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
一股精气灌顶而入,比都类又强了些,可见同为骁将,也有高下之别。
既然雅布兰已经死了,姜黎也失去了继续剐的兴趣,转身递上匕首道:“你们过来,把他的血肉全部削去,我说过要把他的骨骼铸进炮弹,就绝不食言!”
“得令!”
被叫到的几名军卒哭丧着脸,接过血淋淋的匕首,一寸寸的剐割起来。
胡六奇消化了精气,拱手道:“公子,要不要再去别的地方?”
“来不及了!”
姜黎摆摆手道:“满家洞就这么点大,放炮的声响已经传了出去,怕是最多挨到天亮,就会有八旗兵来,我们若退,会被一路追击,最终溃散,只能据地固守。
你叫几个机伶的,进洞把宫文彩那些人叫来,不能咱们在前面拼命,他们躲在里面偷着乐!”
“得令!”
胡六奇去分派人手。
姜黎再转眼一看,多数士卒都面有苦色。
是的,偷袭他们愿意,硬碰硬的打,心里还是虚啊。
姜黎厉喝道:“杀了近千八旗兵,你们以为投降就能活命么,简直是笑话,若是落到清军手里,不被拆骨剥皮都是大赚,如今,我们只能背水一战。
大家也不用担心,豪格兵力本就不多,被我们淦了一千,剩下的不会超过三千,而宫文彩部有好几千,清军带的汉军八旗还有千余,若豪格久攻不下,这些人未必没有投降的可能。
在此,我向诸位承诺,即便是撤退,也是我姜某人最后一个退,可若有人未得我的命令逃窜或者投降,就算我肯放你们走,我手里的弓箭也不答应。
现在听我的命令,把马匹赶进洞,再挖沙搬土,堆垒进车辆,佛郎机炮以车辆掩护!”
“得令!”
众军的士气不是太高,声音也不宏亮。
“唉~~”
慧英叹了口气道:“也是难为他们了,从来没有和清军硬碰硬的打过,如今和赶鸭子上架没什么分别了。”
姜黎沉声道:“精兵都是打出来的,其实他们的底子不差,不论是明军,还是汉军八旗,都有过基础操练,欠的只是胆气与军纪罢了,正需要在战斗中成长。”
慧英想到了李自成屡战屡败,屡败屡战,差点就坐了江山,不禁默默点了点头。
将士们忙碌起来,既然不许走,就只能留下来死守,谁都希望多些准备,甚至把清军尸体都利用了,在最外围,堆叠成了一堆堆的障碍物。
天气还没太凉,尸体放久了会很难闻,还会腐烂淌血水,可是打仗讲究的是无所不用其极,只要能打胜仗,管他是怎么来的。
姜黎也是大开眼界,暗道了声卧艹!
事实上,古代军卒的要求真不多,不论多么艰苦的条件,只要上级军官能做到甘苦与共,作战时不往回跑,几乎都会效死命。
渐渐地,天色亮了,将士们轮换着吃了干粮,水是现成的,姜黎手一招,就有清水。
“来了!”
突然有人惊呼。
一队队清军汇聚而来,军容整洁,队形齐整,穿着鲜亮的绵甲,旌旗林立,尤其是那扑天盖地的气势,压的人几欲窒息。
姜黎心知不能任由清军凝聚军气,否则已方还未战,就胆已寒,当即大喝:“大明朝虎贲军,昨夜以三百之众,先歼都类与宜巴里部五百骑,后兼程赶来满家洞,再歼雅布兰部五百骑,来人,亮尸体!”
刷刷刷!
有军卒高高举起长枪,挑着一副骨架,两具尸体,分别是胡锡和吴拜。
顿时,清军阵中起了喧哗。
“该死,全军冲锋,剁碎了喂狗!”
豪格大怒!
“贝勒爷!”
索尼连忙劝道:“敌方明明有机会逃走却不逃,反故意激怒我方,怕是有诈啊!”
豪格只是拥有普通人常见的毛病,干大事而惜身,见小利而忘义,换言之,是鼠目寸光,却不是傻。
这时便沉吟下来。
其实他颇不以为然,对面就三百兵,就算有高手又如何,而自己这里,有三千骑兵,十余名神裔。
他只是给索尼面子。
姜黎留着意豪格,一看豪格冷静下来,又道:“猜猜这副骨架是谁?想必已经有人猜出来了,它就是雅布兰,被我剐了,因为我答应他,要将他的骨头铸入炮弹,让他看清楚他的同族是怎样被炮弹砸的粉身碎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