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胆子大了是吧！还学会说谎了？！你说来这里当记者，结果呢，在这里干这些不务正业的东西！”
看着黎宜狰狞的脸，初黎回想起儿时的母亲和父亲吵架时也是这样。
“这不是不务正业的事，这是我的梦想……”
“梦想？你的梦想连你肚子都没法填饱，你22岁了，想点现实的吧。”
初黎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莫予洲见状挡在初黎面前，试图缓和现在的情况：“阿姨，其实阿黎是真的喜欢画画，你就让她学下去吧。”
无论说了多少话，初黎都逃不过回国的命运。
在飞机上，初黎无声地看着窗外，觉得自己是那么无力。
……
思绪回笼，初黎起身接了杯温水，打开药瓶，抖出两片安眠药，服下。
次日一早，初黎有些迷迷糊糊地下楼吃早饭，刚到餐座前就看见一个不速之客——梁绎。
他不知道抽什么风，把头发染成红色，在简约风的公寓里异常扎眼。
“你怎么在这里？”初黎一下就醒了。
梁绎咽下嘴里的早饭，装可怜：“我爸妈把我扫地出门了。”
“那你来我家干嘛？我又不是你妈。”
“我宣布现在开始莫予洲是我义父。”
“……”
喜当爹的莫予洲端了碗粥从厨房里出来放在初黎的桌前，坐在她旁边。
“我刚起床他就敲门，不想让他进来拦都拦不住。”莫予洲解释。
初黎看着对面那一头红发，想着这个颜色还不错，有点想染。
不知道会不会很掉色。
梁绎看着初黎那打量的眼神，开口：“新染的头发好看吧？”
“还行。”
吃完饭后，莫予洲还要去书房看报表，初黎准备和他一起，自己在旁边赶画稿。
梁绎不乐意自己当灯泡，于是软磨硬泡地拉着初黎去郊区的射击场玩。
并再三向莫予洲承诺自己一定会安全将她带回来。
莫予洲同意两人去，但私下还是让几个保镖跟着。
射击场里。
“要不了多久，你妈就会来找我，让我想想我要不要把你交出去呢。”
初黎利落地拿起手枪，扣下扳机。
梁绎悠闲地喝着水，不在意：“放心，你和莫予洲在一起，我妈怎么会找你。”
“为什么这么说？”
“她绝对不会想到我厚脸皮地要去你们家当灯泡。”
“……”
初黎翻了个白眼，提醒他：“我劝你还是乖乖跟你妈认个错，说不定你除夕还能吃个团年饭。”
梁绎觉得她说得轻松，回道：“你去和你妈低声下气道歉你做得到吗？”
初黎没说话，因为她不会。
两人打了一个小时觉得无趣，准备去市中心一家新开的餐厅。
逛了一圈，好不容易找到一个有空位的餐厅，刚要叫服务员点菜没想到却来了个熟人。
“初黎？”
梁绎率先抬头，一眼就看见了穿得花枝招展的裴氏千金——裴知珠。
还没等两人说什么，裴知珠又开口：“不是在莫予洲面前装得挺小白花，不愿意和圈子里的人交往，怎么转头就和梁大少勾搭在一起了？”
初黎从菜单里分出一点眼神打量了她，这么久没见，一见面还是那欠骂的德行。
“我不和单细胞生物交流。”
“你骂谁呢？”
“连骂谁都听不出来，建议重新读九年义务教育，学习学习阅读理解。”
“……”
裴知珠气笑了，“你一个疯……”
“裴大小姐，嘴上积点德。”梁绎及时打断她的话，用眼神警告她不该说的别说。
裴知珠闭了嘴，瞪了两人一眼，趾高气扬地和同伴离开了餐厅。
还没出餐厅就撞见了穿着休闲装的莫予洲。
莫予洲睨了她一眼，低声警告：“我不想任何人在阿黎面前提到她的过去。”
裴知珠自知理亏，回：“知道了。”
莫予洲抬脚走进餐厅，裴知珠有些不爽。
她不理解为了初黎这么一个疯子，莫予洲为什么要如此费心费力地和她在一起。
全A市哪个不知道初黎过去的事迹。
一旁的好友拉了拉她，问：“怎么出神了？”
“没什么，走吧。”
另一边，莫予洲顺利找到初黎与梁绎两人。
菜上得差不多时，初黎仪式性地拍了几张照，就开始动筷。
“感觉缺点什么，”梁绎提议，“我们拿瓶酒吧，光吃菜多没趣。”
梁绎刚准备转身叫服务员拿瓶香槟时，抬眼就注意到了离他们这个卡座不远处的一桌人。
而坐在过道处，穿着亮眼的女人的侧脸让梁绎一惊。
这不是向茉吗？！
要知道，向茉现在在初黎面前扮演的是一位失踪已久，前段时间才找回来的，精神不稳定的同事。
初黎见他愣神的样子，正准备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就被梁绎高声打断：“哎呀，你的眼线怎么花了？”
“哪里花了？”
梁绎站起来，拿起餐巾纸就往她脸上糊。
“你这个眼睛都花成熊猫眼了，要不去洗手间补个妆？”
“都要吃饭了，就不用了吧，反正就我们三个。”
“不行！待会我还要拍照发朋友圈。”
在梁绎的强烈要求下，初黎不得不带上自己的包去往洗手间。
莫予洲看出了端倪，刚刚梁绎的演技实在太拙劣了。
“你为什么要阿黎去洗手间？”
梁绎指了指向茉的方向，莫予洲一下了然。
他迅速拿出手机，给向茉拨去。
向茉接通，说了几句后，起身和两人视线碰撞，她迅速拿起包，向同伴简单解释几句离开餐厅。
在洗手间镜子前看见自己完美无瑕的妆容的初黎陷入沉思。
这梁绎是发哪门子疯？
她洗了洗手，感觉哪里不对劲。
刚刚梁绎那么匆忙的样子一看就是有问题。
她回到卡座时，特意往之前梁绎视线投向的地方看了眼。
走廊边的位置上，显然空了一个人出来，位置还有没有吃完的食物。
心下正有些奇怪，莫予洲将切好的牛排放在初黎的桌前，“在看什么？”
初黎转过头，“没什么。”
……
除夕那天很快来到，初黎难得起了个早床，特意准备和莫予洲一起大扫除。
当然还有电灯泡，梁绎。
“你真打算和我们过年？”
初黎拿出事先买好的对联纸，准备自己亲笔写对联。
梁绎在一旁卖力地擦着玻璃，不满：“我都在你家干苦力了，你还不愿意留我吃个年夜饭？”
“行吧。”初黎大笔一挥，写了一副对联。
“你又不缺这点钱，为什么不请个家政？自己打扫卫生多麻烦，”梁绎擦了下脸上的汗，看了眼初黎写的对联，“你这狗爬的字，莫予洲能忍心贴在家门上？”
莫予洲刚好从外面采购回来，也看了看初黎写的对联，评价：“写的挺好，就用这幅吧。”
初黎得意得瞥了梁绎一眼。
梁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