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桐笙信他才怪,但连祈也没给他继续追问的机会,率先问道:“她求你办什么事。”
秦桐笙可是个人精,他没从连祈嘴里问出来话,自然连祈从他嘴里也问不出来什么。
于是便问连祈:“小儿在哪?”
连祈把打火机放在窗台上,把之前他放在一边的烟又重新拿了起来,淡淡的答道:“不知道。”
连祈可算是秦桐笙看着长大的,即使隔着一个太平洋,秦桐笙也知道连祈可没说实话。
“当年,她离开的时候,不是也没人没告诉我?”
秦桐笙没料到连祈会突然来这么一句。
当年的事,对秦桐笙来说已经太久远,即使久远,也是这辈子他都无法忘记的一件事。
因为当年的那件事,他的亲妹妹与家里决裂,一个人去了巴黎。
一去就是九年,再也没有回来过。
老头子盛怒之下,断送了秦幻笙所有的经济往来,那个时候的她也不过是一个刚过完成人礼的女孩儿。
幻笙也是倔,对于他和隽生私下的接济,一概不理睬,全部原封不动的返回给了他们。
秦桐笙知道这是幻笙反抗的武器,也是她最后的底线,所有和秦家有关的事情,她都想躲得远远的。
所有他这个哥哥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帮她打理好巴黎那边的生活,不让她收到丝毫委屈。
可是到头来,他还是失手了。
秦幻笙走的那段时间,正好是连祈精神崩溃的时候,所以没人告诉他幻笙离开了,也没人告诉他幻笙去了哪里。
因为就算告诉了他,他也会忘记幻笙已经离开了的这个事实。
于是这九年来,没有人对他说过幻笙去了哪里。
不论他多想知道。
也不论他问了多少遍。
一根烟抽完,连祈把窗户关好,秦桐笙的声音从话筒里传来,“你这小子,别的事记性那么差,怎么这件事就死咬着不放。”
每次的询问换来的都是无言的回答,就算连祈经常会把幻笙离开的这件事忘掉,可是他的潜意识里还是有印象的,发生的次数多了,他的海马体也自动的帮他记了下来。
连祈停顿了几秒钟。
其实,最主要的还是他的那些日记告诉了他曾经都发生过什么。
九年来,他的记性时好时坏,奇怪的是,最近几个月来,好像他的症状减轻了不少。
连祈边想边回道:“我记仇。”
秦桐笙在那边不知道在干什么,听到连祈这句话,倒是好长一段时间都没有说话。
“记仇多累啊。”
秦桐笙这句话说得很低,说出来倒像是句感慨。
连祈笑了笑,“简成的事你不是也记到了现在。”
简成是颜葭尔的前男友。
虽然看不到秦桐笙的表情,但连祈可以想象得到他现在的表情是什么样的。
一向对所有事情都很有把控力的秦桐笙,只有在颜葭尔的事情上,他才会感到无可奈何。
秦桐笙转移话题道:“明天我飞波士顿。”
“你来干什么?”
“反正不是找你,你管我去干什么!”秦桐笙自然还记得和连祈之前的小别扭,就算他比连祈大上了这么多,他也不愿意让步,因为这是他的乐趣。
人生啊,没有了生活的乐趣,那和咸鱼还有什么区别。
再说了,这点小欺负对连祈来说,也不值一提。
连祈自是有别的方法忽略掉他。
这不,连祈就当秦桐笙没说过这句话似得,又问了句:“你来波士顿干什么?”这句不是主要的,重要的是为了说出这句,“葭尔不是在纽约?”
秦桐笙就纳了闷了,怎么好像全天下的人都知道颜葭尔在纽约,反而就他一人被蒙在鼓里呢。
但这显然不是他现在需要关心的问题。
秦桐笙问:“小儿现在在哪?”
连祈隐隐猜到秦桐笙来波士顿和秦幻笙脱不了干系,于是淡淡的说道:“她走了。”
秦桐笙反问了一句“走了?”对连祈的这句话表示怀疑。
连祈又继续道:“她没告诉你?”
“丫的让我去波士顿取东西,自己溜得不见人影。”
连祈趁机问道:“取什么?”
“还能有什么?还不是当初给你做的那个酒杯。”
秦桐笙脱口而出,说出来就后悔了,丫的他这是上了连祈这小兔崽子的道了。
“得!爷告诉了你小儿求我办什么事,你现在也说说吧,你和小儿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