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祈这才把秦桐笙刚开始说的幻笙求他的事情和现在这句话联系在一起。
秦桐笙是为了幻笙才来的波士顿。
因为那个碎了的杯子。
因为她知道了那杯子是经过秦桐笙的手定做的,所以才会去联系他。
“没怎么。”连祈依旧淡淡的回道。
这次,秦桐笙也没有继续追问,反正等他去了波士顿就能知道他俩人发生了什么,又何必在这里碰钉子呢。
于是这个问题便也作罢。
连祈问:“明天要不要我去接你?”
秦桐笙直接拒绝,“别!爷自己一个人逍遥自在,去你那儿拿了东西爷就走。”
连祈心不在焉的哦了一声。
挂断电话,连祈从秦幻笙房间出来的时候,把装玻璃碎片的那个盒子也一并搬了出来。
碎了的酒杯,原来她不是想要扔掉,而是拿去修。
连祈苦笑,他就是没有办法对她狠下心来。
他们之间的对峙永远都是他先低头啊。
他想潇洒的不把她当回事,可是他却做不到。
他做不到对她的事情无动于衷。
***
秦桐笙是晚上的飞机,说好的第二天连祈先去秦幻笙的剧组接她,然后三人在餐厅汇合。
这天的天气不太好,空中飘着蒙蒙细雨,天是清灰色的,到了傍晚,天色比往常更早的暗了下来,空气中像是有雾气一样,东西都看不真切。
连祈按着秦幻笙以往收工的时间赶了过去,路上有点事耽误了会功夫,去之前也没和秦幻笙联系,到哪儿刚停好车,准备给秦幻笙打电话,正好看到秦幻笙出来。
连祈转身去后座拿伞,下车。
一会的功夫,他就看到在她的身侧,多了一个男人。
是纪璕。
纪璕为她撑着伞,因为距离太远,连祈听不到他们在说些什么。
那两人在雨里站着,止步不前。
连祈一时间也停顿在车后面,看着那两人。
一把伞突然闯入了连祈的视线,把秦幻笙的脸遮了个严严实实,从连祈这个方向望去,纪璕的身子挡在了秦幻笙的面前,伞遮住了两人的大半张身子。
从仅能看得到的身子来看,那姿势就像是在接吻。
连祈握着伞柄的手紧了紧。
目光幽深。
身旁站了一个人,连祈没有扭头,那人在他身后方淡淡的说道:“我早对你说过,你斗不过他。”
连祈对这句话没什么反应。
梁畅笑了笑,继续说道:“得不到的总是最好的,你是这样,我嘛……大概也是这样。”说完这些,梁畅又感叹了句:“怪只怪这个女人太美,太浪。”
连祈依旧没反应。
梁畅上前了两步,因为他们都撑着伞,所以梁畅不能太靠近他,两人还是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梁畅又说:“不如和你做个交易怎么样,我帮你拆散他俩,你把这女人交给我一天,之后都是你的。”
连祈这才有了反应,慢慢回头,梁畅嘴角轻挑,以为连祈能答应他的提议,撑着伞的手向后扬了扬,另一只搭上连祈的肩膀。
连祈瞥了一眼放在他肩膀上的手,反问了句:“我和你很熟吗?”
梁畅脸上的笑容尴尬的停留了几秒,然后又加深,“熟不熟没关系,目的一样就可以了。”
连祈一只手轻轻抬起,把搭在自己肩膀上的那只手拂掉,然后又拍了拍自己的肩膀,像是那上面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似的。
连祈的这个小举动,梁畅怎能看不出是什么意思,借着身高优势,梁畅又上前了半步,居高临下的打量着他,眼里是恐怖的寒光与自信,仿若自己一伸手便能把眼前的男人给捏碎。
而他表现出来的却是他不屑于这么做的意思。
连祈嗤笑出声,异常的淡定,“有一句话叫做,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粥。”连祈向后退了两步,直视梁畅,“我一个人,就够了。”
拆散他俩,他一个人就够了,再加上梁畅,是累赘。
这句话的潜台词,梁畅怎能听不出来,连祈嘴里的那颗老鼠屎可是他呢。
梁畅咬着牙摇了摇头,真的是好不容易才控制住自己想要提起拳头的冲动。
脸上的笑容变得阴狠而又毒辣,狠狠的看着连祈,“别那么自以为是,你以为你有什么资格和纪璕比?”
连祈不为这句话所动,讽刺道:“我没有,难道你有?”
连祈说话的语气,像极了秦幻笙。
梁畅因他语气呆了呆,本来酝酿出来的怒意,一时间倒莫名消散了开去。
然而回想到连祈那句话说了什么之后,梁畅的怒意腾地一下又全都升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