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位姐妹！”
柳如是放声唤道：“今即日起，教坊司改组为妇联，专为妇孺扬声张目……”
说了一番妇联成立的意义，柳如是又道：“接下来我着重讲几点。
第一：废除乐籍，归入民籍，任何人可随时退出妇联，一旦退出，概不接受重新加入。
第二：姑娘们接客秉持自愿原则，任何人不得强迫，不得凌辱、不得打骂、关黑屋、恐吓、断食断水，乃至于挟迫家人。
若有以上行为，可随时向妇联举报，一旦核实，必严罚不贷，非闹出人命的最严重者，交由宫中公公净身！
第三：姑娘们所收的茶水钱、花佃钱、水粉钱抽水半数，余者自留，梳拢银子归姑娘自己，妇联任何人不得抽头。
第四：原有舞乐习练保留，为宫廷国祭乐舞，不收取任何费用，其余邀约，均须收费，收费标准容后再订。
第五：原富乐院中的男人，若肯继续效力，须遵守妇联规定，若不愿留下，也不勉强，可按级别和供职年限发放遣散银子，但不得在外败坏妇联名声。
第六……”
听着柳如是一条条的道来，足足有十余条，钱谦益惊呆了！
看着柳如是的目光中，满满的全是陌生！
他实在难以想象，自己曾经的妻子竟然会如此强势，这是要倒反天罡啊，姜总管怎能容得这般胡闹？
事实上，姜黎看着拟定出的一条条，也是惊讶不己，不过他惊讶的不是出格，而是谁说古人愚昧来着？
“现在请把簿册和花名交上来！”
柳如是凤眸一扫，喝道。
“堂部，真要把我们划归内务府啊？”
“堂部，咱们都不想去内务府，您说句话啊！”
教坊司的官吏们纷纷吵闹。
姑娘们也激动起来，大声哭叫，有的开始骂人。
没错，干这行的，心里多多少少都有些怨气。
“诸位！“
钱谦益双手一压。
喧哗声渐渐止住。
钱谦益道：“太子仁德，推行仁政，把教坊司划归内务府，改组为妇联，也是仁政，今后一切听从内务府安排！”
“牧斋此举当名留青史！”
柳如是赞许的笑道。
这一刹，钱谦益就觉得，有了这个赞许的笑容，既便是千夫所指，虽千万人亦吾往矣，值了！
“河东君过奖！”
钱谦益哈哈一笑，大袖一甩，转身而去。
刚走出富乐院大门，却是轰的一声，浑身气势暴涨，词条觉醒了！
他的词条是【风月•徒有虚名】！
感觉到力量盈身，体内充满着活力，钱谦益狂喜，有了种回头再和柳如是求婚的冲动，但是立刻被他强抑了下去。
他清楚不能操之过急，反正同朝为官，今后来往还很多，他不信姜黎和柳如是之间不出问题。
毕竟两人的年龄相差十岁，而姜黎贪花好色，柳如是不是姜黎的唯一，可自己不同啊，会苦苦守候，早晚柳如是会知道，谁才是值得托付终生的良人！
“牧斋公居然入道了，坏事变好事了呢。”
陈沅不经意的瞥了眼柳如是。
李香君也道：“我看牧斋公对柳姐姐余情未了，只怕今后会被柳姐姐吃的死死的！”
众女都有种很奇怪的感觉，凡是与柳如是交往过的男人，都对她余情未了，甘愿听她指派，唯有姜公子能降得住她，这是命中克星啊。
“他入他的道，与我何干，好了，诸位快把簿册和花名册交出来，从现在开始，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许私入库房，否则以盗窃罪扭送至南京警察局，从重从严处置！”
柳如是摇了摇头，便喝道。
顿时，底下怨声载道，可是又不敢违抗，只得捧出一本本的簿册和名册，柳如是一一清点，凡是吃空饷的，限定年前缴还银两，不然扭送警察局。
愿意走的，当场发放银两，自此两不相干。
愿意留下的，则是重申律令，违者严惩。
对于女教师和女麽麽，提高了薪俸。
姑娘们也获得了自由，阵阵欢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