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贲军一直追杀了数里,将士们才押着俘虏,兴高彩烈的返回,船老大也把双手反绑的郑隆芳带了回来。
“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郑隆芳硬气的很,以凶狠的眼神瞪着姜黎。
“呵~~”
姜黎呵的一笑:“听说你在淮安也有华宅美妾,还有两个嗷嗷待哺的儿子,你舍得死吗?”
“这……”
郑隆芳神色一滞。
是的,大好人生还没活够呢,谁舍得死啊。
却是留意到,姜黎的眼里渐渐闪烁出杀机,他也不知怎么回事,头发越来越麻,四肢酸软,似有一堵无形的墙挤压而来,不禁瑟瑟颤抖。
终于,郑隆芳扑通一声跪了下来,恍如精神崩溃般的大叫:“我上有八十老母,下有妻儿嗷嗷待哺,求总管饶命,饶命啊!”
说着,砰砰砰磕起了头。
那些被俘的标兵,纷纷现出鄙夷之色,还有的呸,狠狠一口浓痰吐在脚下。
“也罢!”
姜黎点头道:“看在你老母的份上,我不杀你,回去给刘泽清带个话,今后不许再染指两淮盐场,不然我杀进淮安,抢他的妻妾,抄他的家,要他的命,并代我向你家老母问好!”
“噗嗤!”
邢凤忍不住掩嘴轻笑。
问候你家老母不就是骂娘吗?
“是是是,多谢总管不杀之恩!”
郑隆芳忙不迭称是,也尴尬的紧,却是暗舒了口气,美好的日子还没享受够呢,与之相比,面子算什么。
而且他相信,既便打了败仗回淮安,刘泽清也不敢杀他,毕竟淮安军中好几个军头,动一发而牵全身,刘泽清是个明白人。
无非打个几十军棍,意思下得了。
姜黎又看向那些俘虏,微微拧眉。
很多人神色麻木,也有人低声说笑,全无当俘虏的觉悟。
船老大察颜观色,骂骂咧咧道:“这些刘泽清的兵,就不是什么好东西,总管,不如交给我老陈来调教,不出三日,保管服服贴贴。”
“诶~~”
姜黎摆了摆手:“养着他们做什么,还得花银子,一会子都放走。
“姜公子!”
这时,一名邢凤的丫鬟捧着簿册,盈盈过来道:“战损已经出来啦!”
“念!”
姜黎道。
“是!”
那丫鬟以脆嫩的声音念道:“此战击毙淮安军85人,俘虏1636人,其中重伤34人,轻伤56人,其余的……都跑啦!
另缴获战马66匹、鸟铳305把、噜密铳64把、各类火铳103把,火药三千余斤,铅子两担,弓265副,绵甲352副……”
另还有刀枪上千,都将作为废钢,用以融炼球墨铸铁。
这丫鬟稍微带着陕北口音,声音脆脆的,有种客栈老板娘的韵味,听着挺舒服,姜黎不由暗暗点头,又问道:“我军呢?”
丫鬟忙道:“战死28人,重伤35人,轻伤62人,总管快去看看吧!”
这些都是与标兵瞬间交战受的伤亡,还是先拿火枪轰了一回。
可见明军并不全是软柿子,各地军头花银子砸出来的标兵确有不俗的战力。
“嗯!”
姜黎点头道:“凡战死者,给予抚恤三十两银子,家眷安排入内务府作工,重伤致残以同等标准抚恤,再由内务府酌情安置。”
“总管英明!”
众人纷纷拱手。
淮安军也现出了羡慕之色。
话说明军打仗,死了就是死了,哪有抚恤的说法?
甚至有人都议论起来。
“要是能加入虎卉军就好了,死了也有银子拿啊。”
“是啊,咱们在外面死了不打紧,至少妻儿能有个保障啊!”
“谁去问问总管爷,还要不要人了?”
……
淮安军中的各级将领也不敢阻拦,眼睁睁看着。
姜黎暗暗一笑,暂时他不会要淮安军,老兵油子他训够了!
其实论起可塑性,新招的军卒要强于老盐丁,如有可能,他还是愿意从素人招起,反正机兵培训几个月就能上战场。
原有的老兵,他打算从事于侦察、袭扰、破锋等特种作战。
“拿些清水来!”
姜黎又问道。
“是!”
有几名军卒抬了一桶清水回来。
姜黎神神叨叨,念念有辞,整只手都放水里,绕了一圈又一圈。
熟练程度的回春术,效果立马显现,以前水是清的,如今的水,呈淡绿色。
有专人将符水一碗碗舀出,受伤的将士们抢着喝下,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痊愈。
俘虏们看呆了,大叫着神奇,看姜黎的眼神如看神人。
不过姜黎关注的重点是断肢能否再生。
可惜的是,除了痊愈速度加快,并没有再生的迹象。
他记得前世曾看过一篇论文,大体是人的基因里有一把锁,锁住了很多功能,其中就包括断肢重生,乃至于各种奇功异术,长生不老。
为什么会这样呢?
猜测有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