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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再见(1 / 1)

赤色的骏马奔驰在大道上带起一片尘土,马背上是一个健壮的妇人,那妇人一勒缰绳,骏马顺着缰绳抬了两下,马蹄慢了下来,那妇人回过头望了望后面,便下了马,牵着马走到路旁,从马背上拿了些吃食,便毫无形象的坐在草地上。

大概两刻钟后,一匹褐色的老马才慢悠悠得赶了上来,那马背上是个少年,漆黑的长发潦草的束在脑后,被阳光暴晒显得有些黑,满脸的疲惫与尘土,那少年见到道旁的妇人,便翻身下马,走到她身边,那匹老马则向着赤色的骏马走去。那骏马甩了甩脑袋,发出一声不耐烦的响鼻,老马识趣得耷拉着头走向了另一边。

这匹褐色的老马是云逸的新朋友,从一伙不识相的剪径贼手里抢来的。他们两人这些时间一直向着武国边陲赶路。前些日子就在两日休息的时候,一伙山贼盯上了他们。

这个世界的山贼并不会什么切口,云逸还特别兴奋的跟领头的贼人聊了一会。在得知对面并没有替天行道的黄旗,也没有什么响亮的诨号后,他一阵失望。母夜叉可没什么兴致,在一位喽啰带着坏笑向她走去的时候,云逸就看到了那个喽啰登时倒飞了出去,胸口一个大大的脚印,立时就吐血而亡。母夜叉随便踢了块脚边的碎石,就见那位领头人惨呼一声,仰面倒下,脸上被砸得血肉模糊。

其余山贼见了这等惨烈死状,立马叩头如捣蒜,高呼:“女侠,饶命!”当然,他们没有叫女侠,云逸觉得按着书里的,这时候前面得加上女侠。

这匹山贼头领的马就成了云逸的坐骑,云逸给它起了个名叫奔驰。奔驰不需要加油,跑得也不快,脾气也很好,不会像母夜叉的坐骑一样踢他。母夜叉的赤色高头大马云逸也给它取了名字,叫法拉利!母夜叉不喜欢这个名字,不知道法拉利喜不喜欢这个名字,可惜它不会说话。

这一路上,两人相处得十分愉快,白天骑马赶路,夜里便宿在野地里。母夜叉再也没有冷冰冰的对着她。云逸问了母夜叉很多问题,她也知无不答。

他们的目的地是武国西南边雪山下的一座军营,云逸觉得那更像是前世里自己所了解的特种兵基地。那里是武国鼎鼎大名的玄甲军培养基地。沿着武国西边长长的边境线,一共有十座这样的基地。每三年,这些基地便会在武国招收武人,一座基地招收四百人,从中择出80人,总共800人作为玄甲军的预备役。武国的玄甲军始终保持在800人,少了便会从预备役里补充。他们对武王有着最狂热的忠诚,同时也是武王最得力的臂膀。

对于这样的一支军队,云逸对于母夜叉能将他这个连人都不算的送进去有着疑惑,云逸问她为什么觉得会收他时,母夜叉并没有回答,只说自己会把云逸送进去,至于怎么进去就是他要关心的事了。对于玄甲军那狂热的忠诚度,云逸也表示了怀疑,母夜叉只是很不屑的看了他一眼。

“等你进去了你就知道了。”这是她的回答。

这几个月来,云逸发现母夜叉身上有很多秘密,但是她明显不想告诉他。云逸很清楚母夜叉身上有着什么大秘密。

趁着两人这会休息吃饭的时间,云逸止不住心里的好奇心,又向母夜叉问道:“秦姐,还有多远啊?我们都跑了二十天,每天怎么也赶了120里路吧。”

母夜叉撕下一块肉干,塞进嘴里,呜呜咽咽得回答道:“胡·天··五·天,大概还有五天。”

云逸在心里算了一下,这还真远啊,粗略得有3000里路。不过仔细想一想也是,武国很大,他们几乎是横穿整个武国,从武国的东部边关直到西部边境。

“秦姐,那你送我到了不得再这样折腾一个月再回去啊?”云逸心里有些感动。

“你小子还知道啊,这几个月可辛苦老娘了。”秦柳玉将剩下的肉干一把丢进嘴里,嚼了三两下就全吞了进去,然后一脸可怜兮兮的盯着云逸,

“哎哟,你就说我这陪着你练刀,陪着你去杀人,还得陪着你横穿几千里,你小子就没什么感激我的?”

听了这话,云逸脸上一阵尴尬,自己兜里那点少得可怜的工钱?除了这他什么都没有了。马是秦柳玉的战利品,刀是秦柳玉不知从哪个箱底里翻出来送他的,就连他现在身子穿的衣服,都是在路上的镇子秦柳玉给他买的。

细细想来秦柳玉对他是真的很好。在他最可怜的时候收留他,给了他一份安身的工作,安排账房先生教他识字,教他武艺,现在还护送着他去实现他的梦想。对他这么好的女人,就一个,他上辈子的妈妈。

秦柳玉见他一脸难堪,收起了那副可怜兮兮的模样,又变成了那副一脸不屑嘲讽的神情,道:“哟,臭小子,你不是说等你神功大成,要一饭之恩涌泉相报吗?忘了?”

云逸一听立马满脸堆笑:“秦姐,你等着,以后你就是想当王我都让你当,到时候我给你找几百个美男,一天一个一年都不重样!”

“啧,就你?你能活过这五···”秦柳玉的话一滞,而后语气一转恶狠狠得对着云逸吼道:“不许死,听见没有?”

“好,你就等着以后当王吧!”云逸点了点头,然后一脸谄媚的双手捧着肉干对着秦柳玉道:“秦王,这是小人取天下之精华,用文火炖煮了七七四十九天炼制的长生药,请王上收下!”

秦柳玉看着他这谄媚的样子,捂着肚子就哈哈大笑“我知道你的天赋在哪里了,武王身边需要你这样的阉人!”

云逸满脸黑线。

长生药还是被秦王吃了。

越靠近目的地,天气也就越来越差,天空一直下着绵绵小雨。

母夜叉指着一片大平原,对着云逸说,这里是武国最大最肥沃的土地,从地的尽头那边高耸的雪山上流下的雪水,滋养了这一大片土地。就是靠着这片平原,武国才能有今日的国力。为了从雪山上的蛮子手中保护这片肥沃的土地,玄甲军便一直有两百人带着军队驻扎在这漫长的边境上。武国人消灭不了这些像野草一样的高山蛮族。

因这连绵的细雨,他们第六日才抵达了目的地。这里是雪山脚下。从雪山的山谷流出一条清澈冷冽如玉带一般的大河,在出谷的不远处分成两条支流,一条向着西南,一条向着东。在河水分叉的地方坐落着一座军营。说是军营,其实是一座军镇。这里驻扎着二十个玄甲军以及他们麾下的两千部众。雪山里有很多好东西,七国对于这些东西有很大的欲望。所以,这里也聚集着大量依靠着雪山生活的人。镇外不临水的两边是三丈多高的青石城墙,城楼上则是着甲的士兵。只留着开两个城门。

云逸跟母夜叉并肩走在这座小镇里,这里很安静,不像他生活的那个小镇一般繁华与喧闹。他们的马和武器都留在了镇外,镇里是不让马进出的,也不许携带兵器进入。

云逸看着来往巡逻的士兵,对着身旁的母夜叉问道:“这些人就是玄甲军的部众?”

母夜叉则是摇了摇头:“怎么可能?他们的甲上没有黑龙纹。”

“黑龙纹是什么?”云逸歪着脑袋打量着士兵的甲胄,母夜叉拍了下他的脑袋:“别看了,别人已经盯上你了,看着像探子的人他们可以就地格杀!”

云逸缩了缩脖子,一脸害怕,连忙将目光转向两边的店铺。

母夜叉带着他进了一家客栈,便招呼云逸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招呼伙计要了一些吃食跟酒。

母夜叉就这么坐着,眼睛一直看着门外,脑袋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直到伙计上了一坛酒,她才回过神,迫不及待得倒了一碗一饮而尽。

“爽啊!这一个月就念着这杯酒了!”

“来,你也喝上!”说着给云逸也倒了一碗,给她自己又满了一碗。大白天就空腹喝酒,这母夜叉真的不像个女人。

云逸端起来了酒,闻了闻,一股清凉的香气扑鼻而来,抿了一小口,还真不错这酒。

母夜叉的第二碗已经进肚了。

“吃完这顿酒我就走了!”母夜叉放下了酒碗对着云逸道。

“啊?”云逸愣了一下。

“我已经送你到了,明日你自拿着这块牌子,去镇中心的那座军营里,自然有人会教你怎么做。”母夜叉从怀里掏出一块漆黑的牌子丢在了云逸面前。

云逸并没有拿起那块牌子,而是定定的看着秦柳玉。

“拿着!”秦柳玉见他这样似乎有些生气了。

云逸拿起来这块黑色的牌子,入手冰冰凉凉,不大的牌子很沉,上面有着一些奇怪的花纹,四周则刻着一条龙,中间刻着一个字,玄,玄字下面则刻着一串奇怪的符号。

掂了掂这块牌子,云逸心里有些沉重:“那我以后去哪里找你?好酒好肉吗?”

“大丈夫作女儿态!”秦柳玉拍了一下桌子。

“我只是要离开了,不是要死了,你做这模样给谁看啊?来,喝,我都喝两碗了,你这?是不是男人!”秦柳玉气道。

听了这话云逸端起了碗,跟秦柳玉碰了一下,然后仰头一饮而尽。

苦酒入喉。

两人喝完了三坛酒,云逸已经趴桌下了,秦柳玉的脸上也是一阵酡红。

秦柳玉看着趴在桌下的云逸,用脚踢了一下他,看他是真的醉了过去,就一把提起他抱在怀里。云逸身长五尺二,常年锻炼的一身腱子肉也算壮实,但是在秦柳玉的怀里跟个小孩一样。

招呼伙计开了一间房,秦柳玉便抱着云逸进了房,小心翼翼的将他放在床上,脱下他的鞋子。

又招呼伙计端来了一盆热水,给云逸擦了脸,洗了脚才拉过被子将他盖住。

掖了掖被角秦柳玉便走到窗边,打开窗户倚在床旁,就这样看着窗外靠在那里,怔怔出神,不知想些什么。

直到栾月凌空,秦柳玉才叹了一口气,走到了云逸的窗前。

看着依旧昏睡的少年,秦柳玉想俯下身摸摸少年的脸,她伸出的手却停在了半空中,人也愣在了那里。

秦柳玉终究没有摸云逸的脸,而是给他顺了下脸上的发丝,她的眼里充满了复杂。

秦柳玉走了,她并没有等他云逸醒来,在桌上留下了一些钱,就从窗户离开了。秦柳玉从窗户翻身出去,云逸便睁开了双眼。

他已经醒了有一会了,他模模糊糊的听到了床边女人的叹息声。他知道到了离别的时候了,但他不知道来怎么对待这个对他来说像母亲一样的女人。将手伸进怀里,那块黑牌就在他怀里,冰凉的触感让他的陡然一清醒。而后便翻身下床冲向窗户。

窗外并没有秦柳玉的身影,云逸望着窗外的夜空怔怔出神,忽然大喝了一声:“再见!”

不知道从哪里传来了女声“再见!”

云逸脸上的失落变成了喜悦,再见!母夜叉!

这晚云逸睡得很香,他手里紧紧握着那块黑牌。

他做了一个梦,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梦里他又回到原来的世界!

睡梦中他的眼角划过一丝泪水。

世事一场大梦,人生几度秋凉。

翌日。结账时云逸发现一件很操蛋的事情,母夜叉给他留的钱根本不够付昨日的酒钱和房钱,搭上他的钱也不够。伙计看着他掏钱的样子一脸不善。

“那个,仁兄,小弟近日囊中羞涩,可否宽容小弟两日?待··”云逸红着脸低声向伙计哀求道。

那伙计见他拿不出钱来,一脸凶样的打断了他的话:“别扯这些有的没的,谁是你兄弟,吃饭给钱,杀人偿命,天经地义。没钱就拿东西来?”

见伙计这副口吻,想了想,便在心里默默对着奔驰说了一声对不起。

“小哥,某家在城外还有···”

伙计又打断了他:“长得一副人模狗样的,还想吃白食?昨日就见你与那妇人同进一屋,看来是被白玩了啊?”

“娘的,小爷就白吃白喝了,你能怎么着?”云逸一听这话登时一股火从心中起,拳头便照着那伙计脸上去,那伙计顿觉一阵天旋地转,鼻血泉涌。云逸哪肯罢休,又接着一脚踢在那伙计胸膛,惨呼一声便倒飞了出去。紧上前两步,一屁股就坐在了那伙计胸膛,提着拳头继续向那脸上招呼。其余伙计一见这情况哪忍得了,提着手边的东西就向着云逸冲了过去。

眼看着就要上演一场全武行,云逸听到身后传来一道清冷的声音。

“这位兄台,请收手吧,你有错在先,他虽嘴碎,你已出气。事情要是闹将起来,惹得守卒,怕是不好收场。”

云逸一脸不忿的站起身来。倒不是他不想打了,而是身后这人抓住了他的手臂,任他如何使劲右手都动弹不得。

那人见他从伙计的身上站了起来,便松开了手。云逸转过头一看,形貌清俊,气宇不凡,面如白玉,松柏挺立,衣袍素雅,言笑之间,尽显一份儒雅之气。好一个温文尔雅的书生!娘的,居然比他还帅!

书生向着众人拱了拱手道:“诸位,冤家宜解不宜结,望诸位给在下几分薄面,就此收手,这位兄台的钱我给了。当然还有这位伙计的汤药费。”说着就从怀里掏出一个钱袋扔在了柜台上。

云逸咬牙切齿的站在店门口,冲着店里比划了一下拳头,嚷道:“三十年河东,莫欺少年穷!”

“兄台,切莫再生事!”翩翩公子拉了拉他,冲他摇了摇头。

云逸双手抱拳,冲着他笑了一笑,:“大恩不言谢,日后必当相报。在下云逸,请教兄台尊姓大名?”

那公子也回礼道:“在下魏无寂,些许钱财,不足挂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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