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他似乎处在一个旷野之中，远方还能模糊地看到几颗光秃秃的树干。整个环境下着鹅毛大雪，纷纷扬扬的雪花让陆小羽几乎看不清。
“虚拟现实？”
陆小羽大概理解了，毕竟他身后的枪架上摆满了枪，他却没看到靶子。
现在看来，那些枪也不是能射出子弹的“真枪”，而是与眼前这个虚拟现实世界交互的道具。而所谓的靶子，也是要通过陈征生成的。
可几秒钟后，陆小羽却感觉到了一股刺骨的冰凉，就仿佛自己真的站在雪地中一样。
这种凉意是从哪里来的？陆小羽不解，但他身上只穿了一件夏日T恤而已。
是这个漫天飞雪的环境……？
刚刚陈征递给他的，不就是一个护目镜而已么？
陈征已经动手开始堆雪人了，陆小羽还杵在原地没动。
一旁的秦晓然叹了口气，“说了完不成。”
陆小羽兴致渐起，“刚刚你也是这么堆的？”
“……嗯。”
说完，秦晓然背上她的琴盒，打开门离去了。
几分钟后，陈征的面前已经堆了一个几十厘米高的雪人。他看到陈征冻得鼻子通红，手上动作却也不停。
他自言自语到，“怪了，确实完不成。”
陆小羽默默摘掉了护目镜，冰冷的感觉骤然消失。
他在枪架上拿起一把枪，把玩起来。这是一把长步枪，整只枪重量大约在四千克，做工说不上十分粗糙，但该有的细节却完全没有体现。
陆小羽再次戴上了护目镜。
陈征停下手，一边自言自语地说到，“不应该啊，这次任务判定这么严格的么？”
他回头看了一眼陆小羽，看到陆小羽手上的枪械，微微皱眉，“小子，你想打几枪么？我现在就给你生成靶子。”
他刚想操作手环，却见到陆小羽将枪口对准了自己！
陈征正色到，“小子，你特娘的这是在做什么？”
陆小羽说到，“我想问问你们到底是怎么想的。”
“你什么意思？”
陆小羽冷静说到，“这个游戏究竟是什么？任务为什么又是这样的？我想退出你们为什么又不允许？”
话还没说完，陈征的脸色已经变得阴沉了许多。
“小子，你听从安排就行了，别找死！”
陆小羽端着枪，脸色不变，“我只想要一个答案。”
陆小羽敢这么做是有原因的。
其一，这些人不会杀了自己。
从他们对自己的态度来看，这些人最多最多就是调查清楚自己的背景信息，然后发现他陆小羽就是一个清白屁民。大不了就是将游戏的权限回收。
陈征像是从军队里出来的，骆雨雯和秦晓然也是官方的人。既然这些人像是有求于自己，那不如借着内测者的身份搞点好处。
最起码先将这游戏调查清楚。陆小羽很厌恶被别人牵着鼻子走的感觉。
第二，陆小羽戴的这个护目镜，确实有古怪。
他还没见过哪个VR游戏能模拟体感的！
既然如此，那手上的这把枪大概率也能射出子弹。
陆小羽考虑过激光枪的可能性，但既然一切仿真，那为了模拟后坐力，他们肯定也会让枪“射出子弹”。
至少在VR的世界里，这枪是一把“真枪”。
不过这点不重要，就算是射不出子弹，自己也顶多挨顿揍。
因为，第三：反正这个世界死不了人。
寒冷的感觉在摘下护目镜时就会消散，那即便是中了枪伤，陈征也不会死。
自己就算挨揍，疼痛感也会烟消云散。
这就是他的打算：用这种方式与陈征交涉，表达自己的不满，但又不会和这些人撕破脸皮。
可是，陈征的脸上泛起一抹嘲讽。
“小子，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他猛地发力，向陆小羽扑过来！
他怎么敢的？他怎么敢顶着枪械扑向陆小羽的？
陆小羽还没想明白，他下意识地扣动扳机——
砰！
一颗子弹从枪管中喷出，七步之内，枪又快又准！
陈征根本反应不过来。他的右肩喷出一道血线！
中了！
可还没等陆小羽高兴，陈征却去势不减，一拳抡在陆小羽的脸上！
眼前一黑，陆小羽只觉得整张脸都在撕裂性地疼痛。
他慌忙要摘掉眼镜，但陈征用受伤的右臂压住陆小羽的手，又一记左拳打在他脸上！
“你要是我手底下的兵，你已经死了十次了！”
陈征从陆小羽身上起来，双手捏着拳头，“记好了小子，枪口永远只会对着敌人！这是我们军人的守则之一！永远！”
陆小羽挣扎着将眼镜摘掉，痛觉一瞬间消失了。
这眼镜确实神奇。
“我又不是士兵。”
陆小羽哼了一声，“也就是说，有关于游戏的事情，你们是一点都不会告诉我了？”
“游戏？”
陈征突然笑了，“没有参加过游戏的玩家，想参加游戏？哈哈哈哈……”
陆小羽莫名其妙，“你们说这软件是个游戏，我作为玩家想参加游戏有什么问题么？”
正当陆小羽琢磨陈征这笑声究竟是什么意思时，对方抄起手环：
“喂？我是陈征。把‘那个’副本给‘那个’人激活一次。”
什么这个那个的，这陈征还是个谜语人？
陆小羽静待事态变化。
但电话那头的人居然听懂了，“啊？你确定是‘那个’副本？”
“对！就是‘那个’副本。快点快点！”
“哦……好吧。”
陆小羽立刻收到了手环的震动：
【任务：在今晚20:00前抵达【位置】】
【已超时，任务失败】
陆小羽伸头看了一下手环上的时间，20:34。
你特么在逗我？
陈征楞了一下，对手环吼到，“特娘的，这点事都干不好，赶快把时间给老子改了！”
陆小羽这才收到了正经的推送：
【任务：在明晚（9月5日）20:00前抵达【位置】】
还没等陆小羽看清楚游戏任务，陈征狰狞着脸色说到，“小子，你会开车吧？”
“我怎么会开车？现在不都是自动驾驶的么？”
“不会开车？那可就太好了——”
陈征又是哈哈笑了，“这个副本，我们内测两百个人都试过，没有一次成功。最快的一次有人进副本五分钟就死出来了。”
“这是整个游戏内测阶段最难的副本，祝你小子好运，嘿嘿。”
陆小羽眯着眼不说话。
陈征像是没事发生一样，仍旧笑的非常难看。
他明明中了一枪，现在还带着眼镜，但这壮汉像是感觉不到疼痛一样，双手叉着腰！
陆小羽从他的话里可以得知，这个副本是允许死亡的。
不会像是饥饿游戏一样，虽说是个游戏，但死了真就是死了。
整个人都会在世界上消失。
“小子，赶紧回家。你还等我送你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