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还真是不好意思,今天没空,不如下次吧。”乔旭面表情地推开初黎,硬生生地拉着戴南荷往外走,无论她怎样挣扎也无济于事。
情急之下,初黎把一张名片偷偷塞进戴南荷的手里,对乔旭笑道:“那没事多来我们店里照顾生意啊。”
乔旭没应声,沉默地将戴南荷塞进车内,然后绝尘而去。
……
等初黎去CM集团时,莫予洲办公室外所有人面面相觑,她疑惑地拉了拉身为莫予洲助理赵庭的袖子问:“这怎么了?你们投资失败了?”
赵庭摇了摇头,如果真是那样,他们还求之不得,总比现在干坐着什么也做不了好吧?
“其实是老板的一件东西丢了,貌似很重要。”
很重要?
初黎好奇地看了看办公室的方向,刚想进去时,突然又怕莫予洲把火气发在自己身上,又把手缩了回来。
怎么办,她也怕啊!
她也不会哄人,万一他把自己当出气筒呢?
“初姐上啊。”赵庭朝她挤眉弄眼,现在唯一能让老板消消气的就只有她了。
初黎讪笑:“我还是先等等吧。”
“老板!初姐来了!”赵庭大嗓门一吼,别说莫城衍了,这层楼的人都快听见了。
初黎用手肘撞了下赵庭,让他赶快把嘴闭锁器,然后就听见里面传来的声音:“进来。”
她往后看了看众人,他们都眨着充满希望的眼睛看着自己。
能让老板消消气,他们去递文件请示的时候也能好过的就只有初黎了。
好吧,她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办公室内出奇的安静,初黎蹑手蹑脚地走进,他正看着文件,眉宇间透着一股英气。
连初黎都忍不住感叹,果然工作起来的男人都很帅啊!
“那个,你什么东西丢了啊?”初黎在他对面的椅子坐下,托着腮帮子问道。
莫予洲头也不抬地回:“一个平安符。”
平安符?
初黎马上打开包将一个深蓝色为底,绣着大海山川与平安二字的平安符拿出来。
“这是不是你要找的那个?”她递过去,“我昨天在床底下找到的,打电话的时候忘了问你了。”
莫予洲立马接过,摩挲着绣面,然后将它放进西服内侧的暗兜。
初黎有些不乐意了,她有些醋味地问:“那个东西看起来有些旧了,而且上面的绣花很粗糙,你为什么弄得这么宝贝?”
这个东西,按照女人的第六感一定是他心头白月光送的!
此刻,初黎脑子里又开始想起自己看的某些替身文。
自己该不会长得像他白月光吧?
“初黎,你吃一个平安符的醋?”莫予洲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初黎双手环抱在胸前,回到:“我怎么可能会吃一个旧兮兮的破玩意儿的醋,我只是对你为这个东西而生气感到幼稚。”
幼稚?
莫予洲还是第一次听见有人用幼稚来形容自己。
其实他很想告诉初黎这个‘破玩意儿’的来历,但是看见她气鼓鼓的样子又想逗逗她。
“其实这个东西是一个很重要的女生送我的。”
初黎回:“你妈?”
“……”
“不会是我吧?”
“……嗯。”
初黎倒有些不相信,问:“我怎么可能会亲手绣这个玩意儿?”
她送东西基本上都是自己花钱买,这就是身为手残党的觉悟。
“其实你和你母亲在学刺绣,这就是你学的第一幅作品。”
“那我送你干嘛?”
自己留着纪念不好?
莫予洲仗着初黎失忆,开始打造伉俪情深的形象。
“那是因为你太爱我了,非要送我,我也只好收下。”
事实却是,初黎本来要绣完送给陈籽当生日礼物,奈何自己绣得太丑送不出手只好送给那段时间物理竞赛赢了的莫予洲。
但是没有这段记忆的初黎,是真的信了。
“莫予洲如果我恢复记忆后事实不是这样的话,你就完了。”初黎哼了一声,拿起包就准备走了。
“你确定你不再等等和我一起走?”莫予洲善意地提醒她。
初黎转头看了眼他,不屑地回:“我不想因为你占用我的假期。”
然而,现实打脸太快,她现在堵在天桥上已经半个小时了。
第十章
初黎无奈地看了眼前的车流量,深谙自己要被堵上一个小时。
很快,她就收到了来自莫予洲的关怀:【堵车的感觉怎么样?】
一想到对方那得意的笑,她就有些牙痒痒,飞快地打字:【你为什么不给我明说】
莫予洲:【那就没意思了。再说了,咱们初大记者多忙啊,怎么能屈尊在CM呆着呢。】
初黎:【你的阴阳怪气跟你的年龄成正比。】
莫予洲:【你的智商跟你的年龄成反比。】
初黎被气笑了,她的确是没看时间,也没想过晚高峰这个问题。
初黎平复了下自己的情绪,再次看到屏幕上的那行字时,还是忍不住发了个表情包:【你滚jpg】
等初黎回去后,天都暗了下来。
她一开门,就看见莫予洲正端着两盘菜从厨房出来,然后笑道:“快吃饭吧。”
“你怎么回来得比我早?”
“正常人都知道下班少走中心街道。”
“……”
本来初黎还想端着点脾气,想好好气一气他,但闻着菜香味肚子也不争气地叫了起来。
算了,吃饱了再想其他的事。
初黎正吃得津津有味时,手机就响起来了,初黎看了眼来电,犹豫了下才按下接听键。
“喂,妈。”
“下个月你姐姐生日,记得去带束花和蛋糕去看她,我和你爸爸下个月有个很重要的工作要出差。”
初黎没马上答应,垂下眼有些出神。
“听见没有?”
“知道了,要不要我到时候给你们开视频?”
“不用,录个视频就行。”
挂断电话后,初黎显然没有刚开始的兴奋了,戳了戳碗里的饭,嘟囔:“知道给她过生日怎么不记得给我过生日……”
莫予洲听见她有些委屈的抱怨,明白了刚刚打电话的是初母。
初黎是有个姐姐的,但天意弄人,在初黎出生后当天姐姐就去世了,初母内心一直对这个姐姐感到亏欠。
也就是说,初黎的生日恰好是姐姐的忌日。
死者为大,她从来都没有庆祝过生日,
吃完饭后,初黎已经有些困了,正准备回房间睡觉时,就被莫予洲拉着去客厅擦药。
初黎对自己腿上和手臂上的伤口和淤青早就没有感觉了,这只是看着吓人,其实一点也不痛了。
莫予洲轻轻掀开她的裤子,上面布满了深深浅浅的伤口和淤青,他眸色深沉地看了一会儿才拿起药慢慢地敷上去。
他只觉得心里有把尖刀在剜心,痛得他呼吸不过来。
明明是一个这么怕痛的女孩子,她挨这些伤的时候该又多痛苦。
从小到大,她都是被身边的家人朋友保护着,就算有人欺负,也会有初呈洺和他打回去,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委屈。
初黎瞧着他情绪有点不对,奇怪地开口:“该不会这是你打的吧?”
莫予洲:“……”
初黎接受到男人阴沉的目光,感觉他下一秒就要把自己拆开入腹。
她识趣地马上举起双手,可怜巴巴地承认错误:“我错了。我不该随意诬陷你。”
莫予洲嘴上没说什么,可是手上的劲却加重了一些,瞬间,初黎吼出杀猪般的叫声:“啊——”
她气愤地瞪着莫予洲,咬牙切齿地说:“你故意的吧!”
等他擦完了,初黎一溜烟儿就缩进了房间,还故意把门锁了。
“开门。”
“我突然今天想自己睡。”
“你不怕做噩梦?”
“……”
初黎承认,这些天和莫予洲在一起睡的确安心多了,虽然也会梦到那个房间,但终归不会惊醒。
‘咔哒——’初黎不情不愿地开了门,然后连看都不看莫城衍就以最快的速度又钻进被窝。
在快睡着了时候,她突然想起今天于烟问自己的话,然后背对着莫予洲问:“为什么我们没有对戒啊?”
莫予洲愣了一下,然后说:“之前你的那枚出车祸时丢了,我重新去找人定制了一对,需要点时间。”
初黎没回答,只是找了个舒服的睡姿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