,而不是疑问句。

“嗯。”

“她说了什么?”

周容游迟疑了片刻,看到周容游一脸纠结,宋茗阳头疼地揉了揉眉心:“她的话一个字都不要信,这个女人…”

周容游有些疑惑地看向舞池中央的寸欣靖:“她怎么了吗?”

“罢了,走吧,带你去一个清净的地方。”

绕过了大厅中最显眼的地方,他们进了三楼角落里的一个房间,看起来是一间崭新的卧室,从巨大的落地窗看向窗外,窗外的景色一览无余。

宋茗阳的手机响了,他打开手机看了一眼,不再说话。

周容游看了窗外一眼,这间好像位于阴面,窗外是不同于大厅的漆黑,好像一丝光都没有的黑。

“你这段时间暂时呆在这,不要到处乱走,缺什么让门口的仆人给你送过来。一切等我回来。”说完宋茗阳就离开了这里。

“哪里都不可以?”

没有理会他的提问,只有嘎达的关门声。

等他走后,周容游快速走到门口,拧了一下门把手,失败了,门果然被锁上了。

啧,被软禁了。

周容游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他向下看了一眼,三楼,

……

为了防止他跳窗还特地把他带到了三楼,目测有十五米了。

天杀的,从十五米的高空坠落存活率大概为百分之七十,普通住宅楼四五层才能到十五米的高度,这群资本家才三楼就已经大概十五米了。

他拉了拉窗户,窗户成功被拉开了。

啊?窗户竟然没锁。是因为高度足够高所以宋茗阳根本不担心自己跳楼吗?

“喂,老头儿,别死,现在怎么办?”

“嘿你个小孩,不尊重老人。”

一阵阴风顺着大开的窗户吹了进来,他打了个寒颤,有些疑惑地抬眼看向了窗子,已经四月了,这风怎么还这么冷?

还是和往常一样,没有任何奇怪的地方,只有树枝被风吹的乱飞。

“老头?”

“怎么了小孩,你是说那风吗?就是很简单的风,你还是套一件衣服吧,就算是四月,昼夜温还是挺大的。”

在他看不见的地方,窗外的黑色缓缓顺着大开的窗户缓缓伸进了室内,由线条组成的眼睛一瞬不眨地盯着男孩,男孩脚下的影子一瞬间膨胀,最终凝聚成了一个散发着黑雾的人趴在了男孩身后,看到哪影子的一瞬间那些黑色突然退却了,像是看到了什么极为可怕的东西。

而这一切男孩都无知无觉。

“喂,老头,所以我们怎么出去?我觉得现在只能跳窗了…”

“不用你觉得,事实上确实是只能跳窗。老夫我不涉及记忆方面的能力,否则可以修改门外那些人的记忆,你可以直接走出去,就算碰到再多的人他们都不会注意到你。”

“哼…听起来很厉害,那么老头你的能力是什么呢?”

“号令百鬼。”

周容游眼睛突然睁大:“这么厉害!”

“哎,老夫今日不同往日了,老夫被他重伤,现在的实力十不存一,但机缘巧合之下又恢复了一定的实力。”

“什么机缘?”

“这你就不要问了,这对你来说太危险了。”

“好吧。”

“等时机成熟了你就跳窗,我接你。”

“啊?你接我?”

“怎么?不相信老夫?”

“我担心把你老骨头整散架了。”

“笑话,老夫是谁,等着,老夫绝对让你安安全全着陆。”

周容游抽了抽嘴角,默默翻了一个白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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