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们快看,天上的那是什么?!”
“乌云……?而且,规模好大啊,怎么有那么大的乌云?”
在那极南之地,有着几座群岛,它们彼此环绕,成了国家。
这里的人们,于今日清晨发现异样,那巨大的乌云凭空出现,笼罩一切。
它规模极大,不见边际,乌云之中,凝聚出血色的雨,倾盆大雨从天而降。
人们毫无防备,完全暴露于那血雨之下,被其冲刷,浸没全身。
“喂!你,你怎么了!”
尚有一丝理智的人,发觉异样;大片大片的人倒在地上,但又快速站起。
而后,在重新站起的一刻起,那些人……便全都变了……
面貌、神态,全都变了……
他们变得狂躁、扭曲、暴怒至极,如同只懂争斗的野兽,喉咙之中发出低吼。
“啊——!!”
这化作兽的人们,不分敌我的发起攻击;或用牙齿、或用手足,想尽办法至他人于死地。
不出片刻,这大地便被猩红淹没,带有余温的鲜血遍地都是。
血水与那雨水相容,两者同为一种色调,如同血海,淹没地表。
这无止境的杀戮,持续了四个时辰后,终于停歇。
余下的人,将那人头削去毛发,插上钢叉,它们围成一圈,整齐的摆在空地之上。
那些死去的人,他们的尸体被当作装饰,被余下的【胜者】们架上了火。
数百尸骸,在这法阵中央堆砌起来,足有七八米高,血与焦炭的味道扑面而来。
他们异口同声,以人类不应有地口吻,自疯狂的口中道出咒文。
“Bulaes gile voniste, de'vioiepa sante”
【您即为主宰,是统治者】
“xousious'nie bonti de'knous nixious sante”
【万事万物,臣服于王,敬拜您之伟大】
“Seyinion ist indou bulaes'te exitie nitious”
【那大蛇是您的化身,流放了灵魂】
“Eminiou quituo spiritual exie!”
【恳请帝王,将灵降临于此!】
以死亡作为贡品,奉献于那黑暗之灵,熊熊烈焰拔地而起。
那断臂、残骸,随着巨大的火焰,一路奔向高空之上,冲入乌云。
这火柱直通天地,在这无光的群岛之中,成为了最后的光源。
乌云之间,电闪雷鸣;那火柱升腾冲入云中,闪电便作了回应,撕破云层,冲向大地。
血色的雷霆从天而降,打中山川、森林、湖泊、大海。
它将那山峰击碎、令那草木烧尽;将那湖泊蒸发、令那巨浪降临。
雷霆过后,那乌云仿佛撕下一块,数道黑烟从中降下,它们似有灵性,向着人类的躯体而来。
数万人中,被那黑烟选中之人寥寥无几。
它们将幸运之人包裹其中,与之融为一体。
那被选中之人双膝跪地,抬起了头,它们遥望着那磅礴的黑暗,静候着它莅临凡尘。
“恭迎陛下。伟大的撒旦、地狱的君主,我等至高的主人!”
被附身者即是恶魔,群魔仰望高空,张开双臂,高声呐喊,热烈欢迎着那位主人。
随着那声声呼唤,乌云上生出无数鬼眼,血红的瞳孔中燃着烈火。
它们居高临下,巡视世间万物。
“我等伟大君主——阿斯蒙蒂斯;欢迎君主光临人间。”
“请陛下下达命令,我等静候您之意旨。”
群魔瞪大了那双眼睛,它们漆黑、深邃,但在望向天空之时,却被那火光照出倒影。
唯有地狱之火,可照亮那无尽罪孽。
“……听令。”无数个回声响起,比那雷声还要磅礴、沉闷。
“是!”十个恶魔低下了头,同时应道。
“自今日起,着手修建传送门,以备大军行进之用,限三年完成……”
“……同时,尔等即刻派遣奴仆,于此世巡查【觉醒者】,限期一年。”
无数个鬼眼中各有声响,它们说着同样的话,下达着同一指令。
“遵旨,陛下。”那十个恶魔不敢怠慢,随即领命。
“此后,亚斯塔禄会与尔等再度交谈,将那详细事宜,告知尔等。”
“限期半年,于此地修建我之殿堂,立我之塑像。”
“如有贻误,则尔等将与这世界陪葬,一同灰飞烟灭……”
死命令——这是地狱君主的首次通告,亦是最后通牒,没有机会、没有失败。
“是!陛下请放心,我们立即就办!”
无数鬼眼随即闭合,留下这最后命令,便消逝于那乌云之中,遁入黑暗。
这乌云并未消去,它依旧笼罩在这天空之上,久久不散。
“这里,是蒙蒂斯大人的第一据点,也是全军行进的基本。”
“我们几个,还真是被委以重任了,不是吗?”
其中一个恶魔,对着他的各个同类,如是说道。
“还是一如既往,苦差事,办不好就得死啊……”
“菲利贝尔,探查觉醒者这件事,你来办最合适了。”
“加利西亚,你负责修建神殿、塑像之事,传送门就由他们来办。”
数个恶魔彼此沟通,分工明确,按照不同的特长安排任务。
“哎~,贵族大人,那……您负责做什么啊……?”
菲利贝尔拉着长音,粘糯、妩媚地轻声说道,听起来好不乐意,阴阳怪气。
“我啊……当然,有别的事。”
“玛法斯大人,您又来了,总是藏东藏西的,好东西都从来不说……”
“哎!菲利贝尔,怎能这样跟伯爵说话,注意点分寸。”
“为什么,玛法斯大人喜欢我,对吧~?”
群魔之间各有关联,各个心怀鬼胎,为利益、生存做事。
然而,未曾想到的是,在这一群恶魔之中,有着一位高位贵族。
“等时机成熟,我就会告诉你们。”
“但是现在,不是时候,明白了吗?”
“是,玛法斯大人。”群魔随即低下了头,不再多言。
“我不过是个监督,这次进攻,我的军团也未曾跟来。”
“毕竟,你们也都清楚……跟着蒙蒂斯办事,他的军力就足够了。”
玛法斯自有深意,他望着这空中的永续乌云,如是说道。
“说起来……我家庄园里的酒,应该再存点回去……”
“玛法斯大人,真是个酒鬼啊,每到一个世界,就要带着些新类的酒品回去。”
“哪里的话,这不叫酒鬼,我只是喜欢收藏罢了。”
“派蒙大人,和我是一个类型的人。”
玛法斯摆了摆手,他不可置否地承认事实。
对于各种的酒水,他有着对应的收藏癖,他甚至喜爱酒水,超过权力。
“哎?!您……您还认识派蒙大人吗,真厉害……”
“不愧是伯爵,贵族就是不一样。”
“不必在意,盖提亚【Goetia】是共通的,大家彼此之间都很熟略,自然认识。”
Ars Goetia——盖提亚集团,地狱中的高位贵族、权贵集团,仅次君主的最高地位。
这地位来源于王的封赏,百万年来未曾变更,何尝不令众人艳羡。
“还磨蹭什么,都去做事!”玛法斯厉声一喝,爆出乌鸦般的沙哑嗓音。
“是!大人,这就去!”
那群魔随即走向人群,各显能力,命令着这群幸存之人,于此开工。
地狱军团,逐渐地开始扩大规模,慢慢渗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