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问题,连祈自然想到安德森会问出来,“你放心,你告诉我的这些,她不会知道。”
“我怎么能确定?”
“我接手这个案子就是想把她从这件事里摘出去,所以又怎么会再把她牵扯进来呢?”
安德森似信非信的看着连祈,继而又提出第二个问题,“前段时间,纪璕怎么好端端的会被起诉?”
出事的那段时间,安德森正好在国外,所以等事情结束后他才知道的这件事,但那时,那件事已经被纪璕压下去不少,所以他知道的也仅仅是零碎的一些事情。
不过,他深知这件事情并不简单。
能把纪璕起诉上了法庭,并且勒令禁止进入马塞诸萨州境内已经是很不容易的一件事了。所以这件事的原委,他现在只能从连祈这里打听。
“这个很重要吗?”
“这是自然。纪璕贩、毒这件事不是任何人都知道的。揭露他的那人肯定与他关系匪浅,不然不可能会清楚的知晓纪璕的弱点。”
“你错了,纪璕并不是因为被抓住了弱点才被起诉。”
安德森反问“那是为什么?”
“他自己一时大意,信任了不该信任的人,这才给了别人抓住他把柄的机会。”
“那人是谁?”
“他已经消失了。”
“能获得纪璕的信任,想来也有着过人之处。”随后,安德森又感叹了一句“这个世界上,能让纪璕信任的人原本就不多。”
到底是不是真心信任,连祈不知道,但从一些事情的线索中可以发现,纪璕在波士顿贩、毒的据点梁畅事先根本就不知道,梁畅如何得知这个消息暂且不说。但梁畅走险招,在那样的一个时机把纪璕供了出来,背后一定还存在着一些猫腻,这都需要连祈慢慢的查清楚。
在那样的情况之下,梁畅一点优势都没有,所以他这么做一定还有着别的目的。
倘若安德森的这些把柄被梁畅知晓了去,那么后果不堪设想。
连祈略一思衬,问道:“你要提供给我们的线索,目前多少人知道。”
安德森反问“这重要吗?”
“自然,我势必要确保你提供给我们信息的真实可靠以及保密性。”
安德森看了连祈几秒钟,两只手拖住下巴,思考了一会,然后放低声音,“两个人,我和内线。”
安德森语气突然一转,慢慢道:“不过……”刚说了两个字,又停住。
连祈追问“不过什么?”
安德森嘴巴张了张又闭上,摇了摇头,“没什么。”
连祈目光一紧,没有了先前的慵懒神态,盯着安德森,像是准备捕食的猎手一般。安德森被这目光盯的无所适从,转了转自己的身子,换了个姿势。
连祈再开口,声音中多了些压迫感,“事情的严重性想必你要比我更清楚,而你比我了解纪璕,你应当知道如果这次反扑不成,那便没有下一次机会了,而其后果不是你我两人可以承担的,所以其中的隐患,我必须要先了解透彻。”
安德森考虑了一会,略带深沉的说道:“我的线人最近联系不上了。”
“多长时间?”
“一周。”
连祈的嘴巴紧紧的闭着,一周的时间说长也不长,说短也不短,但如若安德森的内线被纪璕所发现,那么一周的时间足够杀人灭口转移阵地了。
这也怪不得,安德森会和警察寻求合作。
内线如果嘴巴不紧,把安德森说了出来,那安德森真是被逼到死路了。
安德森口述不完整,两人约好了第二天上午在警局碰面,安德森把整理的资料带过来。
到了第二天,安德森却没有现身。连祈想着兴许是有事耽误了,便先去忙手头上其他事。下午还是没等到安德森现身。晚上,连祈打了安德森留给他的号码,连打了好几个都没人接听。
连祈突然意识到不对劲,难道是出事了?在警局调出了安德森的个人档案,查出了他登记在册的号码,拨打过去,同样是没人接。
连祈去了安德森在波士顿住的地方,房子一片寂静,不像是有人在的样子,而车库里消失的车也确实证明了安德森现在不在这里。
连祈想到了所有能想到的可能性,而最大的可能无非是纪璕把安德森带走了。但纪璕在波士顿找安德森麻烦无非是最蠢的做法。然而除了这一点,连祈想不到还有什么别的可能。
两天后,安德森的尸体在波士顿郊区的车里被发现,报警的人是小镇上的居民,许是没见过实体的缘故,在做笔录的时候都哆哆嗦嗦的。
连祈赶到的时候,安德森的尸体已经从车里拖了出来,马克告诉他安德森是被枪击毙的,但没有击中要害,最后流血身亡,过程中还有打斗的痕迹,从打斗的迹象来看,可以推断凶手是女性或者小孩,当然不排除老年人。
说着,马克从警服口袋里拿出来一个透明袋子,里面装着一只耳环。
连祈看到那只耳环,脸色一变,如果他没记错,幻笙也有一只一模一样的耳环。
这是不是巧合?
连祈的变化自然被马克看进了眼中,问道:“你认识这只耳环的主人?”
连祈回过神来,“不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