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实在喜欢阮软,又拉着手嘱咐了几句,也到时间回山里了。
众人簇拥着老夫人上车,又各自坐上车前往老宅大门。
“阮软,之行,一定要好好相处。缘分天定,能携手一生是难得的福气,要把握机会啊。”老太太目光灼灼,一瞬间阮软竟然觉得她似乎知道自己重生的事情。
也许是见阮软紧张,裴之行牵起她的手放在自己的口袋里,安慰似的看她一眼。
随着老太太离开,众人也纷纷告别,就连沈弗也提着行李箱准备出国游玩。
“亲亲儿媳妇,虽然今天订婚仪式没有举行,但往后你就是我的亲闺女,是裴家的一份子,不用多想,好好生活。这是我和你叔叔准备的一点心意。”说罢,沈弗从包中拿出一张银行卡,“密码是你的生日,没有限额,每个月花不了五百万,我们可是要伤心了,做裴家的媳妇,最不用担心的就是钱。”
“阿姨,谢谢,您对我这么好,让我有些受宠若惊。”
“收起来吧,可别给小毛头了,这是给你的零花钱。我和你叔叔这一年都要在国外庄园里生活,裴家老宅就交给你俩了。”说完坐到了一辆帕加尼中,对着裴之行笑的意味深长。
夫妻二人离开之后,阮软看向裴之行,思考着该说些什么拉近二人关系,裴之行却借口集团有事,得先离开。
“现在已经六点了,不能吃完饭再去工作吗?”阮软细声道。
裴之行刚迈出去的步子不由停下,他多想陪着阮软,但今天是阮软来裴家的第一天,自己在她身边,肯定会拘束到她,只能假装集团有事情出门几天,等阮软习惯这里,他再回来慢慢融入阮软的生活。
想到此处,裴之行没有回头看向阮软,他怕看见阮软伤心,自己就会不忍心离开。
“确实是急事,不止今天,最近一个星期只怕也忙不完。裴宅里只有你一个女主人,我已经告诉刘管家,她会照看好你的生活。”
说罢抬手敲了敲车窗玻璃示意司机下车,自己开车出了门。
看着裴之行的车消失在视线里,阮软终于忍不住眼里的泪水,蹲下身子低声啜泣。
既然自己父母的命运会改变,那是不是说明其他事情也会因为细小的改动而有变化,例如,裴之行对她的喜欢?
为什么她感觉裴之行不喜欢自己啊?
不行,这点挫折都忍不了,自己怎么能成功追到裴之行然后和他这样那样呢。
阮软打起精神,叫来刘管家,将车库中最低调的一辆奔驰开了出来。
“阮小姐,您要去哪,我送您。”
“不用了,谢谢刘管家。我就是想去裴氏集团看看之行。”
阮软没有其他想法,有句话闷在她心头,裴之行走的匆忙,她都来不及问。
“阮小姐,需要我告诉您少爷现在的位置吗?”
还有这样的操作?
阮软点头,刘管家抬腕对着手表说了几句话,几分钟后,他告诉阮软,裴之行正在城东的一处山坡。
那里有赛车党最爱的弯道,前世阮软看见过在那举行的比赛。
裴之行五年前买下了山坡,建成一处专业的赛车场地,这几年时长开车去那里。
“他居然喜欢玩赛车?”
裴之行新爱好get!
阮软有些惊讶,裴之行对待她既隐忍克制,又儒雅有礼,这冷不丁说他喜欢赛车这种极限运动,颇有些人设崩坏的感觉。
“谢谢你。”阮软甜甜的笑,“下次见到我,就叫我少夫人吧。”说完开车向着裴之行所在的赛车场驶去。
裴之行也是在认识阮软之后才喜欢上赛车,从小大大他喜欢的东西,不是用钱能买到,就是经过他的努力能得到,只有阮软是唯一的变数,他不敢轻易去打扰他,在她面前,自己总归有缺点,他想给她留下最完美的第一印象。
就这样等啊等,裴之行读完大学继续深造,远赴德国留学之时,课业再繁重,他都会每隔两周回国一次,看着女孩褪去稚气,看着她进入大学认识新的朋友,再到她牵起了别人的手……
裴之行的喜欢像一把刀刺进自己的心脏,还只能忍着,偶然的一天,他体会到飙车的感觉,生死存亡之间,才敢表达出对阮软的爱意。
阮软将车停在山脚,看着山坡弯道上飞驰的布加迪,记忆中冷静克制的裴之行和此刻肆意放纵的人慢慢重合,她忽然觉得也许自己的重生,是因为这个人对她极致的爱。
她站在车头,对着远处招招手,“裴之行,我想现在就领证,你愿意吗?”
坐在车里的裴之行当然听不到,他只看见山坡下有个小小的身影对他招手,不用细看,心跳的感觉就能让他确信,那个人就是阮软。
黑色布加迪又绕了一圈减速,这才缓缓向阮软驶来。
车停下好一会儿,裴之行才从车里走出。西装外套已经脱掉,他边走边随手将袖口挽起,衣领的扣子被解开两个,露出一片锁骨和脖子上银链子的一截。
如此潇洒肆意,和放在沉稳克制的少主完全不同。
他将额头前凌乱的发丝随意一甩,对着阮软笑了笑。“怎么过来了?”
初秋的风带着些凉意,裴之行走进牵起阮软的手试了试温度,见她不说话,只痴痴盯着自己看,又问:“有事吗?”
“有。”
“裴之行,说好的,你给我救奶奶的钱,换一张有你我名字的结婚证。”
裴之行不语,耳旁传来的话让他以为自己是在梦里,阮软不可能说这样的话。
见他不说话,阮软有些着急,她走近一步,拉了拉裴之行的袖子,“之行,你不愿意吗?”
裴之行哪里会不愿意,他顺势紧紧握住阮软的手,将她拉到自己一拳的距离,“我从不食言。”
阮软笑嫣如花,顺势投入眼前人怀中,紧紧环着他的腰,觉得不满足,探身想吻他的脸。
“你太高了,弯腰。”她嘟囔着,裴之行听话弯腰,在阮软亲上去之间将她打横抱起,脸上终于露出洒脱的笑容,“走。”
“去哪?”
“领证!”
马路上一辆跑车飞驰,只留残影,民政局内灯火通明,局长亲自接待,挑选了部门中资历最深的工作人员负责具体登记工作。
不一会儿,六位穿着考究的年轻人鱼贯而入,迅速清理干净周围杂物,铺好红毯,跟在他们后面的是一整套妆造班子,包括灯光、彩妆、服装、造型等等,几分钟就收拾好东西站在门外等待,还有几位将结婚宣誓的台子和背景板都换了最新的,几十人分列两旁。
裴之行先行下车,弯腰将阮软抱起,走到红毯前将她放下,牵起她的手,两旁的服务人员纷纷笑着道贺。
阮软没想到短短十几分钟的路程,不仅民政局工作人员准备好,还特意请来了化妆服装如此多的人。
“一辈子就一次,你肯定希望漂漂亮亮的。”裴之行看向阮软,见她笑的灿烂,对着身后的人含笑点头。
得到裴家少主的点头,一辈子的工作就有了着落,众人对待阮软更加殷勤。
“新娘子长得漂亮,皮肤也好,我都不知道怎么下手装扮了。”
化妆师并没有无脑夸耀,而是阮软本来就生的漂亮,被裴之行呵护着,此刻想着马上能变成合法夫妻,整个人都洋溢着幸福的感觉。
“之行,你要换套衣服吗?”阮软看向裴之行,他在订婚结束后换上了一件黑色丝质衬衫,此刻站在门口等待阮软,屋内的灯光打在他身上,另一边隐在黑暗之中,整个人疏离淡漠,看向阮软的眼神却极为热烈。
“好”,他向着阮软走来,颇有种任君采撷的感觉,服装师将一套白衬衣放在衣架上急忙出去。
裴之行边走边解开袖口,继而解着衬衣扣子,一颗又一颗,精壮的肌肤大片露出,阮软沉迷男色有些看呆了,等她反应过来,裴之行已经斜靠在化妆台前低头笑看着她。
“裴夫人不用着急,回去可以看个够。”说完又低头笑了起来。
阮软第一次听他畅意的笑声,没有压抑,没有嘲弄,就是单纯至极的笑。
“裴之行,有没有人告诉过你,你笑起来很好看。”她抬头看着他,裴之行再也忍不住,低头吻上她的唇。
只轻轻碰了一下,又急忙上移,落在眉眼间,口中溢出一声满足的叹息。
阮软的手不听话,刚才裴之行在解扣子,只剩两颗,她双手攀上裴之行,找到一颗扣子,吧嗒一声,衬衣几乎要滑落,坠在腰间,层层叠叠,挡住了腰间的皮带。
裴之行没有说话,任由阮软动作,她凑上前去找剩下的一颗扣子,手马上要碰到皮带,被裴之行一手捉住,他拿起椅子上的外套给自己披上,挡住大片肌肤,另一只手紧握着阮软,带着她来到门口,轻轻将她推了出去。
“裴之行,你害羞什么!”阮软看着紧闭的房门才隐约意识到里面的人大约是害羞了。
她踮起脚尖想从猫眼看向里面,不期然对上裴之行的一双眼,眼里的占有欲让她有些害怕,急忙缩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