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红曲一步一步踏下台阶,灼灼阳光照在身上,热的让人心慌。所以说老天爷不解风情,正该是阴雨绵绵的时候,却绽放光明。
——他不爱我。
孟玮彤狰狞的面孔在眼前回荡。
他居然有一个私生子,已经两岁了。
柳别意口口声声爱孟炜彤的时候,身体也没闲着。她后来想了想,柳别意从来没说过娶自己。
他只是爱的很深,却从未想过娶自己。本以为至今未婚是为了她,原来是个浪子不回头,还没玩够,所以不想娶妻生子。
她不能够接受。
孟炜彤一直将与柳别意相爱的那段时间,当成自己人生中最幸福的时刻,可最后却成了一个笑话。柳别意可以娶妻生子,但不可以再说爱她的那段时候,与别人有龌龊。
所有的偏执都成了一厢情愿,她要报复。
柳别意爱自己,只是可以爱的人太多了,如今在不能爱。
她心满意足。
——
烈日炎炎,之前的小雨和现在,几乎是一瞬间的改变,不得不感叹一下老天爷的阴晴不定。那阳光照得人有些眩晕,索性孟红曲仍旧是面不改色,看向廊下笑盈盈的罪魁祸首,冷冷的说:“柳别意有私生子这件事情,是你告诉我妹妹的?”
“这不重要,反正柳别意有私生子,他有二心,对于你妹妹来说,这就足够了。”珏王非常干脆的默认了下来,嘴边含笑:“你比我更了解炜彤的脾气秉性,她恨极了,而我能帮到她,我们两个就是合作者的关系,根本就没有什么受害者,所以你根本就不需要用那样憎恨的眼神看着我。”
“王爷的伶牙俐齿都用在了哄骗小姑娘上面?”他颧骨很高,看上去有几分冷漠,也的确心情不好。想杀死柳别意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儿,可让孟玮彤付出这样大的代价,也是完全不值得的。
为了对别人的恨,毁了自己的一生,他见了很多人,仍旧觉得不值得。
况且从一个娇小姐,沦落成了一个罪犯,孟红曲心底意难平。
“不尽然,我也在和你说。”珏王笑的风轻云淡:“柳别意死了,丞相肯定恨我,顺带也迁怒你,所以咱们两个应该是一条战线上的。”
孟红曲嗤笑一声:“与虎谋皮,你当我傻。”顿了顿,又显得有几分生硬冰冷:“王爷和丞相,我一个都不会放过。所以,王爷的手干净一点,我大理寺的陈年卷宗如果在失窃,可能就真的不客气了。”
珏王怔了怔:“不是我。”
之前算计柳别意和孟玮彤时,这话珏王也说过,孟红曲信了才有鬼,并且厌恶的无法言说。
这是孟玮彤的选择,也是恶魔的引诱,珏王逃脱不了的元凶。明知道这个男人危险,可他无法左右妹妹的行径,比如不想和自己离开,也不知道她接下来不知道会什么举动。也许会让自己很为难,可是孟玮彤是他妹妹,做了什么,他都会承担。不知不觉间露出一丝疲惫,然而仍旧背脊笔直,任由天塌下来都不会倒下。
珏王耸了耸肩,对于这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的人,自己也没什么好办法,索性一路走出去。
就见管家急匆匆的赶来,行礼道:“王爷,宫里传来旨意。”
圣旨来了,要人出去跪迎,孟红曲不想跪在珏王身边,索性先离开,临走的时候照着珏王的脸狠狠的砸下去一拳,漠然的说:“在敢算计我妹妹,一定会杀了你。”
他微笑,神色寻常,擦了擦嘴角的血丝,淡定的点头说:“好。”
孟玮彤好像没什么用了呢。
珏王不关心这一拳头,不关心孟红曲孟玮彤兄妹二人,甚至连圣旨说什么意思都懒得管,大概也猜到了。
别说是柳别意,就是寻常人家的公子哥被活活打死,皇帝也该过问一下,毕竟关乎人命。多少双眼睛就盯着这件事儿,柳别意前脚刚死,后脚消息就流传的四处皆知,陛下当机立断坐下决定。
剥夺珏王兵权,禁足与府,为待罪之身。
这对于皇帝来说,可能是大好事儿,跟天上掉馅饼没区别。一直都想剥夺珏王的手上的权利,却没个合适的理由,如今珏王主动送上门,不借着机会有所作为,那就是傻子。
珏王从高富帅,成了囚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