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直播间里的老人！”
“他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赵高见状，惊得已经汗毛倒竖，惊呼一声疯狂后退。
“他……他是污染者！”
叫声仿佛打开了某种恐惧的开关。
此刻所有成员心中皆是一凛。
“噗通！”
距离老人最近的一名成员，突然倒了下去。
众人震惊看去，这名成员双眼瞪得像铜铃一样，嘴巴长得非常大，身体僵硬得像是一块石头。
恐惧仿佛寒风一样吹过，几乎冻住了所有人的骨头。
这时，那老人的头颅好似断断续续的电影画面，机械式地开始转动。
灰白浑浊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众人，不带有一丝生气。
“不好！”
赵高瞳孔一缩，拼命压抑着嗓音低喝道。
“别看他的眼睛……”
话没说完，只见老人浑浊灰白的眼睛，突然看向一名男成员。
“噗通！”
这名男学生也直挺挺地倒了下去，双目圆睁，嘴巴长大，两只手宛如鸡爪。
如此诡异的死状，使得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凉气。
死了！
一个眼神就死了！
“我，我不想死——”
人群再次骚动，不少人又哭又喊。
“都给我闭嘴！”
“别看他的眼睛！”
“低头，快低头！”
“死的人越多，这只污染者就越强！”
赵高脸色阴沉，疯了一般压抑着嗓音喊道。
可大多数人已经被恐惧支配，哪里听得进去。
场面一度失控，不少人因为太过恐惧，直视老者，尖叫后退。
“噗通！”
“噗通！”
几个呼吸的功夫，便有七八个人倒了下去。
皆是双目睁大，身体僵硬，扭曲成各种怪异姿势。
眼见死的人越来越多，活着的人手脚冰凉，骚动愈演愈烈。
“该死的，你们这群废物，嫌自己死的不够快吗？”
“低头，快低头，别看他的眼睛！”
赵高几乎是吼了出来。
现在死亡的人太多了！
如果继续这样死下去，不知道污染者会不会产生某种变化。
众人终于反应了过来，纷纷照做。
死亡在这一刻被停止，尸体横七竖八倒了一地。
还活着的人，纷纷聚在赵高身边。
“部部部，部长，污染者是鬼吗？”一名男成员牙齿碰撞，咯咯作响地说着。
赵高冷眼扫过所有人，包括还在呼呼大睡的司夜。
不过他此刻已经无心他顾，沉声说道。
“是也不是，但污染者比鬼更可怕！”
“你们听好了，普通人在污染者面前，唯一能做的只有两件事。”
“第一，不去看他们的眼睛，减少死亡人数。”
“因为这东西每杀一个人，都会壮大一分，从而变得更加恐怖。”
“所以接下来我要说的第二点，是尤为重要的。”
赵高目光时刻不离老人的脚尖，继续说道。
“第二，污染者普遍没有灵智，杀人全靠本能。”
“说直白一些，我们的任何动作，都有可能触发他们杀人的欲望。”
“如果听明白了，就老老实实的站在原地别动，不去看他的眼睛。”
“只有这样，我们才有可能活下来！”
关晓薇这时战战兢兢地问道。
“赵高，你是个好人，我们可以相信你对不对？”
赵高眉毛拧紧，总感觉这句话有点不太对劲。
但到了现在，他也没心思去想那么多，嗤笑一声，摇头道。
“以上两点，我也是从我朋友那里听说的。”
“至于今晚能不能活下去，只能各凭天命！”
一时间，空气出奇地安静。
所有人都如同雕像一般低着头，画面极其诡异。
而那老人也站在原地，一动不动，隐匿于阴森的暗面。
“啊——”
突然间。
最前排的一名女生，发出尖叫。
她指着老人的身后，仿佛看见了会飞的巨型蟑螂。
众人顺着她指尖看去，发现洁白的墙壁上忽然间变得斑驳漆黑，坑洼不平，整面墙几乎快烂透了。
而且不止是墙面，就连天花板跟脚下的瓷砖，也在迅速地腐坏脱落。
呈现一个圆形的痕迹，缓慢朝着四周蔓延。
所过之处，地面皆是被腐朽的发黑，透着骇人的死气。
那些方才死掉的社团成员，很快就被这层腐朽沾染。
在所有人无比骇然的目光注视下，尸体竟然在快速地腐烂，分解，崩坏。
几个呼吸的功夫，就成为了一具蝇虫乱飞的腐尸，好似时光一下子过去了数年之久。
恶臭扑鼻而来，惊悚如寒霜入体。
赵高见到这一幕，不可置信地惊呼道：“这是……污染领域？”
“该死，都怪这群死掉的废物！”
“这只污染者已经开始发生蜕变了！”
“部长，你知道怎么回事？”
“部长，你快想想办法啊——”
众人虽然不知道污染领域是什么，但眼见好好的尸体快速腐烂，就算是傻子也能出来危险已经再度升级。
现在他们唯一的希望，就只有赵高。
几乎所有人都投来了急切的目光，身体瑟瑟发抖。
赵高脸色也是彻底阴沉了起来。
想了想，他立刻拨通了一个电话。
“喂！”
电话里，传来一道低沉的声音。
“李哥，不好了，我遇见污染者了，而且正在展开领域！”
“什么，你说污染领域？”电话那头传来震惊的声音。
之后，便陷入了寂静。
赵高紧张地抓着手机，不敢出声打扰。
直到十秒钟后，声音再次传来。
“你既然能拨通电话，那就表明领域还没有彻底展开，还有希望。”
“不过代价很大，你要想清楚。”
电话里的声音很随意的说道，似乎对于这个代价并不如何在意。
但是赵高明白，普通人想要从污染者手底下活命，必然得付出相应的代价。
他一咬牙，继续问道。
“什么代价？”
“很简单，你需要创造一个污染者杀人的欲望。”
“剩下的还用我赘述吗？”
听到这里，赵高已然明白了一切。
献祭！
只需要牺牲一个人来吸引污染者，其他人就可以趁机逃走。
而通话的声音，也让在场所有的成员听到。
他们也都不傻，怎能听不出话中的意思？
一时间，人人自危，根本不敢去看赵高的眼睛。
“徐蕾，上次我们社团测试，谁的分数最低？”
赵高目光看过去，双眼通红，让人不敢直视。
众人也听明白了话中含义，这是要献祭学分最低的人？
一名戴着眼镜的女生愣了愣，眼神躲闪，下意识说道。
“是司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