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面前的尸山看到了吗？那都是你们同族的尸体啊！”
“杀了他，贝勒爷，杀了他啊！”
“这狗贼太张狂，老子非得将他活剐了不可！”
军中怒火冲天，很多军卒眼神都红了。
值得一提的是，怒气不是军气，怒气没法控制，而军气是纪律与煞气的体现，本质上与怒气相克。
“杀！”
豪格也忍无可忍，猛的挥手。
他知道对面是故意激怒自己，可问题是，清军从上到下都弥漫着强烈的自信，众目睽睽之下，被挑衅了却不敢出兵，会被视作软弱，报到多尔衮那里，又是一条罪名。
他怕了多尔衮，不想被拿到把柄。
清军不是傻子，那黑洞洞的炮口不可能视若不见，没有谁会冲上来送死，而是缓缓策马，堪堪处于佛郎机炮的射程之外，派出零散人手，时而冲刺，时而猪突，诱使开炮。
佛郎机炮即便子铳可以事先准备，但火药总是要一点点的杵进去，差不多只能打一轮，清军的骑兵就冲上来了。
还有一些骑兵，在探测火炮的射击死角，并渐渐有兵力积聚。
又有一些，绕向侧翼，隐没在山体后方，让人难测去向，久而久之，会心里发慌。
很多将士便是脸色发白。
慧英也面色凝重道：“清军的战术很娴熟，我们都低估清军了。”
姜黎勒着马，打算亲自出阵，虐杀几个激怒豪格，使他不顾代价来冲阵。
却是天空中昏暗起来，一大片乌云自西而东，遮挡住了日头。
顿时大喜道：“天助我也！”
说着，就解下背后的包裹，取出那株鬼面白杆菇。
“这是……”
慧英满脸不解之色。
姜黎笑道：“这蘑菇会向外散发苞子，可使人致幻，它的弱点是怕阳光，如今有云挡着，我把蘑菇掰下一块，揉碎了洒出去。”
这话刚落，那蘑菇伞盖上，突起了密密麻麻的苞子，拼成了朱初一的脸，眼睛眨巴眨巴，似是在哀求不要把我掰断。
“活的？”
姜黎大吃一惊。
又有些苞子幻化成了手臂，配合眼神比划。
连猜带蒙，姜黎大体懂了。
它想吃尸体，有了尸体的养份补充，可以源源不断的释放苞子。
“好，不过你别想跑，你若跑了，我去掘你的根！”
姜黎点头。
蘑菇连连点着伞盖，表示跑得了和尚跑不得庙，自己绝不会跑。
姜黎带着蘑菇纵身上前，将其置于一座尸山上面。
菇杆下方，伸出密密麻麻的菌丝，长有白毛霉斑，蔓延到尸体里面，那一具具尸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干瘪缩水。
菇体则相应长大。
“这是……”
后方的军卒看呆了。
本来姜黎就是神仙手段，如今看来，这蘑菇也不简单啊，很可能是个妖怪。
“贝勒爷，那是什么？”
对面，索尼也是瞠目结舌。
豪格紧紧拧着眉心，心里隐有不妙的预感。
却是突然间，那伞面一弯，喷出一团团白雾，雾中有小点迅速变大，化为一名名身着红衣白裤的小孩，唱着童谣，蹦蹦跳跳而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