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鸿福…什么…万相…大天尊,来着?”
“你是在问我?”
少年一只手搭着轮椅,一只手举着一看就价值不菲的相机对着面前一个双眼无神的中年男人拍照。
听见了对面中年迷茫迟疑的声音,少年常年不变的微笑略略扭曲,
“嗒哒。”
相机被放下的同时某样东西被拈起来送入了中年的指甲盖里,
少年把手下压。
“啊啊啊啊嗬嗬嗬!!!”
中年人滴着口水的嘴张开,却是往上边咧了去。
“yanrun……yan尊…”
轮椅缓缓转了个方向,幽暗的房间里只剩下了低哑的呻吟和敲击键盘的声音。
少年接通了电话。
“喂,下次找个精神点的,这种东西,有什么用呢?”
“嗯,明天下午我去餐馆吧,还有,上次那篇,怎么删了那么多?”
“那就把他们的人拖进去,看他们还坐不坐得住?!”
“…我不知道,但,我,我们既然想要一个结果,总得要这样。”
“……也许吧。”
“呼——”
少年从口袋里摸出支被纸巾包着的皱旧的软烟,在嘴里叼着。
却不点。
“…姬少,这头猪怎么处理?”
少年,不,姬直的肩膀抖了下,慌慌张张把烟取下来包好藏进口袋里,装腔作势地咳了两下,平静说道:“头留着,明天我们下馆子去。”
于是一个高大的老人着一身整洁西服走进房间,往地上铺了一层保鲜膜,就把还在呻吟着的男人抬起来往地上一扔,勾起膜角把男人包住,不顾这似是感受到了什么的男人的挣扎,对着男人的后心就是一锤子。
血沫翻起,却沾不到任何地方。
“那,姬少,早些睡,刘老板那里今早才进的新猪。”
“好。”
键盘声依旧如雨。
文档标题是宋体加粗的猩红字样:邪教再起,放火杀人。
。
芜清市途前区。
“老板,猪扒饭一份!”
“好嘞,稍等哈。”
这条街和这世界上所有偏僻地一样,鱼龙混杂B事奇多。
一家餐馆能在这里生意兴隆显然不能只靠老板的膘肥体壮。
还得有实惠的菜品和良好的人品。毕竟谁不想吃点好的以及在吃饭的时候安稳些呢?
在这一点上红黑道和普通人也没什么区别。
于是餐馆里闹事的人偶尔的失踪和后厨无缘无故多的肉就显得没那么重要了。
毕竟都是肉嘛,扔了多浪费。
“老板,两份猪肉饭不要猪,两杯啤酒袋子,还要两个酱鸭蛋!”
馆子里的热闹兀地减了几分。
“兄弟咱这里没有酱鸭蛋啊可,卤鸡蛋可以不?”
餐馆老板从厨房探出头来,当看到来客时似是了然地点了下头。
“别,我不吃鸡蛋,那就捣碎了油炸吧。”
但还是继续接道,
“兄弟你不会是来找茬的吧,安分吃点饭不好吗?”
“呃,那行吧,再给我只生鸡蛋打包就好了,多谢老板。”
“唉……好嘞,兄弟吃完自己过来拿吧。”
“行,谢谢老板。”
这就是姬直和餐馆老板刘尺对暗号的全过程。
半个小时后。
姬直擦了擦嘴,摆了摆手示意管家推他出去。
轮椅缓缓出了餐馆,外头停了许久的面包车门啪地合上,一串轰鸣声渐远至无。
“和你说了不要在饭点过来,影响我生意的好不好?”
“哈哈,但刘老板这里的饭菜实在太好吃了,我是万万割舍不下啊。”
听见这话,肉山一样的刘尺脸上坨出副憨厚的笑,矮下身来轻轻拍了两下姬直的肩膀,手褶子里摸出把钥匙:“喏,下层3号间后排底下笼子里,自己取,今早下的药,还剩3小时,顾好哈。”
“行,掩护多少打下。”
吱————
轮椅转动。
门开,门闭。
“呼——”
迎面的是腥臭闷热催而生的烦躁。
人。
十几个人。
十几道轻微的喘息。
姬直无视着格式铁笼里格式蜷缩着的各式的人,手操作着轮椅行到最后,用一声咔哒扯出来个女人。
某处几声响动。
姬直叹了口气,从笼子旁边的柜子夹层里抽出柄斧头。
“哈哈,姬少的身体还是这么好,这么大个袋子少说也得八九十斤肉,姬少只用一只手拖…”
“…姬,姬少怎么了?”
刘尺回头便对上双极冰冷的眼。
“一个女的,11左右,下三区的,你干的?”
刘尺肥大的身躯颤抖。
“不,不是,她,过来偷,偷我…还,还要杀……”
“哦,没事了。下次管好,现在进去帮我收拾下。”
刘尺跪在地上看着轮椅拖着袋子慢慢远去,看着位老人缓缓踱到轮椅的旁边,看着那袋子稳稳落在了辆面包车里。
再看到车远去。
刘尺“嗷”地一声从地上弹起来连滚带爬到地窖口。
里头就是处蜿蜒了一半的血污和一具开了瓢露了瓤的娇小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