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小人遵命。”
赵鹤田一副奴颜卑膝的丑样。
“曾大人,朱相国不是真的朱金蟾,而是朱兆吉附身朱蛤蟆后变的!”赵鹤极其神秘的说道。
“你说什么?附身?怎么又胡言乱语?”曾元安脸色一黑。
“曾大人,赵鹤田以身家性命担保,绝无虚言,鹤田把当时的情形事无巨细全部还原,您仔细听完就明白一切了。”赵鹤田满脸诚恳。
“既如此,好吧。”曾元安眉头一皱道。
赵鹤田心里有些郁闷,一个即将筑元的修仙者,对着一个凡人点头哈腰,实在是有些憋屈,但朱相国回来至少还得一个时辰,总要把时间混过去吧,他轻咳一声开始了回忆和叙述。
蛤蟆爹娘发现朱兆吉喝汤药后,啼哭声分外响亮,惊喜万分。
由于早产和饥饿,朱兆吉哭声向来小,且有气无力,断断续续,从未如此高亢,好似这一刻,憋屈了很久。
“这孩子,有点意思。”
赵鹤田在窝棚门口,盯着婴儿施展‘识灵诀’,孩子的确不简单。
“赵大爷,请受我们夫妻二人一拜。”
蛤蟆爹娘感激的热泪盈眶,赶紧给赵鹤田鞠躬,囊中羞涩,夫妻二人除此也不知该如何表达了。
“您老是这孩子的救命恩人,赵大爷,能否请您老给这孩子赐个名?”蛤蟆夫妻心中感念,他们认定赵鹤田是老二的福星。
蛤蟆父母和满面期待,鹤田拉不下脸,想了想就道:“就叫兆吉吧,孩子现在面色红润,声音洪亮,这个兆头很好,大吉大利。
“朱兆吉。”
“好名字!多谢您老了。”
朱兆吉在襁褓内听了无语,他此次投胎的肉身羸弱之极,他明白能活下来,是靠了他那一飙童子尿。但也确实幸亏赵鹤田给的干苦参,熬了药汤,肉身憋住的尿路一通,他才在尿里加入了少许本元仙力,射入口中。
这含有本元仙力的童子尿,对于肉身而言,尿到病除毫不稀奇!
当下的朱兆吉毫无法力,除了残魂里不多的本元仙力,也实在没其他自救措施了,而且本元仙力含量实在太少,用一次少一次。
蛤蟆爹娘见赵大爷脸色凝重,都有些心慌,陪笑道。
“赵大爷,兆吉有什么不妥之处吗?”
“你们糊涂!孩子怎可能一副汤药就好?朱兆吉此刻精神好转,不过临时而已,待药力过了,说不定还会一命呜呼!”
“啊!”
蛤蟆娘闻言大惊,面色煞白,瞅了丈夫一眼,两人立即‘扑通’一下就跪倒在地。
“赵大爷您老好事做到底,千万救救孩子。”
朱兆吉正被他娘抱着,被赵鹤田一惊一乍,心里着实不乐意。
“赵某要是好心救了兆吉,你们咋咋呼呼的,万一传入陈御医耳中,岂非是赵老儿班门弄斧?说不定惹祸上身......”
“您老救救孩子,我们夫妻两个做牛做马也要报答您老人家,孩子懂事了,也一定让他做您的干孙子,奉养孝敬您。”蛤蟆娘声泪俱下。
朱兆吉心中感动。
“这两个糊涂爹娘,穷是穷,但贵富贱三次转世,倒是这对父母最具温情。”
“干孙儿?赵某没这福分。”
“赵爷爷,您救救我弟弟吧,他好可怜的,总饿肚子身体才不好的,求您了,救救我弟弟好吗?蛤蟆以后有好吃的都给您老吃。”蛤蟆很喜欢这个弟弟,听说很可能还要死,也忍不住求肯起来。
朱兆吉不由摇头。
“这个蛤蟆哥,也是个多情种呐,凡人多情多苦难。”
“行了行了!赵某真是欠了你们的,要救也可以,但必须严格听我吩咐,要胆敢违反一丝一毫,我撒手就不管!”
“您老吩咐就是,绝不敢有丁点违了您老的意思。”蛤蟆爹立即表态。
赵鹤田板着脸道:
“救你儿子,须得用到我们老赵家的秘术!泄露不得!把兆吉送到我石屋门口,放在门口就走开,不许进屋,然后你们把这把苦参再用水煮透,然后让蛤蟆送到石屋门口放下,谁也不许进我那间石屋,胆敢违反,失了效力,死儿子可是你们自己的事,怪不得我!”
如此威吓,蛤蟆爹娘哪敢多说一个字,唯有点头哈腰答应。
“行了,跟我走!”
赵鹤田一声吩咐,蛤蟆娘老老实实抱着朱兆吉往石屋去了。
新老药园加起来,足有三十多顷地,种植了数十种药材,一直绵延到山里。
石屋正在一处山谷之内。
蛤蟆娘十分配合,将孩子放下后,急匆匆回窝棚去煮药汤。
赵鹤田面无表情的看人走远,又仔细查看了四周,确定没其他人,轻轻抱起朱兆吉进屋,平稳的靠在被褥上,然后盯着朱兆吉看了一会,脸上阴晴不定,忽然他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咚咚咚’连磕了三个响头,神态恭敬道:
“微末修士赵鹤田偶逢上仙降世,敬请显现金身,以慰晚辈渴仰之思。”
说完他直勾勾的盯着襁褓中的朱兆吉,静等发生些什么。
朱兆吉心头一惊。
“这货居然能看出本尊是仙人投胎?”
“行了!住口!”曾元安愤怒大叫。
“请问曾大人,何故发怒。”赵鹤田一脸懵懂。
“姓赵的,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曾某好心给你机会,你却又拿这些神仙鬼怪的胡诌来填塞老子,好,好,那就休怪曾某不讲情面了!朱金蟾赵鹤田勾结陈御医欺瞒太后,行大不敬之举,实为可恶,此事曾某定要联合朝中有识之士向太后禀明,问一个欺君之罪!”
曾元安起身要走,忽然门外传来一个少年的声音。
“曾采录不拿到朱某欺辱太后的实证,怎么这么快就要走啊?”门吱嘎一声,朱金蟾已推门而入。
“来的正好,你们两个洗干净屁股等圣旨吧!”曾元安面对战时相国毫无怯意,冷笑一声。
朱金蟾嘴角含笑,并不言语,而是手指一点。
一道白气射出,形成淡淡的气雾圈,将曾元安罩住,如被装进了一只透明的蛋壳里,曾元安哪里还能动弹,气急败坏的他,一时还没清醒过来,愤怒叫嚣:“你们施了什么妖术?赶紧把曾某放开,如若不然,哼哼!”
“曾采录怎会不相信赵监察?觉得他就是胡说呢?可惜了,你身为采录,似乎只想听见你想听到的内容,凡是你不感兴趣的,无法将朱某定罪的,皆为胡诌。”说着背后的门无风自关,他身影一晃,已跨过三丈距离,坐到了位置上。
“你!你真会飞!你是个妖怪?”曾元安猛然发现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