峡谷关被迫,大军迁至虎头关,倘若这个关卡再被破掉的话,那么就直奔皇都城,一时之间人人自危,像极了两年以前,国家危在旦夕的时刻。
这个时候很多人又想起了珏王,那个身在乱世力挽狂澜的男人,然而再次将视线放在这个男人身上的时候,却发现他已经被剥夺兵权,可怜兮兮的禁足在。
已经没有人关心珏王被关起来的理由,大家只想要能够挽救自己的生命,珏王被议论的时间越来越多,无论是百姓的口中,还是朝臣的口中。
皇帝当然不想再用一种屈辱的方式将珏王放出来,下了死命令,要赵吏死守虎头关,此后南源屡次进攻,都未能将城门攻破,这也算是一种安慰,然而什么时候才能收复失地,这又成了疑惑之事。
天气越发的冷了,风吹过花瓣,花在空中打了个旋,颓废的落在地上。
生命的枯萎往往代表着季节的中间,秋季在不知不觉的到来,恍然间才惊觉,昨日还在声嘶力竭叫喊着的蝉鸣,竟然忽然消失。
从响声变成了悄无声息,世界里骤然寂静。
街道上的人员来来往往,都少了一分笑容,多了一分凝重。
府邸里也越发的小心翼翼,整个院子空荡荡的,长安就坐在秋千上晃来晃去。
也从来没想过,孟红曲会见自己。
他就站在那儿,就是板着脸很严肃,也很吓人。
长安捏紧秋千的把手,小幅度的晃着,低着头也不去看人。
气氛越发的凝重,在旁边的玉壶有些看不下去了,出来打圆场:“不知道孟大人要见我们家侧妃,是有什么事儿吗?”
孟红曲第一次跟人在院子里面议事,有些不习惯,咳嗽了一声:“我想管你要个人,就是那个花匠。你们王爷说那是你的人,所以能不能带走要听你的。”
昨天从后门离开的时候,机缘巧合,就在花丛当中看见了那个少年。
有些人一见就久久的不能挪开视线,回去之后想了很久,终究是过来要人。
长安猛的抬起头来,意识到了对方口中的花匠是谁,就是白鹿。她想也不想的就回绝:“不行。”
孟红曲平静的问:“理由呢。”
“你吓人。”她也给出了理由。
玉壶觉得气氛更加的凝重了,揉了揉眉心:“大人怕是不知道吧,白鹿是个傻子,智商有问题,叫他修个花剪个草,你就是勉强,恐怕没什么大用。”
既然没什么大用,您就别要了。
“傻子也好。你们后宅女眷不知,城里最近张贴一个江洋大盗的画像,与花匠神似。我第一眼看见花匠的时候,险些认错。”孟红曲的意思很简单,就是想将白鹿要过来,然后利用白鹿将江洋大盗一伙引出来。江洋大盗的首领现在要被押赴刑场,所以对方很有可能会来截囚。
这么危险的事情,长安自然更不同意了,飞快的摇头:“太危险。”
孟红曲板着脸道:“人活在世上,吃饭可能会噎死,上厕所可能会掉进粪坑里淹死,你玩秋千可能会树木倒下压死,甚至什么都不做,天上掉下来一块石头也能将人砸死,难道这样就不活了吗?”
“这不一样,你说的事情危险系数太大了。”她比划了一下孟红曲说的那些事情是拇指盖大小可能会发生的危险,但是让白鹿去做的事情,是手握拳头那样大的危险。
“这些江洋大盗还贩卖人口,不知道有多少柔弱少女无辜孩子在他们手中,我现在会保护好花匠,然后将人引出来,你觉得孰重孰轻?”他轻飘飘的问,却是将大义压了下来,顿时气焰嚣张。
东风压倒了西风,长安气势有些萎糜:“我做不了白鹿的主,得他同意。”
“他已经同意了。”孟红曲从自己怀里拿出一个包裹,里面还剩两块糖,递给了长安。
哄白鹿同意用了两块糖,哄长安同意的时候还剩两块糖。
长安捏着糖果,只觉得拿人手软,弱弱的说:“白鹿像个孩子,你想利用他,只怕会适得其反。”
“我这里有安神丹,你可以拿过去喂给他。”孟红曲挑了挑眉:“你可以去看一看他,别露出一副快哭了的表情。”
长安一把拿过对方递过来的安神丹,飞快的就跑了,这心里面有些懊恼,总觉得自己害了白鹿。
从入府开始白鹿就被折腾,好不容易珏王不折腾了,孟红曲又来折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