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玛从小和纪璕一起长大,从艾玛被纪璕带回家的那天开始,纪璕就是她人生的全部。艾玛深知自己的身份不足以和纪璕站在一起,所以她从来没有奢求过什么,只要他们共同生活在这个世界上,她能远远的看着他就够了。
艾玛待在安德森身边的原因也是因为纪璕,安德森和纪璕积怨已久,抓住了纪璕的把柄,安德森自然不会放过,然而那些把柄,艾玛只零星的知道一点,安德森嘴巴紧的狠,从来不向她透露和纪璕有关的事情。
今天,在车里艾玛知道,就算连祈不打断安德森的话,他也会自己掐断,放出的诱饵就是看连祈会不会上钩,果然,到了酒店之后,连祈就约他出去了。
艾玛便只能趁这个空隙来找去秦幻笙帮她。
可是得到的仅是秦幻笙一句冷漠无情的话,“你太天真了,你以为我会为了一个外人背叛我男朋友吗?”
艾玛整个人犹如坠入冰库,浑身冷冰冰的,嘴巴僵硬的不知道该如何开口。良久后,艾玛低下头,轻轻说出一句“对不起,当年不应该对你做那些事。”
当年秦幻笙被救后,身体还未痊愈,纪璕把她安置在他在巴黎市中心的家里,她想逃却没有逃出去,那段时间里艾玛把她当成了自己的敌人,戏弄伤害她的事情没少做,那时她早已心如死灰,便也随她去了。
实际上艾玛的这些小把戏纪璕都知道,但他一直放任不管,艾玛于是变本加厉,触到了秦幻笙的底线。
后来,秦幻笙才知道,纪璕之所以放任不管艾玛对她的那些所作所为不过是想看看她能忍到何时。
那时刚去巴黎的她,语言不是很通,纪璕专门找了个中国保姆照顾她。保姆名叫许婼,许婼早年丧偶,和十岁的儿子相依为命,幻笙当时年纪也小,许婼对待她就像对待自己的孩子一样,很多法语都是她教给幻笙的,秦幻笙自小缺少母爱,自然不知道该如何和长辈打交道。
艾玛当时年纪也小,在纪璕的宠溺下就像个没长大的孩子,看秦幻笙不顺眼连带着看许婼也不顺眼起来。许婼有时会把自己的孩子带过来,艾玛便连着许婼的孩子一起欺负。
很长一段时间内,秦幻笙身体都未痊愈,出行还需要坐轮椅。有一天,正好许婼的孩子还在发烧,许婼不放心他一个人在家,就把自己的孩子带了过来,事情发生的经过秦幻笙不太清楚,当时她只记得自己坐在轮椅上从楼梯上滚了下来,醒后许婼一直趴在她的床边哭,说自己对不起她,她才知道她是被许婼的儿子从楼梯上推下去了。
这件事自然激怒了纪璕,许婼被辞退,没有任何背景的她被纪璕赶出了巴黎,那是第一次,秦幻笙为了旁人去求纪璕让他不要做那么绝,纪璕不听。从那天之后,秦幻笙就变了,她意识到如果自己一直这么下去,那么她永远都没有能力去保护自己想要保护的人。
眼睁睁的看着惨事的发生却又无能为力的那种感受,秦幻笙不想在经历了。
在许婼和她孩子临走的那天,秦幻笙才知道,许婼儿子之所以那么做,是因为艾玛在那天诱使他如果把秦幻笙推下去,他和他的母亲将会得到一大笔的钱,感冒烧糊涂的他真的那么去做了。
而这些事情的原委,纪璕都知道。
艾玛的对不起对于秦幻笙来讲已经没有丝毫的意义,“我拒绝你和你当年的所作所为没有任何的关系。你帮他那是你的自由,我拒绝你也是□□。我可以当作你不知道这件事,你继续寻找办法去救他,但这件事我不会插手。”
“……”
“因为我和纪璕之间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
“你当真这么狠心?”
“我一向如此。”
“明明有简单的方法可以防止两败俱伤,你偏偏要放手不管,如果事情一旦被披露,你心爱的男人也会卷进来,到时候势必又是一场血雨腥风,你忍心看他经受这些?”
秦幻笙沉思了片刻后,开口:“他是我的男人而不是我的奴仆,他既然选择如此,我当然不会会反对,但如果有人危害到他,我肯定不会坐视不理。”
艾玛颓丧的笑了,事到如此,所有的一切已经清晰明了。秦幻笙从始至终都是她的敌人,只要连祈选择和安德森联盟,那么从此,秦幻笙就是她和纪璕的敌人了。
而她今天选择来找秦幻笙,就是个错误。
***
秦幻笙站在房门前,才意识到一个残酷的问题,她没有房卡,关门一时爽,开门傻到家。没有办法,秦幻笙只能在门口等着连祈回来。
秦幻笙知道虽然连祈不说,但显然她和纪璕的过去是连祈介意的,既然连祈介意,她便要让连祈放心。连祈既然选择做警局的刑侦人员,有些事情自然不是他自己所能决定的,就拿纪璕来举个例子,虽然纪璕被勒令进入马塞诸萨州境内,但是马克绝对不会放过任何一个继续追踪的机会。
只要安德森提供的消息有用,连祈肯定会被卷入此次事件之中。
这是秦幻笙控制不了的。
艾玛有句话说的很对,她这条命既然是纪璕救下来的,她势必要还给他,不论当初纪璕救她的初衷是什么。所以,对纪璕,她没有办法眼睁睁的看着他坠入险境。
就在秦幻笙想这些的空档,连祈回来了。
秦幻笙靠在墙上,等着他一步步向她走过来。
连祈一只手抱住她,另一只手去找房卡,“怎么出来了?”
“想去找你。”
连祈拿着房卡的手在空中一顿,低头吻着她的额头,然后圈着她走回房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