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家人。
我的权力。
阳光下，俊秀的青年正坐在椅子上，背对着巨大的落地窗，看着手里的，仅仅装帧就已价值不菲的书。
一个老人在他身旁，艰难着沉重着鞠了一躬。
时间嘀嗒走过，书页未动半分。
“小霖，抱歉。”
“没关系的，林叔，我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
“不，”
身着浅灰西装的老人依旧躬着身。
“这是夫人让我转交给你的话。”
青年瞬间抬起头来，眼眶通红。
“我，我哥他，真的下手了？！”
老人没有说话，也没有起身。
眼泪啪嗒啪嗒湿润了泛黄的纸页。
“他，妈，的。
林叔，你们的目的达成了。
我，不争了。”
“把妈妈还给我。”
老人直起身子来，将枪口对上了姜霖的脑袋，眼里的歉疚和惋惜一半一半。
“姜先生，我的任务完成了。”
话尾未落，门口的脚步声已响了起来。
“嗨，老弟，你们这是在干什么呢？”
“林叔叔您怎么能这样做？哪怕您是我们家的老人，也不应该以下犯上啊。”
西装革履的青年回过头，向跟在后边的两个管家摆了摆手。
“李，余，处理得好一点。”
被姜霖称作林叔的老人认命般地把枪放下，膝盖在地上磕了个响后被两人架着押了出去。
姜霖回过头来，和他同父异母的哥哥姜优对视。
“弟弟啊，你要知道，我这都是为了你啊”
姜优弯下身子，脸上的笑容越发夸张。
“妈妈她只是和朋友出去一趟，当然会回来，”
两人的脸几乎贴在一起，姜霖甚至能嗅到从他哥哥话语间所透出来的血腥味。
“，对吗？”
姜优依旧笑着，狂笑着，却不出声。
一步一步踱出了书房的门。
四行泪从两人脸上淌下来。
只是一个仰着，一个低着。
也只几分钟。
急促的雨般的鞋跟点地声。
“小霖，小霖，小……霖？”
……
一对母子相视而笑，
只是两人的表情都更像哭。
夕阳给一切染了层红。
夕阳给一切染了层红。
“林叔叔，这只是个交易，你大可放心。”
“他们其实都不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只是像个木偶一样受着我那该死的父亲的摆布罢了。”
“既然都是摆布，何不交给我来？反正这都在他的计划中，不是吗？”
“回答我，林叔叔，回答我。”
“反正这都是他希望的，对吗？”
林止咳了两下，看着把头埋在自己手臂里的姜优，叹了口气。
“姜优。”
“你远比年轻时的姜先生要强大，也远比他弱小。”
甚至不如你的弟弟。
这句话是林止没有说出来的。
也算是，私心吧。
“但至少作为他的继承人，你确拥有着摆布他们的权力。”
“整个姜家，候您调遣。”
姜优的头依旧没抬起来。
但也不用他抬了。
一份份文件经由不同的人传出去，编制那戏剧般的起承转结。
在林止看不到的地方。
姜优笑得疯狂。
姜霖猛地抬起头来，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正悠闲着坐在化妆台前摆弄脸颊的亲妈。
“不是，妈，你觉得这种时候自污这种方法还有必要吗，或者说这种方法我那丧心病狂的老哥看不出来？”
“谁让你自污了？”女人自顾自化着妆，头都没回一下。
“那让我和这女明星吃饭？还过夜？而且这女星的信息也太浅了吧？就做过几个女配，连……”
“我就问你好看不？”
“呃，那，倒是蛮好看的，而且也不是网红脸……”
“那不就得了，以后她就是你老婆了。”
“……什么？”
女人依旧没回头，只是带着笑意，把自己脸上那抹嫣色反反复复擦了涂，涂了抹，抹了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