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真是一个固执……”珏王叹了口气,又说道:“又聪明的女孩子。”
长安背后一凉,之前是自己的猜测,那么对方的这句话就是已经认同了自己的猜测,对方就是用了如此险恶的用心。
可这样才是他呀。
他轻轻地笑了笑,握住了长安的手,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的架势,握着长安的手划过楚汉的脖颈,速度之快,长安甚至没反应过来,那鲜血就已经溅在了脸上。
她惊恐的大喊:“啊——”
可是刚刚脱口而出,就被珏王飞快的给捂住了,明明是他杀的人,可是脸上没有被溅到一丝一毫的血,就那样在长安的耳畔轻轻的笑着:“别怕。”
这种安慰的话才更加让人觉得可怕。
珏王松开了长安,长安根本站不住,直接就跪在了地上,这和楚湘的那一次还是不一样的,楚湘是有预谋的,把着自己的手自杀,想要借着死亡的机会逃离,而如今眼前的这个男子是真真正正的死了。
长安很讨厌楚汉,因为对方的确调戏自己,又害自己,险些从楼上跌落下去,但这不代表对方要去死,用一句话来形容,那就是楚汉罪不至死。
他会死的原因仅仅就是,珏王让他死。
珏王真是太可怕了,长安捂住自己的嘴,脸上面有鲜血,整个人看上去很狰狞,她拼命的想要将那些鲜血擦掉,实在是太脏了。
眼泪绝望的从脸庞滑过,整个人瑟瑟发抖,眼睛扫过躺在床上的死人,心中突然一动,整个人恐惧到了极致,眼睛一闭,直接昏了过去。
人在遇到自己难以接受的事情之后,一般都会用昏迷来逃避。
珏王看着倒在地上的女子,有些无可奈何,死人这种事情多了也就看惯了,正是因为自己看惯了死人,所以即便是下手杀人也没什么反应,缺乏了一些兴致,倒是长安的反应让他很感兴趣。
将人打横抱起,还调整了一个姿势,他是如此的温柔,嘴角含着轻轻的笑意,任谁看了都觉得是春风抚面而来,手上却沾染着无数的鲜血。
此后的事情自然是不用说,几乎是瞬间争相涌入了所有朝廷命官的耳中,但凡是家中有权有势的都听说了这件事。
当初武帝登基,楚家是第一个投降的,因此还受到了不少重用,虽然后继无人,但总归在朝中牢牢的占据了一个礼部尚书的位置。如今家中唯一的嫡子死了,楚家的命脉给断了,楚家主自然是崩溃,说什么都要讨个公道。
楚汉死在外人看来就是两个纨绔子弟在青楼里面发生争吵,在推涌之下,因此毙命。
倘若是寻常人家的子弟也就罢了,可偏偏杀人凶手是柳别意,当朝丞相的嫡子,丞相自然不会舍得将自己儿子推出来第一时间上奏,是手下的小厮所为。
很明显是要将所有的事儿都推给底下的奴才,帮自己儿子洗脱出来。
楚家主当然不乐意,摆出一副要死磕的架势,就说底下的奴才是受到主子的指使,求皇帝做主。
这样的消息议论纷纷,自然也传到了后宅的耳中,底下的奴才闲来无事,便总爱拿这些事儿来嚼牙根,打发时间。
庭院深深深几许,空荡荡的庭院已经没了生命的气息,因为冬季的抵达,树木都已经干枯,冬季还真是一个凋零味道十足的季节。
空气中夹杂着几分冷意,轻轻的呼吸,一口都会有凉气争相涌入肺部,身上披着厚厚的披风将自己完完全全的包裹中来抵达外边的侵袭,然而脸上却仍旧被风吹打着。
长安自那日起就一直坐在院子里,王府实在是太大了,想要离开,自己走起来都会迷路,所以就只能坐在院子里面眺望,看着自己离不开的路,想着自己终有一天能够离开。
起先是将这样的希望寄托在楚湘身上的,可现在想想楚湘未必不是死了,毕竟身上扎了一刀受了很重的伤。如果人还活着的话,将其姐姐楚侧妃的死讯告诉楚家人,怎么会还一点消息没有呢?
楚湘在离开之前暗示过长安等她,长安再犹豫自己还能不能等到人他需要确认一下。
“侍妾,外边冷,咱们进屋吧。”玉壶满面担忧的说,王爷可是很看重眼前这位。
长安一动不动:“我要出去。”