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练……外练，原来习武也有这么多门道。”
楚闻接过小药包，微微感慨。
前身因为兵户的关系，是有些排斥武道的，对于这些知识，也知之甚少。
如今甫一接触，楚闻对此方世界的了解，又深了几分。
“那徐书又是啥实力？”
楚闻将小药包收起，目光有些深沉。
大延以武立国，武道昌盛。
远的有各大宗派，掌握着国家命脉；
近的有无数武馆帮派，如一块巨石压在平民心口，叫人难以喘息。
先前面对那徐书之时，饶是楚闻两世为人，心性沉稳。
也险些遏制不住胸中喷吐的怒意，恨不得一拳打碎那张恶心嘴脸！
好在他没这么做。
手无寸铁，单枪匹马……仅凭他一个外城贱户，如何与对方相搏？
实力、身份、地位……种种桎梏，注定了他处处被拿捏的命运。
既无力又无奈。
“徐书？差不多是练劲的层次，距离练皮也没差多远了。”
沈应摸了摸下巴，回忆了好一会儿才说道。
练劲层次……难怪下手这么重！
楚闻揉了揉隐隐作痛的肩膀，心中更加坚定习武的目标。
有着职业面板加持。
他只需稳步提升职业进度，获取道元，按部就班的加点武学。
外城的平民贱户，一样可以是不世出的武道天才！
唯一需要做的，就是将这具身子养好。
“你刚去内城了？咋样，赚大钱了？”
沈应擦着药罐里的渣滓，又摆出平日里的油滑表情来。
他刚刚给楚闻抓的药，可不便宜。
虽只有半包，但里面无一不是上好的药材，零零散散，足足价值一两银子。
贵是贵了些，但效果也是真的好。
平常散户根本无福受用，以往都是卖给内城的武者。
若非楚闻执意要求，他即使有心“杀熟”，也不可能下这么狠的手。
“运气还行，咂摸出了画坊管事的喜好，几幅画都卖了个好价钱，下回就不知道咋样了。”
楚闻打了个哈哈，将“赚大钱”这篇翻了过去：
“这两天，广安坊走了不少人吧？”
去内城的路上，楚闻见到不少人背井离乡，拖家带口。
显然是狼火帮的吃相过于难看。
令这些人无法维持城中生活，去了其它地界某生。
但也只是一小撮人，绝大部分人，依然选择咬牙留在城里。
在大延朝，无田者称为“流”，无房者则称为“氓”。
这些“流氓”论其社会地位，比起不入阶的奴役都有所不如，是真真正正的下等人。
楚闻不免生出兔死狐悲之意。
谁也说不准，未来后的某一天，他是否也会成为其中的一员。
“要不怎么说，有能耐就别生活在外城呢？内城大宅子不舒坦吗？”
沈应的梦想，就是在安全繁荣的内城买一栋宅子。
他嘴角慢慢耷拉下来，对着楚闻提醒道：
“这几日外城挺乱，鸡鸣狗盗之事频发，已经有不少人家失窃，甚至还有伤人的，你可注意着点。”
“也是刘贵那样的事？”
楚闻一凛，街东边刘贵被剥皮致死，他一直记在心里。
“没那么夸张”
沈应摆摆手，故作老成的说：
“总之小心些，财不露白，别让人家惦记。”
楚闻深深点了点头，将此事记在心里。
二人分开。
回了自己的铺子，天边已经隐隐擦着灰。
反正也没什么客人，楚闻索性直接关了门，闷头练起那门桩功来。
所谓“一气桩功”，就是在站桩过程中，始终保持着一口精气不散，使其持续游走于周身各处。
这就是门水磨工夫，没什么窍门，就是站死桩。
原本一开始，楚闻还有诸多不适。
但将桩功提升至“小成”之后，他的身体与这门桩功，便仿佛更加契合一般。
有一种苦练多年，水到渠成的自然感。
桩功只是练法，而没有相应的打法。
想要学到真正的打法，最好的途经自然是去武馆拜师。
可至少二十两，才能学到真功夫，并且还不一定是师父亲自传授。
这昂贵的“敲门砖”，实在是令楚闻望而却步。
好在无论拳法腿法，对于下盘稳固与否，都有极高要求。
力从地起，传达于身。
打牢基础总是没错的。
楚闻依旧呈站桩姿势，双手却也没闲着，正有节奏的快速摆动着。
像是前世的广播体操，但只动上半身。
暂时学不到打法，便也只能照着前世武打片的动作，照猫画虎，自创几门“招式”。
“有些中二啊……但力量确实提升不少，动作比起以往，也更加流畅轻盈。”
楚闻练了一通下来，发现这桩功，也没自己想的那么鸡肋。
“一到十不难，难的是零到一……我没有半点习武基础，如今有桩功打熬，倒也不错。”
天完全黑下来。
楚闻松开架势，将自己摔在床上。
感受着身体的变化，这种实实在在的进步，令他心情甚佳。
【职业：一阶武者（51/300）】
【法种：汲取（大幅度提高营养吸收率）】
【武学：一气桩功（小成）】
【道元：3】
……
休息了一会，他打开从沈应那买的小药包，抖出一小撮来，用热水泡开。
吹了吹气，小嘴抿了一口，一股浓郁的苦汤药味扑面而来。
“比黑咖啡还难喝……”
楚闻扭曲着脸，把这碗养精补气的大补汤，送进胃里。
登时，一股暖洋洋的感觉，在身体内散开，顺着经脉，流入四肢百骸。
“效果这么好？”
楚闻咂了咂嘴，虽说都是上好的药材，却也不是什么大补药。
按理来说，药效都是循序渐进，这样才能让身体最大限度的吸收。
哪有说刚下肚，立马起反应的？
想了片刻，楚闻这才恍然。
这便是一阶武者的“汲取”法种的作用，可以大幅提高营养吸收率。
“有了法种‘汲取’加持，普通药材，也可以发挥出天材地宝的效果！”
楚闻忍住了再喝一碗的冲动。
过犹不及的道理，他还是懂得。
又休息了一阵，感觉到体内充盈着使不完的精气。
【画师职业进度+3……】
【画师职业进度+5……】
楚闻睡意全无，又摸到桌案前，挥洒起毫墨来。
站桩功令他下盘扎实，同时肩手更加轻盈、稳定。
每一次运笔，都有种如臂使指的自在感。
笔墨在纸上滑过，也多了几分圆润自然的流畅。
保身的武道要练，赖以生存的书画，自然也不能放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