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怴,此次招你回京,朕已经为你安排好了差事,你莫要再让朕失望。”
“差事?什么差事?”刚刚一直停留在暮鼓身上的眸子立即凝住在顾天成的身上。
“再有一个多月就是祭天大典,你与羲和一起准备,务必将此事办的周全。”
“皇兄你明明知道我不喜欢参与。”
“你这闲散王爷当的也有些年头,每年的祭天都是国家大事,你要上心,知道吗?”顾天成的话语略显严厉。
“我...”顾天钺还想要推辞。
“还有祭天之前的皇宫除夕晚宴,举国同庆,各大臣都会携其内眷到场,你眼睛给朕睁大点,明年你必须完婚,也算朕给母后的交代。”顾天成大手一挥,不给顾天怴任何的反驳机会:“行了,退下吧。”
“皇兄,我不...”
“难道你想抗旨吗?”顾天成冷眼一扫。
顾天怴立即噤声:“是,臣弟遵旨。”顾天怴无语到了极致,一句完整的话都没说出口,就被扫地出门,扫过暮鼓一眼后,满腹怨气的退出了覆水宫。
暮鼓静静地站在顾天成的身边磨着墨,刻有九龙镂空的沉香案台上一缕缕龙诞香从熏炉中蔓延出来。
“祭天大典,你陪朕一起去。”顾天成突然对暮鼓说道。
“皇上不可。”羲和阻止道。
顾天成示意他噤声。
“是,可不知皇上需要暮鼓负责哪些事宜。”暮鼓迟疑之下答应道,各国祭天大典虽各有不同,但是其确实整个国家最为重要的事宜,暮鼓完全没有这样的经历或者经验。
“你不用做什么,只需要跟在朕的后面就可以了。”
“皇上。”羲和似乎想要强烈反对此事,却被顾天成一个眼神制止。
“你今日来覆水宫有何事?”顾天成转移话题。
羲和看了暮鼓一眼说道:“皇上,礼部尚书董策大人在议事厅候着已有些时候了。”
“哦。”顾天成头也未抬,又说道:“你先去,朕批完手里的这份奏章马上就去,还有,让邓公公备好步撵。”
“是。”羲和退下。
平静的覆水宫又剩下顾天成和暮鼓二人。
“恩?什么味道?”顾天成突然靠近暮鼓皱眉问道,不知何时对芙蕖香竟熟悉起来。
“只是换了个香囊而已。”暮鼓解释道。
顾天成没有再说话,开始坐在御按上继续批阅奏章,突然问道:
“昨日擅自离开,是为何故?”顾天成握住暮鼓的手腕抬起:“因为这个?”
顾天成又想起曾经在紫藤村曾在暮鼓的手腕上看到过相同的红疹。
“皇上不必忧心,只是身体不适而已。”暮鼓试图挣脱出自己的手,但只是徒劳。
“为何身体不适?”顾天成又问道。
暮鼓为难的看着他,还未回话。
邓公公进来说道:“皇上,步撵已备好。”邓公公尖声说道,当他看见皇上握住暮鼓手的时候,眼中顿时一惊。
顾天成点头,放开暮鼓的手,吩咐道:“暮鼓,你将藏书阁里北里治河的纸件拿到覆水宫,朕晚上要看。”顾天成站起身说道。
“是”暮鼓低眉。
“摆驾议事厅。”顾天成轻拂衣袖。
暮鼓看着望着他挺拔的背影,直至最后的衣摆也消失在空气里。
不一会儿,邓公公尖声尖气的走过来。
“暮鼓,皇上已经派了黄御医给你瞧病,晚上不用来覆水宫当值了。”
“御医?”暮鼓蹙起秀眉。
“治你的身体不适。”邓公公不耐烦的说道,独自嘀咕道:“兄长如此英勇,怎的这个妹妹愚不可及。”
顾天成竟然为她找了御医,他不会是在关心她吧。
这个想法很诡异...
抬起手腕,那些红疹几乎已经快消除完了,淡淡的一笑,不由得一丝温暖爬上来...
可是暮鼓去了藏书阁之后对之前因顾天成有的一丝温暖消失殆尽,甚至降到冰点。
望着那堆高如泰山的关于北里治河的典籍,暮鼓都咬牙切齿。管理藏书阁的小官儿将她带到藏书地后便消失了,那速度像是练过遁地术。于是乎,在覆水宫前往藏书阁的路上就出现了一个身影,瘦弱的女子捧着一堆比她还高的书向前走去。
什么晚上不用当值,她的确没有当值,因为她有更重要的任务,直至半夜,暮鼓才将所有的典籍全部搬到了覆水宫,回到乌桓宫的暮鼓哪还有力气让黄御医瞧病,直接倒床就睡着了。
奸诈的顾天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