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明显加快速度的武刚车阵，夏允彝转头问道。
姜黎道：“就算我们喊，他们也听不到，这些天来，好话歹话都说过了，却还如此顽冥不灵，那可怪不得我们，传令，准备开炮！”
“得令！”
五十门117蕴势以待。
“轰轰！”
突然炮声连响，一枚枚黝黑的炮弹发射出去，打入武刚车阵中。
顿时，一辆辆的武刚车炸裂开来，土石倾泄，虽有车载的土石吸收了炮弹的大量动能，使之威能大减。
但是车前的挡板炸碎，化作一蓬蓬密集的木屑，无差别杀伤，很多绿营兵捧着脸，倒在了血泊中。
“不许退，上！”
“趁着开炮间隙，赶紧上！”
金声桓厉喝。
清军有上千辆武刚车掩护，而对面明军一轮齐射，只能打掉数十辆，这个损失还是可以接受的。
可是士卒们不是这样想啊，百分之一的死亡慨率，落到自己头上，就是百分之百，更何况他们是绿营兵，并没有为八旗兵效死的觉悟，很多人开始畏缩不前了，甚至有人的眼神闪闪烁烁，尽往边上靠，随时准备跑路。
“有劳诸位大师了！”
图赖留意着绿营兵，倒也不急，向身边的几名喇嘛拱手。
“将军客气了！”
几名喇嘛合什为礼，其中一人取出一枝青木雕成的空行母像，约许尺高，浑身青色，戴有花冠，披着薄纱，敞胸露怀，腰间系着副碎花小裙子，坐于五彩莲台之上，背后有大日光晕。
那名喇嘛将空行母像毕恭毕敬的奉于双掌掌心，喇嘛们齐齐喃喃念诵。
“邦哈日尼萨！”
“邦哈日尼萨！”
……
这道咒语虽只有五个读音，却是密宗鼎鼎有名的空行母心咒，也称玛吉拉准心咒。
五个音节，分别代表天空、风、水、火、土五大元素，也代表五种空行母的能量。
渐渐地，一股肃穆的气氛散逸开来，每个人都感受到了勇气和无畏，一股视死如归，一往无前的精神积聚于胸臆。
“啊！”
“啊！”
“啊！”
绿营兵们得了空行母的神力加持，无不现出了狂热之色，啊啊大叫着，使出吃奶的力气推着车飞奔。
金声桓现出了不忍之色。
他身上佩戴有一块弥勒佛牌，可以有效抵挡空行母神力对精神的侵蚀，但普通绿营兵就没这么幸运了。
他们在空行母的鼓舞下，将无畏无惧，激发出身体潜能，爆发远超寻常状态下的力量。
但代价是：透支！
此役过后，如侥幸未死，会虚弱好长一段时间，乃至于生一场大病，或者快速衰老，在未来几年内凄惨死去。
可是他有什么办法呢？
绿营兵的定位本就是为王前驱，做先登。
只要能破去明军的枪炮阵，即便两万绿营全死光了，也是值得。
“轰！”
“轰！”
炮声隆隆，一蓬蓬的尸体被炸飞，可对于武刚车阵全无影响。
“枪手准备！”
陈永福急的大呼大叫。
“咦？”
姜黎却是眉心一皱，他感受到了一股澎湃的神力，并不是邪恶的力量，而是最为精纯的祷念。
其实要论祈祷的质量，全世界无出于高原之右，既便耶酥教的狂信教都有所不如，而且他们祈祷的效率高，别家还要磕头祈祷，他们只需要转经筒，手腕一摇就可以了。
姜黎顿时疯狂的截取。
可这股神力并非邪祟，没法使用净化技能，于是向身侧看去。
陈子龙冷笑道：“区区邪术罢了，姜总管看我们的！”
说话间，眉目已变得肃穆庄严，大声诵念起来。
黄宗羲、顾绛与夏允彝相视一眼，跟着陈子龙诵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